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上山採藥2
兩人向山林深處行去,開始的興奮被一路上的沉默漸漸消磨。宋懷蝶也不再顧著看風景而落後,因此速度提高不少。
大清早的沒吃飯,興奮時不覺得,走了一早上路,越發的餓了。
是自己非要出來,有沒來得及吃早飯,不合時宜的,宋懷蝶想起一句比較經典的話——自己選的路,跪(餓)著也要走完。
想來也是有點好笑,就是拉不下臉來說自己餓了,剛開始只是不想掉隊,現在是爭一口氣,也不知道那氣是哪裡來的,感覺自己莫名的矯情了一把。
太陽蒸發走水汽露珠時,兩人走到一條小溪旁,「在這裡休息一下。」
宋懷蝶正有此意,只是欲言又止幾次始終沒能開口,兩人瀰漫的怪異氣氛,被雲即墨一句話沖淡。
其實只是突然矯情了一把,現在想想,也就是自己一個人在唱獨角戲,怪不好意思的,還好沒人發現。
乃想多了!
雲即墨雖然走在前面,也是時時關注後面的,不然一個迷路走散,又是一件麻煩事。但是看一個妹子前前後後的變化,雲即墨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看宋懷蝶捂著肚子蹲在地上,雲即墨在懷裡摸了摸,摸出幾個饅頭,拿起一個,當頭就砸在宋懷蝶胸前,剛好掉在腿上。
宋懷蝶拿起饅頭,眼神楞楞的,循著視線看過去,雲即墨正把一個油紙包放回懷裡,手上拿著的饅頭在她看過去時,也砸了她一頭。
「……」感謝地話就這麼被砸沒了。=,=
盯著雲即墨憤憤的咬了幾口饅頭,在對方挑眉的瞬間,條件反射的轉頭,假裝邊吃饅頭邊看風景。
尼瑪,挑眉什麼的,在開始喝湯藥不配合時最多了,而每一次自己好像都沒什麼好下場……
饅頭就兩個,但是是良心之作,每個都有大人一個半手掌大小,宋懷蝶吃了好一會兒才吃完。這時雲即墨早就採摘了好幾株藥草,整齊的放在小背簍里。
小溪兩邊是一片平坦,雲即墨就在小溪這一側找尋藥草,宋懷蝶不懂這些,跑去玩了會兒水。
太陽照著小溪,但是溪水可能是因為在深山老林中,所以冰冷刺骨,宋懷蝶沒有多玩,不大一會兒又左看看雲即墨,右盯盯林間昆蟲,沒多久就又無聊了。
現在被雲即墨管得緊,宋懷蝶本來想出來就玩個夠的,現在和想象中的「玩「,差了十萬八千里。
百無聊賴中也不敢亂跑,更不敢碰林中生物,最多研究研究一下,從不敢沾上皮膚的。
之所以這麼謹慎,是在來清風小鎮的路上,也許教訓太過深刻,即使其他的記憶如同被時光模糊,那件事宋懷蝶也記得清晰無比。
在路上走走停停,有時不能用馬車只能徒步翻山越嶺。差不多的風景,時間長了自然心生煩躁,一路上雲即墨都禁止她觸碰一些東西。
次數多了,漸漸生出一種逆反心理,有一天,宋懷蝶趁著雲即墨不注意,偷偷的撫摸了一把一隻可愛無比不怕人的毛茸茸的小動物。
摸完之後心裡忐忑怕被發現,或者真的有什麼不好的事,但是,一路上風平浪靜,幾天之後心神放鬆,忘了此事。
然而,又是幾天過去后,宋懷蝶開始莫名其妙的上吐下瀉,雲即墨卻一點事都沒有,她懷疑是雲即墨做了什麼。
雲即墨只是采了些藥草讓宋懷蝶吃了,但是不僅沒有起色,反而更加嚴重了。在昏昏沉沉高燒不止幾天後,宋懷蝶終於慢慢好了。
人是昏沉的,但是對外界感覺還在。宋懷蝶知道,是雲即墨給自己喂葯降溫,日夜不休的照顧才讓自己好轉的。
醒來之後整個人都羞臊得恨不得當鴕鳥,當然,只要她還有那個力氣鑽土。
「對不起!」哼哼半天,宋懷蝶記得自己就憋出了這麼三個字。雖是道歉,但當時沒覺得自己哪裡坐錯了,道歉不過是看在自己這條命是被人家救回來的而已。
當時,雲即墨整個人看著還是淡淡的溫和,沒有接受也沒反駁。只是告訴她,說:「你摸的那隻獸,叫毒血精,長得小巧玲瓏,可愛無比,但是全是是毒,凡人觸之,必死。你是妖族,微有妖力,發作的晚,只是昏迷幾天的事。」
宋懷蝶不知道自己到底會不會被毒死,可是看那幾天雲即墨是真真切切的照顧了她幾天,想必,就算毒不死自己,也可能好的更慢。
從那以後,雲即墨說什麼,宋懷蝶都是會聽進去的,特別是什麼東西不能碰之類的。
雲即墨手下不停,認真採藥。剛好采完一株好藥材,正起身把葯放背簍里,眼角無光有什麼一閃而過,條件反射快過大腦:「小心!」
可惜還是晚了。宋懷蝶正陷在「往事不堪回首中」,整個人精力很不不集中,聽到雲即墨聲音的同時,小腿肚一疼。
「……」,都已經不碰任何東西了,還被找上門「強迫中獎」,呵呵,泥垢了!
昏迷之前,宋懷蝶只想吃點菠菜,豎起中指,對老天爺點個贊。
雲即墨臉上還是溫和的表情,不,整個人看著更溫和了,嘴角由抿緊,慢慢綻放出一朵前所未有的溫柔的笑意。幸好宋懷蝶已經陷入黑暗,不是鐵定哆嗦的很——雲boss突然笑得這麼浪,肯定有人倒霉。
昏暗的山洞彎彎曲曲,越往裡走越黑,但是如果你克服心裡恐懼繼續前進,多轉幾個彎后,你就會發現隱有火光閃爍。
山洞的最裡面是個小房間大小的空間,進門左邊堆滿了乾枯的樹枝,右邊和正前方都是簡易的床,右上的角落是一些生活用品,中間的地方是一堆不大的火堆。
火堆邊坐著一個白衣男子,正專註的看著簡易火堆邊一個罐子。罐子好像被火烤了許久,有類似水被燒開的咕嚕聲,火堆上還有一個簡易烤架,上面黃橙橙的野雞冒著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