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偶遇孫悟空
山下西北約三里處,有一處寬大的深潭,遠遠望去,潭水碧綠,波光粼粼。岸邊有三人斗得正酣,兵器相互碰撞,叮叮噹噹之聲連成一片。
其中一人黃髮金箍,金睛火眼,身穿錦布直裰,腰系虎皮裙,身軀像個食松果的猢猻,雖然像人,卻比人少腮,他手裡拿著一條鐵棒,上躥下跳,好不靈活。
他一邊打一邊叫嚷,「妖怪,識相的快快交出佛寶,否則定叫你灰飛煙滅!」
楊戩眉心處有一天眼,乃是與生俱來,這天眼非比尋常,上觀九天,下探黃泉,但凡三界之內,六道之中,沒有什麼東西的能躲得過他的眼睛。
他看的清楚,那不是別人,正是五百年前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孫悟空?當年這猴子大鬧天宮,被如來佛祖壓在五行山下五百年,如今保護唐三藏西天取經,想不到今日竟然在這裡碰見。」
當年一戰,兩人可謂是勢均力敵,楊戩自封神之後,便再也沒有戰的這般酣暢淋漓,最後孫悟空被道祖金剛鐲打翻,擒上天庭,楊戩還暗暗可惜。后聽說孫悟空被如來佛祖壓在五行山,雖失去自由,但卻保住了性命,也是替他高興。
參加過封神之戰的楊戩知曉,三界之內,能夠降服孫悟空者大有人在,一來孫悟空鬧得動靜不夠大,而來他們礙於身份,都不願出手而已。
楊戩站在山頂觀望,只見孫悟空掄圓了如意金箍棒,打的威風凜凜,真是棒出鬼神驚,棍落妖魔俱。孫悟空一面打一面大聲叫嚷,楊戩暗道:「五百年了,這猴子還是這般模樣。」
與孫悟空一起的還有一個黑臉短毛,長喙大耳的傢伙,他一身青不青,藍不藍的梭不直裰,系著一條花布手巾,手持九齒釘耙,舞動起來也是大開大合,虎虎生風。正是孫悟空的師弟豬八戒。
被那師兄弟圍攻的是一個怪物,那怪物身軀健壯,身上生有九個腦袋,當真是眼觀六個,耳聽八方。面對孫悟空與豬八戒的猛烈攻勢,竟然毫不示弱,舞動手中月牙鏟,奮力還擊。
「好個怪物,竟生有九頭,當真罕見!」楊戩也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妖怪,這時,一旁的撲天鷹的問道:「主人,要不要出手助他們一臂之力?」
楊戩搖搖頭,道:「孫悟空本領與我相當,對付這妖怪應該不是難事,況且身邊還有幫手,我們暫時不要出手,再者這猴子傲的很,若是此時出手,只怕他會覺得沒面子。」
說話間,那邊戰鬥已然進入白熱化,孫悟空縱身躍起,如意金箍棒高舉,猛地砸下去。剛猛的勁風席捲而出,勢如破竹,摧枯拉巧。
九頭怪物神色一凜,雙臂一振,月牙鏟調轉鋒芒,化解了猛烈的勁風。孫悟空居高臨下,大叫一聲,奮起金箍棒砸下來,九頭怪物舉起月牙鏟格擋,只聽「鐺」的一聲脆響,頓時火花四濺。
這如意金箍棒乃是當年大禹治水測量江河湖海的錠子,重一萬三千五百斤,當年被孫悟空於東海龍宮索要來做了兵器。
如此神物用作兵器,也是叫孫悟空在這取經路上斬妖除魔之時,所向披靡。但這九頭怪物力大無窮,便是那扶搖直上九萬里的大鵬鳥也比不得。
九頭怪物雖然擎住了如意金箍棒,但雙腳卻深深陷入土地之中。孫悟空抓住機會,用力向下壓去,但他身在半空無處借力,在加上這怪物天生神力,也顯得十分吃力。
豬八戒見此機會,也是不肯放過,暴喝一聲,掄起九尺釘耙向怪物腰間橫掃而去。豬八戒早年乃是天蓬元帥,只因醉酒調戲廣寒仙子被玉帝貶下凡間,受觀音點化與孫悟空一起保護唐三藏西天取經。
曾經統領十萬天河水軍的天棚元帥,他手中的九齒釘耙全程上寶沁金耙,乃是道祖太上老君以神冰鐵借五方五帝、雷神普化天尊、六丁六甲之力在八卦爐中錘鍊而成,重五千零四十八斤。
九齒釘耙雖是玉皇大帝賜予天蓬元帥的一件禮儀之器,但其威力也是不容小覷,若是被它擊中,也是挫骨銷魂。
眼見九齒釘耙橫掃而來,九頭怪物厲聲長嘯,震出一陣勁風,手臂一振,立時將孫悟空震退。緊接著他身子一旋,掄起月牙鏟擋住九齒釘耙。
孫悟空被震退後心道:「這妖怪好生神力,果然難纏!」
此時,九頭怪物以神力震退豬八戒,搖身一變,顯出本相,卻見一隻身長丈二的大鳥憑空出現,身披錦毛,利爪如鉤,九個頭攢環一處,鳴叫之聲若仙鶴高唳,眼中金光灼灼,神氣驕傲。
這怪物突然顯出本相,豬八戒一陣驚愕,只見那九頭大鳥身軀迅速移動,其中一大口張開,立時將豬八戒咬住,接著翅膀一振,瞬間將豬八戒拖入水中。
「糟糕!」孫悟空眼見豬八戒被九頭大鳥拖入水中,頓時大急,不由得叫罵了一聲。
山頂的楊戩將戰況看的一清二楚,看到孫悟空鑽入水中,心道:「這九頭怪物著實厲害,猴子恐一時難以降服。況且當年一戰,我也算有愧於他……」
想到這裡,楊戩忙喚了一聲「孫老弟」將正要躍去水中的孫悟空叫住。楊戩自出生至今,已有三千載,而孫悟空才不過一千年。況且以他心高氣傲的性子,三界之內,沒幾個人能讓他叫一聲老弟,可見孫悟空在他心中的分量。
孫悟空聽的有人呼喚自己,忙回身望去,只見那亂石山上有一道人影飛來,眨眼之間,便至眼前,孫悟空看清來人,神色一喜,忙上前道:「我還道是誰呢,原來是顯聖大哥。聽說大哥如今做了司法天神,怎不再天庭,跑到這來?」
楊戩笑道:「此事說來話長,為兄追殺一名邪修散仙,追到這裡卻找不見人,正要回天,看到兄弟你似乎有些麻煩,便想著相助一二。」
楊戩頓了頓,接著道:「早就聽說兄弟脫難,如今保護唐三藏西天取經,日後修成正果,遁入空門,真是可喜可賀!」
孫悟空聞言,搖搖頭道:「顯聖大哥有所不知,這西去之路多災多難,麻煩不斷,縱然取得真經,也受佛門管制,哪裡比得花果山逍遙自在!」
孫悟空說完,又有些不解地問道:「顯聖大哥,你在灌江口整日降妖除魔,打獵喝酒,不受任何人約束?為何要上天伺候那老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