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各自逃命
「嘶~~」輕微的聲響。
但,落在眾人耳里卻是如雷貫耳,重得耳膜都要破了。
骨王當機立斷往靈犀的耳朵里塞兩顆小骷髏,灰色的光罩撐開,「主人,快走!」
靈犀始終閉著眼睛,太玄妙了,眼前的規則太玄妙了,有生氣,死氣,殺氣,靈氣,種種氣息彙集成陰陽之氣。
陰陽之氣緩緩運轉,源源不斷的從外界吸取力量。
不好!靈犀一凜,整個人大汗淋漓,「大家快走!它在吸取我們的生氣!」
「主人……走不了了!」骨王聲音都顫抖了。
化一訣運轉到極致,靈犀努力尋找出去的突破口,然而,越找她越心驚,他們已經完全陷在陰陽漩渦中。
「靈犀,怎麼辦?出不去。」鳳棲桐問,她焦急無比。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靈犀道,「而我們就是那個『氣』。」
「沒錯,這裡死氣太盛,我們突然過來,帶來了生氣,恰好平衡死、生二氣。」練霓裳接話。
靈犀訝然,沒想到練霓裳懂這些,不過很快她釋然了,也對,飛羽宮首席弟子,怎麼可能孤陋寡聞。
視線移到練霓裳臉上,靈犀愣住了。
「靈犀……」練霓裳驚恐的道,「你怎麼……」她驚恐得說不出話來,支支吾吾的。
靈犀抬起自己的手,心一沉,也嚇了一跳,只見她的手猶如雞皮包裹住骨頭,還有密密麻麻的老人斑,蒼老得不成樣子。
原來,她和練霓裳一樣,都變老了。
饒是再淡然,她都無法做到沉靜如水了,她慌張的看向其他人,只見其他人也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
不光靈犀發現自己變老了,其他人也都發現自己急速變老,紛紛發出驚恐絕望的哀嚎。
包括骨王,原本他根根骨頭湛湛發光,而此時卻黯然無光,看著與那些即將風化的凡骨沒什麼兩樣。
「玄鳳降世!」鳳棲桐第一個沉不住氣,她動用了鳳鳴軒秘術,只見一滴滴精血從她指尖滴落,慢慢在她周圍化作鳳凰的樣子。
「鏘!」尖銳的聲響,陣陣古意從四面八方襲來,天地之間紅光遍布,帶著遠古的氣息源源不斷的匯聚在鳳棲桐身上。
遠在甘淵的鳳鳴軒鳳棲桐師父鳳玥雙眸猛的睜開眼睛,驟然長身而起,「桐桐有難!」,話音落下,人已經消失在原地。
速度很快,不多會人已經來到澹臺的廣場上,與她一同出現的還有仇秋月,仇秋月落後一步,堪堪趕到,「鳳師姐,怎麼回事?桐桐怎麼用了玄鳳降世?」
「我怎麼知道?」鳳玥的聲音很冷,似乎不是很喜歡仇秋月,不怎麼搭理。
這邊玄鳳漸成行,吸收了四面八方的能量,以鳳棲桐的精血為媒介,激烈的拍打著翅膀,聲聲鳳鳴震耳欲聾。
靈犀在骨王的防護罩里,距離鳳棲桐不是很遠,距離太近,鳴鳳所帶來的炙熱讓她有些受不了,不過沒有太久,玄鳳便聚攏完成,肉眼根本看不出那是一隻能量召喚的鳳凰。
和活物一般無二。
玄鳳聚成,鳳棲桐顧不得其他,「走!」她祭出長劍準備捲起其他人離開。
沒來得及阻止,靈犀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能量捲住飛向高空。
玄鳳的速度太快,揮動巨大的翅膀,剎那間已經高高飛起。
還在秘境內的修者們突然見到鳳凰衝天而起,紛紛議論起來,「這不是甘淵鳳鳴軒的秘術玄鳳降世嗎?鳳棲桐遇到了什麼,竟然動用秘術保命。」
「誰知道呢,這個地方邪門,我們小心點。」
然而,玄鳳剛剛飛上高空,天空中的閃電便都匯聚在一起,直直擊向玄鳳,玄鳳左右躲避,奈何閃電太多,堅持不了幾個呼吸,便被擊落。
原本火紅的玄鳳已暗淡許多,距離遠些,都會覺得玄鳳是透明的。
「對不住了,我無能為力,各自逃命吧。」鳳棲桐見自己的玄鳳被擊落,大呼一聲,拋下其他人,驅使著玄鳳直衝雲霄。
靈犀被骨王拖著往下落,她的視線追隨著鳳棲桐,只見她踩在玄鳳背上,頂著密密麻麻的閃電,直衝而上。
對,對了,四面八方都走不了,只能往下走或者往上走!
很顯然,靈犀看出了出路,其他人也都看出了,幾乎是所有人都祭出所有保命手段往上沖。
練霓裳經過身邊時,紅霞一卷,要捲住靈犀,然而靈犀拒絕了,「霓裳姐,你帶不走我的,你自己走吧,我有辦法。」
「你!」練霓裳氣極,「靈犀,這個時候了,你別逞強。」
「霓裳姐,桐桐的玄鳳沖開上面的禁制,暫時不會有太密的雷電,你快走,不然晚了就走不了了,我自己有辦法,你放心吧。」靈犀搖搖頭,她並不是逞強。
「真的?」練霓裳焦急無比,但還是多問一句。
能在危難時想要帶自己走,靈犀心中極其感動,哪怕是同門都未曾給過她這樣的溫暖。
點點頭,「真的,快走吧。」
「好,要保重。」她真摯的道,回頭看了一眼慶雲楓,兩人彼此點頭,又深深看了一眼靈犀,「保重。」
紅霞霞光萬丈,猶如一輪太陽從水平面上升起來,引得遠處的修者嘖嘖稱奇。
許多修者已經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紛紛往入口逃,先是玄鳳降世,現在又是練霓裳的霞光萬里,他們可沒有這種保命的手段。
紅霞拖著練霓裳直衝而上,慶雲楓緊跟其後,他的功法極致簡單,一個人,一把劍,迎上擊來的閃電。
甘淵的精英都走了,只留下珩少和他的屬下,靈犀靜靜的看著,沒有搭話的意思。
她也準備離開。
「付靈犀。」珩少道,他第一次喊靈犀的名字,極致正經,靈犀竟有些不適應。
「我們的賭注才剛剛開始。」
靈犀一愣,「珩少不走?」
「我為什麼要走?」珩少失笑,縱然是老了,他笑起來依然別有一股神韻,吸引人得很,「我從來沒說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