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司法天神
力量，靈犀夢寐以求的是力量。
她幾乎是不經過思考，本能的便跟了上去。
虛空是什麼樣子？靈犀從未見過，她學著那女子的動作撥開虛空，突然虛空便開了，彷彿打開了一扇門。
曾經，靈犀喜歡仰頭望天，蔚藍的蒼天，白雲，星辰，無不充滿了神秘。
當撥開虛空那一刻，靈犀被眼前的場景震住了，浩瀚無垠的星空近在眼前，無邊無比，肉眼看不到盡頭。
「宇宙之奧妙，盡在這些星辰運轉規則之中。」靈犀習慣性和骨王說話。
然而，身邊卻沒有骨王，靈犀有一瞬間的慌神，不過很快便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只見無盡的星空中一女子腳踏虛空，雙手引動千萬星辰，無數星辰圍繞著某一種力量旋轉，形成巨大的漩渦。
突然，漩渦越變越大，靈犀突然感覺自己眼前一黑，便被吸了進去，當再次看到光亮，已回到方才見到那女子的地方。
不同的是，腳下出現了那座被龍氣包裹的高峰，而女子已拖著一具棺槨置於祭台中央。
棺槨此時還是金光閃閃的，上面刻著繁複的紋路，靈犀想看清，想努力記下來，但卻感覺頭痛欲裂，根本無法看清。
而後，那女子割破自己的手臂，鮮血慢慢被棺槨吸走，金光閃閃的棺槨變成綠色，彷彿活了過來。
「若失敗，那便是命了。」女子幽幽一嘆縱身躺進了棺槨。
靈犀從未見過如此奇特的人，竟在活著的時候躺進棺槨。
女子躺進棺槨，棺槨的蓋轟然蓋上，靈犀感覺自己被某種力量一扯，眼前再次變了模樣。
「哈哈哈哈，付靈犀，你會遭報應的。」耳邊充斥著怨毒的笑聲，以及生生不息的詛咒。
「付靈犀，你不得好死！」
「付靈犀，我要你為我陪葬！」
「付靈犀，你是困不住我的！」
「付靈犀，你等著，等我出去，我一定讓你碎屍萬段！」
這……是哪裡？難道自己死了？
靈犀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台階上，身後是漫無邊際的青天，白雲飛舞，霞光萬丈，而台階下面是一扇看不出材質，但顯得極其厚重的門，那一聲聲詛咒都是從門裡傳來的。
「聽聲音似乎是付明珠？」靈犀自語，但又搖搖頭，付明珠明明被轟成渣了。
「滴答，滴答」有滴水的聲音傳來，靈犀輕拍輪椅循聲往台階下去，入眼的是『天牢』二字。
「天牢？」她疑惑，她伸手觸摸了一下緊閉的大門，門上突然浮現金色的字體，字體很古老，似乎不是大荒時期傳下來的文字。
難道是上古？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靈犀越發好奇了。
「三百萬年了。」突然，有悠悠嘆息聲傳來，「三百萬年沒見人來過了。」
「誰！」靈犀警惕的出聲，然而周圍都沒有人，只能聽到空曠的傳音。
「老朽付明飛。」大門突然緩緩開啟，露出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來，老者慈眉善目，靈犀莫名與他有種極其親切的感應。
靈犀打量了老者一番，發現他對自己沒有敵意，便問：「您也是付家人？」
「沒錯，我也是付家人，沒想到如今付家已沒落成如此樣子了。」他無限嘆息，「三百萬年無人替換老朽，付家不行，難道天朝也不行了嗎？」
靈犀皺眉，付明飛的話她聽得懂，但卻不知是什麼意思，天朝？聞所未聞。
「三百萬年？」靈犀差點屏住呼吸，時間那麼長，難以想象，三百萬年足以令世間滄海桑田十萬次了吧。
付明飛點點頭，一步步從門裡走出來，他走出來後門關上了，他打量靈犀，臉上掛著總是悲哀的表情。
「老朽看守天牢三百萬年，從未有付家人，或天朝的人進來過。」他道，「不過卻陸陸續續有人被關進天牢，如今已是人滿為患了，你若再不來，怕是要讓人越獄而去。」
靈犀大概懂了，只是還尚有疑惑，有疑惑便問，是她的優點，「前輩，您是說這天牢人要滿了？而我們付家是主管看守天牢的？」
「我們付家是天朝司法天神，負責看守天牢只是一部分，不過說這些已是無用，三百萬年過去，早已物是人非，若不是為了不讓這滿獄兇徒出去為禍人間，老朽早已離去。」
靈犀震驚，沒想到付家有這麼大的來歷，司法天神，那可是實權天神，可惜的付明飛口中的天朝早已在歷史的長河銷聲匿跡。
「祖上。」靈犀覺得這兩字有些彆扭，不過人家還當真是付家的祖上。
付明飛被這兩個字叫得笑起來，「你這小輩，心裡在打什麼主意？」
「祖上，天朝沒有了，付家也沒落了，但您還活著，還請祖上挽救付家！」靈犀不能跪，但此時卻彎腰低頭，態度極其恭敬誠懇。
付明飛背著手，轉過身，一步步走上台階，「你上來。」
靈犀輕拍龍椅飛上台階，落後付明飛一步，靜等他后話。
「你看。」付明飛伸手一探，手指觸到陽光瞬間化作光羽。
靈犀看了心口一窒，「祖上，你不能出去？」
「沒錯，被選為天牢看守不得詔令不得出，而每一位天牢看守都是魂體形態。」付明飛像是認命了般，在漫長的寂寞歲月里，倒沒多少其他想法。
「付家的家主也不能放您出去嗎？」
付明飛輕笑，深深看一眼靈犀，「付家若要換看守須得上報天朝，天朝神皇下詔令，方可更換。」
靈犀想到神皇墓的神皇，隨即又搖搖頭，時間對不上，神皇墓的神皇是萬年前隕落的，且也不是天朝的神皇。
「天朝寂滅，這條規則也不能廢掉？」靈犀不死心。
付明飛失笑，「你這孩子，我都不急，你急什麼？我出去也是活不成了，但這裡還能看看後人，挺好。」
他倒是很樂觀。
「您怎麼能保持魂體活著三百萬年？」靈犀真的很好奇，什麼樣的力量可以讓他保持魂體不變三百萬年，要知玄琴絕對沒堅持三百萬年，最後還魔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