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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建設

  天色大亮,方文也坐在報紙上,身邊堆著一本本陳舊的筆記本,腳邊煙頭堆滿一地。一夜的時間,方文也變得憔悴不安。嘴邊胡茬慢慢冒頭,巫月文一看一向愛乾淨的方文也居然能忍受全身異味和身邊這髒亂的環境。


  自,方文也戀愛后,巫月文覺得方文也變得許多。只是,到底是什麼東西使納素珊和方文也感情破裂。


  方文也維持姿勢良久,良久。原來,一個人在一個家庭成長。她童年經受的疼痛,傷害,咒罵甚至於父母之間的關係都能直接影響她的心態。


  她的心中在不經意間會埋下一顆種子,等發現時,它已經在心中發芽、生長、紮根變身為參天大樹。這枚種子由執念灌溉,由疼痛施肥。


  這枚種子叫——家暴。


  最後,原本溫暖如初的家變成囚禁孩子的監獄甚至是噩夢,而父母卻成了魔鬼。


  方文也不禁想到,大學期間即使炎炎夏日,納素珊都穿九分袖的衣服。她每次都笑笑說道:「我怕晒黑!」眾人沒有懷疑沒有什麼不對,來至y省地區的納素珊皮膚暗黃。


  方文也當時一聽,心想就是強悍如納素珊也愛美。他轉念一想,納素珊在彪悍也是女生,愛美很正常。


  直到?直到!

  那年暑假,舒崖香和葉立冬兩人計劃去海邊露營,大家都帶著泳衣。納素珊擺擺手說:「我是旱鴨子,就不用帶泳衣了吧!」


  葉立冬當即發狠話說道:「珊珊,我幫你帶。三點式的哦,保管方文也一看就……」葉立冬說著表情做著誇張的表情。


  納素珊不得已自己出門買了泳衣,大家一群人興高采烈到了海邊。


  男生負責扎帳篷,女生則紛紛換好泳衣打算去踏浪。


  舒崖香穿一身復古風泳衣,外傳一件紗裙。葉立冬則穿一身連體式泳衣,外披一件輕紗披肩。方文也搭著帳篷眼神一瞟走出帳篷的兩位女生,心中不免擔心納素珊是不是也會這樣暴露。


  納素珊的出現,驚掉了嚴簡手握的礦泉水。她穿一連體泳衣女保守遮肚顯瘦游泳防晒衣長袖泳裝衝浪潛水服,方文也滿意點頭。


  就是要這樣才好呢,事後方文也才知道,珊珊手上滿是煙頭燙下的傷痕,還有刀疤。她那是在遮掩,她不想她們擔心。


  方文也是在結婚前一個星期時,納素珊才和他坦白手上的傷痕卻沒有說原因。方文也記得,他看到她衣袖慢慢朝上擼著,手臂上露出的傷痕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方文也滿是心疼,他的珊珊到底經歷了什麼。「你嫌棄我的話,現在取消婚禮還來得及。」納素珊小心翼翼說道。


  方文也抱著納素珊,抱得那般緊生怕她跑了一般。「你的餘生由我守護,珊珊。」


  曾經的誓言歷歷在目,可,已經,物是人非。


  珊珊現在在山村支教,做著她想做的。方文也心中歡喜也惆悵,歡喜於她為自己活,惆悵在於她兌現她的承諾。


  「你只要背叛我,我會跑得遠遠的。」這句話,猶如在耳。


  「文也,現在怎麼辦?」知道事情真相的巫月文實在不能忍,當下只得問方文也。


  巫月文出聲打算方文也的回想,他僵硬轉著頭看了一眼憤憤不平的巫月文,他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的確是不能忍。但,能怎麼辦?

  這個世界沒有叮噹貓,沒有任意門,沒有時光機。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挽回她們之間的感情,他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麼刺激了珊珊。


  「工期不能拖,我向晨晨保證要帶著媽媽回家過端午呢。」方文也想著晨晨,不免又想到納素珊婚後就沒有上班工作。她從生產到帶孩子都親力親為,原來她是想把她小時候沒有享受到的都傾盡所有給了晨晨。


  納素珊經常還笑著說,「我這樣不也體驗了一把童年的滋味。」


  那種單純,剛開始初初認識世界的花草樹木,無憂無慮的童年。


  「原來如此,在晨晨面前令了軍令狀了吧!」巫月文調侃說道,轉念一想到住在醫院的老太太,「那管老太怎麼辦?醫療費不能由我們承擔吧?」要是她賴上我們怎麼辦?

  「她不是還有個女兒嗎?在她的女兒回來之前由我們負責,畢竟我們也有責任。」方文也輕揉著已經沒有知覺麻掉的雙腿,良久,他站起身來朝外走去。


  巫月文檢查再三后,關上倉庫門離開。他得趕緊去工地上看看,還有珊珊那邊的教室也應該動工。動工前還要找好教室給學生們上課,他就是一勞碌命啊!


  憑什麼,方文也在晨晨面前立軍令狀卻由他忙呢?……

  納素珊穿著最簡單的純色衣裙站在鄉間小路上,身後跟著幾個四年級的學生。納素珊站在一塊荒蕪的農田中,幾個學生很懂事拔著雜草。


  這是四年級李年書家的農田,他是一個留守兒童。這塊地本應該有茁壯生長的玉米,可因為過年後他生病後,這塊農田沒人打理就這麼荒蕪著。


  李年書現在身體好了,他想拾撿拾減種點紅薯。今天周末,納素珊想幫忙幫李年書把農田整理出來種上莊家。這樣,李年書就能放心讀書。


  納素珊帶著學生拔著雜草,不一會田埂上出現一排隊伍。每個人都拿著農具朝這邊走來,大家笑呵呵加入納素珊的隊伍中。


  有人幫忙,納素珊自然不會拒絕。這群人背後的指示者站在山村小學拿著望遠鏡窺探著田地里的情況,巫月文看了好一會了。


  設計師助理拿著圖紙和兩個包工頭前來找巫月文的時候,巫月文才放下望遠鏡離開。方文也主動攬下p鎮的爛攤子,他派巫月文作為先鋒部隊前來打探這個農村的地形,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讓巫月文看看珊珊的態度如何。


  巫月文聽著卻不任知,他一直都拍助理出面交涉溝通。他只躲在幕後,看好戲。


  方文也追妻路上,任重道遠。他巫月文不使扳子,方文也就該慶幸他高抬貴手了。誰叫他們結婚的婚房不用他的設計,他可記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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