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離開？離開！

  2015年11月5日


  a市市中心醫院急救中心外


  一輛路虎轎車出現在急救中心門外，車輛還沒有停下。一男子環抱女子急匆匆下了車朝裡面跑去。那女子低垂地左手手腕上有一條猙獰的傷口，傷口可見骨。那裂開的傷口中湧出大量的鮮血，那鮮血沿著女子的手心慢慢留下。最後滴在那大理石地板上，滴答滴答，流了一地。那傷口之深，可見當時女子自傷時候的決絕。


  男子四處尋找著醫生的身影，他大聲叫喊著，「醫生，醫生。」他面上著急著惶恐著，他害怕，害怕失去她。


  「快，送到急救室。」男醫生忙不得看那男子是最近頻頻登上雜誌的有名畫家方文也，他只看見那女子低垂的左手和她那蒼白的臉龐。這位女子的生命體征越來越弱，得趕快搶救。


  護士急忙推來病床，方文也急忙把女子放置在上面。卻不想，女子就算是很虛弱也掙扎著不配合醫護搶救。


  女子用力掙扎令方文心痛道：「珊珊，聽話。」方文也雙手用力按住女子掙扎的雙臂，他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怎麼今晚回家之後她會有那麼大的反應。她的自殘令他害怕，害怕失去她。她的自我傷害令他惶恐，她的心病太重。他太自負她已經好了。是他的大意疏忽令她這樣對待自己。


  女子聽到那聲恍如隔世的一聲親昵叫喊的「珊珊。」女子苦笑道：「你是怕失去我這個搖錢樹吧！」說完，女子扛不住疲憊，暈了過去。


  方文也睜大雙眼，一臉不可思議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子。她怎麼會那麼想他。


  護士皺眉目光冷靜看著那呆愣不動的男子，冷聲提醒道，「病人家屬請你讓開，我們要進行搶救。」


  護士出聲打斷方位也的思緒，方位也放開抓住病床的手。醫生和護士推著病床就要離開，方位也回過神來追著病床跑著對醫生急聲說道：「她叫納素珊，血型是b型。」


  「好，知道了。」醫生冷冰冰應聲道。


  醫生和護士推著病床走進急救室。方文也眼睜睜看著那道大門關閉，他頹廢靠著牆壁蹲下。


  走廊上響起一陣高跟鞋走來的聲音，那女子穿著時尚腳踩10cm高跟鞋，一蓬大捲髮妖嬈散披著。她走過的路帶有一陣清香，久久不散。那一身嫵媚氣質卻被方文也視若無睹。


  「她，怎麼樣了？」女子聲音輕輕柔柔響起，不見昔日高傲。老實說，她全程目睹那一幕也嚇了她一跳。


  「你走吧，以後也不要出現。」方文也此刻哪裡不明白就是面前這個女子的出現，令珊珊產生了不好的念頭。


  「我，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女子急於解釋，方文也擺擺手，指了指出口。「不送。」


  冷冰冰的兩個字徹底斷絕他們之間多年友誼，也向女子表明他的態度。


  女子跺跺腳走出醫院，她分明就快要成功了。她沒有想到那個女人的容忍會在今晚大爆發也低估了那女人在方文也心中的位置。


  女子恨恨看了一眼醫院，他以為這樣就能擺脫她了嗎？他們之間的事情還沒完呢。


  方位也掏出手機在聯繫人中找到父母的電話撥打過去，「文也，深更半夜打電話來是有什麼事？」電話那頭是母親接著電話。


  「媽媽，明天一早來市中心醫院。珊珊，珊珊。」方文也一說到珊珊的時候，情不自禁哭了起來。他害怕啊，害怕。


  「文也，你還在聽嘛？說話說清楚，珊珊怎麼了？怎麼就去醫院了呢？」母親在電話另一頭著急大喊著。


  經過一夜搶救，納素珊終於脫離危險住進單人病房。


  方文也的母親因為方文也沒有說清楚發生什麼事，她心中惶恐不安。一大清早領著晨晨和老頭子一起來到醫院。


  納素珊昏昏沉沉睡了一天一夜，她緩緩睜開眼睛，引入眼帘是一片白。她還是沒有死得是嗎？納素珊苦笑，她用這樣激烈的手段離開他，他還是捨不得是不是？那他為什麼要做對不起她的事？

  「媽媽，媽媽。你醒了？」小女孩興高采烈說道，接著她又嚎啕大哭。嘴中大喊著，「媽媽，你以後不能嚇晨晨啦。」


  晨晨的哭聲驚醒趴在沙發上小憩的方文也，他猛站起身來衝到納素珊病床前。他瞳孔中滿滿都是歉意愧疚和失而復得的喜悅。


  「珊珊，珊珊。」他喃喃念叨著。


  納素珊扭頭不看他，她沉默不語。


  接連幾天，納素珊醒來吃飯，上廁所。就是不開口說話，她目無表情。只有能看到晨晨的時候，目光柔和許多。


  他們兩個之間有問題，這是方位也的母親舒沁芳觀察幾天得出的結論。他們還沒有退休，還要在學校上課研究。沒能長時間呆在醫院陪伴著。因此，兩個人之間的瀰漫著的詭異氣氛和納素珊的排斥，舒沁芳觀察許久才得出的結論。


  「你說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納素珊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排斥一個人，當初文也遇到素珊的時候，她也是排斥任何一個人進入她的世界。


  「那是他們小兩口的事情，也許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方文也的父親也是個教授，不過他是文學系教授。舒沁芳的專業卻是心理學，人際關係與溝通方面的教授。


  舒沁芳是這方面的專家，她觀察入微，目光如柱。自己兒子和兒媳婦之間那點小小的事情還能逃過她的法眼。


  事情大爆發是在納素珊住院半個月發生的，一大早來查房的醫生和護士的目光帶有探究和不解。


  他們小小的異樣哪能逃過此刻最敏感的納素珊，方文也昨晚接了一個電話急匆匆離開。此刻就是她最好的機會，她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醫生和護士的目光到底是怎麼回事。


  納素珊走出病房，她低頭繞過幾個護士。走到一處人流量較多的走廊，她的手機從住院開始就沒有看到。想必被方文也沒收了吧。


  納素珊笑著接過好心人遞過來的手機，她在網頁中打入方位也的名字。接著網頁上出現不少新聞，納素珊冷笑著點擊最新一條新聞。


  據報道，最近幾年出現的天才畫家方文被爆料抄襲，他的作品是一名名叫浮萍的女子所畫。網上更有知情者爆料出方文也囚禁一名女子，那名女子其實是真正的畫家。


  媒體，畫迷們那甚至於收藏家們都紛紛表示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現在方文也被警方帶走調查。


  那知情人甩出來的證據條條針對方文也，有理有據。


  難怪剛剛那些醫生護士眼神那麼奇怪。


  「喂，你好了沒有啊？」好心人站在一旁看著那女子穿著醫院病服，手拿他的手機發獃著。


  「啊，那個我能再打個電話嗎？」納素珊小心翼翼問著。


  她那樣子楚楚可憐，柔弱不堪的樣子落入好心人眼中。他無奈揮揮手表示同意。


  納素珊目光一亮，按下那熟記於心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