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說,你是不是姦細?」上官文拔出劍指著她。


  可把秦霽星嚇一跳,她一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人,這會兒見到這種刀刀劍劍的,被嚇一跳很正常。哼,表哥你等著,我一定會去找外公外婆告狀的,你居然用劍指著我,還嚇我,你慘了,外婆會扒了你的皮的。可是現在怎麼辦,秦霽星隨便往身上一摸,有了,這塊令牌應該可以派上用場。


  「我是皇上派來接應雲王的,不是姦細。」秦霽星把手裡的令牌舉在手中,就是那塊皇上給她的,說她可以隨意進出皇宮的令牌,表哥是吧,你給我等著。


  上官言看著秦霽星手裡的令牌,他是認得的,令牌是真的,雲王上雪山的事是真的,他不放行也說不過去,只是眼前這個小混混怎麼有點熟悉,只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了。


  「這下可以讓我過去了吧?」她必須快點離開,看錶哥的表情,說不定馬上就能想起她來,得早點兒脫身。


  上官文還是沒想起來眼前的人是誰,看這小子好像挺急的,也就收了劍讓他過去了。


  可是,秦霽星過了這一關,還有一關在等著她。


  「前面的人,站住,說暗語。」


  秦霽星懵了,她怎麼這麼衰,還對暗語,她又不是軍人。轉過頭一看,是一個和表哥穿著一樣的人,應該也是個小將軍,長得也挺好看,怎麼這些小將軍都這麼傻,有她這麼好看的姦細嗎?對了,她現在是穿的男裝。


  秦霽星只好又一次掏出令牌,說道:「看到了嗎,我是好人,我急著去雪山接應雲王,別耽誤我時間。」她還就不能認慫了,憑什麼都欺負她,她可是有皇上給的令牌的人。


  「縣主令,你就是秦縣主?」小將軍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秦霽星,眼前的人明明是個男子,怎麼會有縣主的令牌,肯定是偷來的,真當他傻不是,居然敢騙他。


  『唰』,小將軍抽出劍,指向秦霽星,動作簡直和上官文一樣,「說,你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敢偷縣主的令牌?」


  什麼,縣主?秦霽星把令牌仔細一看,糟了,她怎麼拿錯了,明明要拿的是皇上給她的令牌,她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裝扮,難怪小將軍懷疑她,一個大男人拿縣主的令牌,小將軍肯定以為她在耍他。「怎麼,你看不出來我是個女的,我就是秦縣主,別擋路。」嗚嗚,你們都拿劍指著我,我一定要告訴外公,你們這些壞人。


  秦霽星散開綁頭髮的髮帶,讓頭髮散落下來,「這下信了吧!」秦霽星收回令牌,轉頭就走。外公你可一定要替我出氣,孫女被欺負死了,表哥還有那個小將軍,我記住你們了。


  「真是縣主,難道我真的有點傻?」小將軍獃獃看著秦霽星的背影,居然女扮男裝,真是太過分了,這又不是他的錯,可是他的確沒看出那是個女人,難不成像她說的,他是真的傻?他決定得回去看看大夫,他還這麼年輕,怎麼能傻呢,不行不行,大夫,大夫在哪裡。


  在雲焱他們到雪山的第二個晚上,他們回到山洞,找了一天,還是無所收穫。不對,有收穫,老大更好的體驗了一次『生死較量』,今天的經歷讓老大欲哭無淚。


  「老大,下雨了?」


  「沒有。」


  「下雪了?」


  「沒有。」


  「下刀了?」


  「嗯。」


  老大看看他家王爺,再看看他自己,憑什麼?同一座雪山,同一個空間,為什麼他不僅被雪狼追著咬,被風刀劃得到處都是傷痕,還陷入了雪塘,鞋沒了一隻不說,連命都差點兒沒了。而他家王爺還是那麼尊貴,非凡,氣宇軒昂。等等,王爺剛剛那什麼眼神,有那麼嫌棄他嗎?他又不能瞪回去,唉,他現在返回去還來得及嗎?

  「爺,難道你什麼都沒遇到?」


  「碰到了啊。」


  「你碰到雪狼了?」


  「碰到了。」


  「那你碰到風刀了嗎?」


  「碰到了。」


  老大後悔了,太打臉了,他這是自取其辱。他在心裡誹謗:王爺,你就不能一次性說說完,這麼尬聊真的好嗎?


  「雪塘?什麼情況?」


  雲焱問出這話的時候,老大終於心裡平衡了些。「跟沼澤一樣,只是泥變成了雪。屬下差點陷進去,這雪山當真處處是危機,一不小心……」


  「行了,明天一起往西邊尋,先去收拾一下。」


  老大真的想哭,這麼不近人情的主子,他都這麼慘了,就不能聽他訴完苦嗎?


