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七月雪
就在楊戩思索孤光來歷之際,冥歌已經令領主府守衛進去通報,不過多時,七月雪已經率眾迎了出來。
見到七月雪,冥歌立刻撲上去,將她抱住,說道:「七月姑姑,我好想你!」
七月雪推開冥歌,故作溫怒狀訓道:「這麼大了,還是這麼調皮!」接著她將目光投向楊戩,見他儀錶堂堂,丰神俊秀,神態自若,不驕不躁,上前行禮道:「琉璃月領主七月雪,見過司法天神!不知神君駕臨,未能遠迎,還請恕罪!」
「領主不必客氣。」楊戩按照北溟方式還禮,七月雪明眸皓齒,容顏如玉,一頭鮮艷的紅髮使人不可忽視。勁裝裹身,更是英氣逼人。言語不卑不亢,態度謙和卻不是傲態,當真稱得上女中豪傑四個字。
七月雪將眾人引入府內,分別落座,北溟魚人不飲茶水,也就沒了這個程序。楊戩也不在意,開門見山地說道:「領主大人,本君追擊妖孽九頭蟲至此,恐打擾領主治下百姓,沒敢貿然行動,如今與領主打個招呼,望領主配合。」
七月雪道:「神君緝拿妖孽,也算是為我北溟除害,七月雪沒有不配合的理由。」
「領主深明大義,楊戩佩服!」
七月雪正色道:「神君過獎,在我七月雪的領地,神君只管放開手腳,若是有何不便之處,神君儘管開口,我一定竭盡全力,幫助神君緝拿妖孽!」
楊戩道:「有領主這句承諾,楊戩便可放心出手。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動身。」
七月雪道:「府中已備下酒宴,神君飲過酒水,再去擒拿也不遲。」
冥歌也道:「神君,北溟白晝極短,再過一會天就黑了,那九頭蟲身受重傷,此刻必然找地方療傷,何不等明日再行動。」
「好吧!」楊戩略一思忖,北溟天氣寒冷,哮天犬到了這裡也不能靠鼻子尋找氣味,隨即命撲天鷹在琉璃月上空盤旋,以防九頭蟲趁夜色逃離。
楊戩和冥歌被七月雪引到偏廳,北溟食物種類不是人間那樣繁多,除去魚肉就是冰果,不過七月雪的酒倒是有很大不同。
她府中的酒要比溟王的烈出許久,入喉便有中灼熱感,兼冰蓮的清涼爽快,楊戩不由得多喝了幾杯。
七月雪一心向武,一生都沉浸在劍道之中,酒後一定要與楊戩切磋一番,說是領略一下玄門劍術。
正好楊戩也想見識一下北溟劍術,兩人一拍即合。冥歌也想看看兩人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三人便一同前往。
七月雪道:「你們站在我身後,我們去劍冢。」說罷,楊戩和冥歌站在七月雪身後左右。
七月雪身姿挺立,拔出腰間長劍,此劍名曰「焚情」長約四尺,寬不足二寸,沒有任何花哨。通體赤色,散發著淡淡紅光,一出鞘,犀利的鋒銳之氣便席捲而來。
冥歌悄悄的高速楊戩,當年曾有一男子追求七月雪,那是一位少年英才,年紀輕輕便享譽北溟。
一位是少年英才,一位是女中豪傑,都是極其耀眼的存在。他們又情投意合,各自仰慕著對方。
可當時正是七月雪修鍊劍術的關鍵時刻,她毅然放棄了情愛,選擇了劍術。三年之後,她劍術小成,再去尋找屬於自己的愛情,那人卻已成了有夫之婦。
七月雪傷心不已,甚至為此瘋狂了一段,後來那位男子與她說了一番話,之後七月雪便消失在北溟之中。又過了十年,七月雪手持焚情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以無雙劍術大敗北溟群雄,一舉成名,被溟王封為琉璃月的領主。
七月雪神情肅穆,舉起焚情長劍,心念轉動,紅光大放,地面湧現出一個法陣,法陣轉動之際,三個人瞬間消失。
下一刻,三人出現在浩大熾熱的北溟劍冢之中。北溟劍冢在深海地底之下,中間是個半徑三丈的平台,周圍是流動的岩漿,滾滾熱浪從岩漿中襲來。
古樸巨大的寶劍插在周圍石壁之上,在視覺上就給人一種強烈壓迫感。就彷彿為戰鬥而犧牲的消失,永遠埋在無人問津的墳墓之中。
「神君,請賜教!」到了劍冢,七月雪就彷彿換了一個人,周身透著戰鬥的狂熱,彷彿與劍融為一體。
楊戩此刻才明白,她就是為劍而生。當即取出斬魔劍,楊戩手中還有一柄絕仙劍,但此乃天地第一殺陣的法器,太過暴戾,他與七月雪只是切磋,沒必要使用。
斬魔劍乃是楊戩當年跟隨玉鼎真人學藝之時使用,自從得到三尖兩刃刀后,再也沒有使用過。直到今日與七月雪切磋劍術,才重見天日。
「領主大人接招!」玄門劍術以法為主,招式不過是配合法術而已。起手,楊戩便釋放出十三道劍氣。
劍氣形狀如劍,通體透明,圍繞著斬魔劍形成了一個劍陣。楊戩一聲清喝,十三道劍氣飛速而去。
七月雪不慌不忙,一振手中焚情寶劍,瞬間也出現了十三道劍氣,與楊戩的劍氣撞擊,消散於無形。
這一手還擊著實令楊戩意想不到,七月雪竟然在瞬間複製出同樣的法術,這一點足以讓她傲笑北溟了。
如此情景之下,楊戩只好放棄法術,因為他知道,不管自己的法術如何厲害,七月雪都能在瞬間複製出同樣的攻勢,這就意味著所有法術攻擊都是徒勞的。
雖然兩人是切磋,但也要分出個高低來。這已經不是兩個人單純的切磋了,而是玄門劍法與北溟劍術的較量。
楊戩縱身而上,揮劍直劈。七月雪挺劍格擋,接著她柔韌的身子一轉,撤出寶劍,足尖點地,繞過楊戩,挺劍直取後背。
楊戩快步遊走,避開攻勢,回首平砍一劍。七月雪搖身躲開,半跪在地,眸中精光綻放,隨著一聲嬌喝,焚情劍頓時嗡鳴起來,就連插在石壁之上的古樸重劍也跟著顫抖起來。
七月雪腳步虛晃,所過之處殘影連連,眨眼之間,七月雪欺身而上,焚情劍曝出強盛的紅光,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