第七十四章 談心
「如果硬要拉扯上一點關係的話，那就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方文也仰著頭直視嚴簡目光，毫不躲閃。
嚴簡看到方文也目光坦蕩，沒有任何心虛的表現。嚴簡暫時相信方文也的話，他轉頭看了一眼辦公室外的方向，又轉頭調轉視線看著方文也。語氣前所未有的凝重，道：「那你和某張保持距離。」留下這樣一句話，嚴簡走出辦公室。
方文也視線看著嚴簡目光，他站起身來走至玻璃牆邊拉開百葉窗。某人趁機躲閃目光太突兀，方文也一眼就看到。方文也轉身坐在辦公椅，背對著外面若有所思。
……
納素珊接到一個電話，打算赴約。可身邊這兩個跟屁蟲是怎麼回事？古秀頭帶白色棒球帽眼戴墨鏡遮面碘著臉跟在葉立冬身後，葉立冬一臉嫌棄接著轉頭朝納素珊討好道：「珊珊，讓我跟你去吧！」葉立冬說著眨巴眨巴眼睛，撒嬌意味十足。
相處幾個小時的古秀自然知道討好納素珊的重要性，他也拿下墨鏡露出小鹿般純凈目光看著納素珊。
納素珊無語看著一隻「博美犬」和一隻「捲毛比熊」，兩隻動物萌萌噠，目光可憐兮兮看著納素珊。
納素珊無語，失笑道：「走吧。」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約會，她相信忍冬不會拒絕吧！
「耶！」得到回應的葉立冬和古秀兩人高興得擊掌慶祝。古秀臉上揚起發自內心的燦爛笑容，那不同於宴會或談判桌上的得體標準微笑。
角落中，一人拿著單反，手指按著快門拍著照片。
三人驅車離開，那人拿著單反也隨手驅車跟上。
……
張嫻嫿自撞衫事件后，她越發有恃無恐。她看向方文也辦公室的次數越發頻繁，就連身邊周圍辦公的小夥伴都心知肚明，視若無睹。
反正，這家公司後來職員也嗅到不尋常的味道。大家從張嫻嫿「無心之舉」再到張嫻嫿才華過人卻甘願自居方總身邊秘書一職這事，大家保持沉默。
表達愛慕之情很含蓄的張嫻嫿，自上班開始，光明正大看了方文也發現不下數十次。
每每那目光帶著電波「呲呲」透過玻璃進入辦公室后，跟隨著張嫻嫿目光而來，似有似無不下五六道目光。方文也再好的修養，心理素質也受不了這樣的「無聲騷擾」。
方文也站起身來，他邊舉著手機邊朝對方說著什麼。他皺眉的樣子也很帥，張嫻嫿這樣想到。
……
「我不是說讓你一個人來嗎？他們兩個算什麼回事？」向忍冬指了指納素珊身後的兩條尾巴，毫不客氣問著納素珊。
「你不是說畫出力作嗎？我帶兩個粉絲來捧場啊。」納素珊伸手撥弄一下眼前劉海，嘻嘻哈哈躲閃某人銳利目光。
向忍冬無可奈何伸手拉著納素珊朝里走去，叔叔的畫廊贈予向忍冬。現在，向忍冬是這家畫廊的老闆。就是因為這一層資源，納素珊的畫打開知名度輕而易舉。
「哎，她。他？」古秀指了指那兩隻拉著的手，目光不解望著站在原地不動的葉立冬。
「安啦，他們算起來是師承一門。師姐和師弟的關係。」葉立冬拍拍古秀肩膀，一副「過來人」般處事不驚。
「可，楊過和小龍女不也是師父和徒弟的關係嗎？」古秀意有所指，這，是不是太親密一點？
葉立冬噴出一口血，她摸著胸口仰頭看向古秀。「你強！」這丫的，氣死人不償命。看來，她遠離他這決定，是對的。
「冬冬，你等等我！」古秀小跑去追狂奔中的葉立冬。
一處角落，某人拿著手機「咔咔」拍著照片。
「哎哎，小力一點。」「哎哎，手斷了，手斷了。」納素珊又恢復少女時期，元氣滿滿。她被迫跟在向忍冬俊秀身影后，向忍冬強忍著怒氣朝前走著毫不顧忌納素珊口中的話。
到達目的地，向忍冬才放下手。這間神秘畫室，秦瑤瑤碰掉畫作的畫室。納素珊畢業后，和向忍冬的交際都是在這。兩人討論題目，一起研究某位畫師畫作。
不消向忍冬說話，納素珊看著面前那副畫走過去。向忍冬畫作偏顏色艷麗多一些，納素珊畫作偏暗沉一些。兩人完全兩種不同風格，一個人畫畫與他的經歷，生活環境，歷練有著莫大的關係。
可面前這幅畫，與向忍冬是完全兩種不同風格，或者說，他完美融合了兩人畫風。
一道黑色背影坐在陡峭的藍色峭壁上端著著，綠色雜草朝一個方向傾斜著。
風吹過，我的思念。
風離開，帶走思念。
思念隨風，飄啊飄。
飄到你身邊，你在何方啊。
天空用了大面積灰色，營造一種前途迷茫的假象。天空的雲卻慢慢凝集成一個玲瓏身影，她伸手向那道身影。
「這畫叫思念吧？」納素珊看著那畫作，脫口而出。
「恩，我用了顏色鮮亮的顏色來突出人物濃重的想念。」向忍冬意有所指。
「這半年，你好嗎？」納素珊此時才問著向忍冬，一見面來不及問出口的話。
「哼！」向忍冬冷哼一聲，「某人失蹤大半年，媒體肆意報道卻找不到某人身影。」
納素珊理虧摸摸鼻子，東張西望強硬扭轉話題。
「你說說你這半年在哪呢？」質問口氣強硬十足。
「哎，這張畫真好看。」納素珊顧左右而言它。
一天中午就在兩人一逼問一裝傻充愣中度過。
……
夏日夜晚，風中帶有一絲燥熱，吹過方文也碎發，揚起低垂綠草。
舒沁芳披著單薄外套走出門，她眼神擔憂看著方文也。語氣詢問著，「這麼晚了，還不進去？」
「睡不著。」三個字，半年來說得最多的三個字。
「珊珊不是回來了嗎。」舒沁芳拍拍方文也的肩，安慰意味十足。
「人是在家，心卻不似以往。」方文也疲憊坐在一旁石凳上，他腦中又浮現納素珊坐在這石凳作畫的情景。
「半年前的事，你調查清楚了嗎？」舒沁芳知道一切事情起源都是半年前，納素珊割腕自殺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