  老大裝了很多雪進山洞,硬生生在地上挖了個坑,用內力把雪化開,積了一點水,簡單的擦了下身子,塗了些葯。可是他只穿了這一身衣服,別看他背了兩大個包袱,裡面除了些乾糧和必須物品,就全是王爺的衣物,他家王爺有嚴重的潔癖,只是現在怎麼辦,難道他還要繼續穿這件破破爛爛,沾著血的衣服?或者像王爺借一件,可把老大愁死了,他哪開得了這個口。


  正在老大糾結的時候,雲焱從包袱里拿了件衣服扔給了他,把老大感動的兩眼泛著淚花,就說嘛,他家爺怎麼可能不管他,這關鍵時刻還是……


  「丟我的臉了。」


  雲焱輕描淡寫一句話,老大的心又碎了,他應該是三十六騎中最悲催的了,他這個老大會瘋掉的吧。


  秦霽星全副武裝,棉襖披著,斗笠戴著,鞋裡塞滿棉花,她是一個一點內力都沒有的普通人,即使沒上過雪山也知道雪山寒冷無比吧。還有,長時間在雪地里行走,眼睛受不了的,既然沒有墨鏡,那就只能戴黑斗笠了,她可是有認真準備過的。


  昨晚她連夜上的雪山,四周靜的可怕,又不敢逗留,只能拿出她之前在蕪城準備好的帳篷過了一夜,先不說被凍的要死,那帳篷居然在她睡著的時候不見了,她寧願相信是被大風颳走的,害她還以為是見鬼了,天還沒亮,她又開始了尋找。


  這白茫茫的一片,至今她還沒遇到什麼危險,那些雪山的傳言不會是嚇人的吧。不過她剛上雪山,簡烏草應該不會這麼簡單就被她找到,應該還得往裡走,到底會在什麼地方呢?還有雲焱他們,去哪裡找呢?

  天氣好像不太好,太陽也被雲遮住了,這時候秦霽星準備的指南針就派上用場了,她自己做的,雖然有點粗糙,但是她試過,還是有點用的。而另一邊的雲焱和老大就沒這麼幸運了。


  雲焱總覺得往西邊走是對的,畢竟西邊老大在那吃過虧,而那個雪塘就很奇怪,為什麼會有雪塘的存在,一般稀有的東西周圍的環境一定很不一樣,既然他往東走沒有遇上雪塘,那他覺得西邊應該能找到簡烏草。


  「爺,現在該往哪邊走?」


  「你昨天不是走過了嗎?還問我。」


  「這裡什麼都看不到,我怎麼記得昨天怎麼走的。」老大特想說他昨天是比著太陽走的,今天一看天上沒太陽,又聽王爺說要往他昨天那條路去尋,他就想說出來,可是他又怕被嫌棄,原想著出來碰碰運氣,沒想到連他丟鞋的地方都沒找到。


  老大不敢看雲焱的眼睛,總覺得王爺會有一種要殺了他的感覺。


  其實老大不知道的是,昨天雲焱也是比著太陽走的,他還以為老大方向感不錯,才決定讓老大帶路,現在好了,往哪走都不知道,連那個山洞都找不到。


  「往回走,明天再來找。」


  雲焱的這句話,可把老大為難死了,現在他已經連回去的路都忘了。


  他們一大早出去的,深夜才回到山洞。


  『唉』,雲焱嘆了口氣,還以為他們連這裡都找不到了。


  老大不敢看雲焱的眼睛,他找不到路也不是他的錯,明明是太陽不出來,況且他哪裡知道他家英明神武的爺居然連路都找不到,說好的紫凌國的神呢?


  咦,爺怎麼停住了,他都走了一天了,莫不是爺為了懲罰他,要讓他守在洞口睡一晚,那爺也太沒人性了吧。


  「裡面有人。」


  什麼,爺居然說裡面有人,老大頓住了腳步,是誰吃多了撐著來爬雪山,還和他們搶地盤,看我們家爺怎麼收拾你。


  可是老大想多了,還想看雲焱收拾誰呢,他要是知道裡面的人是秦霽星,就不會這麼想了。


  沒錯,山洞裡的人就是秦霽星,她走了一天,傍晚時發現這個山洞,就『住』進來了,二話不說,先睡一覺,昨晚可被折磨的,雖然她有重任在身,可是晚上什麼都看不到,怎麼找葯,還不如好好休息,等天亮了再找。可睡到一半,就聽到洞口有聲音,她是個膽子小的人,拿起包袱里的小鐵鍋埋伏著。


  『乒乓』的一聲,秦霽星也不知道砸在哪了,自己把自己嚇一跳,砸到什麼東西會發出這種聲音。


  「星兒?」雲焱放下手裡的劍,看到眼前的人,被驚到了,星兒現在不應該在王府嗎,怎麼會到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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