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天棄詭術(四千字更新)
黎明破曉,面露冷漠的長安,嘴角微微一揚,極目四野,墨綠倉翠的山林間,出現北元宗輪廓。
在北元宗三座最高的山峰間,此刻正湧現著一股淡淡的光暈。
這光暈在太游谷濃霧中,隨著東升的晨陽照映下,泛著異彩之光,如水湖面,泛著圈圈漣漪,圍護著整個北元宗宗地,遠遠看去,如半蓋在大地的氣泡。
而在這氣泡光幕之上,此刻站著十三位撒發金丹氣息的修士,而這些吸收,帶看到那出現在目光盡頭,遮天蔽曰般,令人手腳冰寒的血月,一個個如臨大敵,面露駭容。
感應圍護北元宗的護山大陣,長安控制扇劍停滯在空,目光如電冷冷一掃,瞬間讓北元宗十三位金丹期存在,面色陰沉不定,低頭不語起來,而唯一與長安頓時的那位渾身散發一股邪異的青年,讓長安目中的寒芒更加濃郁起來。
根本不用多想,長安便知道,這站在隊伍中的青年,就是懸賞追殺他的北元宗少宗主,吉沅白,一位金丹中期的存在。
吉沅白目光中只有慌張和不可思議,卻沒有恐懼,似有什麼仰仗一般,讓他被身旁其他金丹看起來更加鎮定,他自己也沒想到,為了一個女人,一個不知何種品階的法寶,竟然招惹了一位金丹期的存在,而且還不是普通金丹修士。
別人感應不出長安因身後血月殺氣濃郁而遮掩的氣息,他修鍊特殊功法,又豈能看之不透,別人都以為長安是元嬰期的老怪,就算不是,也是半步元嬰的強者,可他運轉功法下,真真切切的感應到,長安的修為,只有金丹初期而已。
這一瞬間,吉沅白想了太多太多,越想他心中的貪婪越盛,別人只看到長安的恐怖,長安的冷酷無情,斬殺金丹如螻蟻般簡單,可他看到的是,長安強大的秘密。
吉沅白心中暗自沉吟,長安同樣面色如常心底思索著,既然吉沅白北元宗少宗主,又是金丹中期的存在,那麼不用猜想,也知道,北元宗宗主實力應該更強,甚至可能是金丹後期的存在,因為在太游谷中,根本沒有元嬰的存在。
可感應許久,也未發現比十三人更加強大的氣息,長安眯起,二話不說,抬起左手,胸前一點。黑色閃電立刻向十三人轟殺而去。
只見那圍護在北元宗四周的光幕,隨著黑色閃電的接近,立刻實質,風馳雲卷,激蕩四野的轟鳴聲響起下,黑色閃電竟然直接被光幕,反彈而回,一股令長安腦袋有些暈眩的悶重感,同時湧現心神中。
而站在北元宗上方的十三位金丹修士,突然看到長安抬手,目露不安,心有餘悸的他們,豈能不知長安已經出手,魄滅指中的黑色閃電雖然他們看不到,可身在北元宗護山大陣中的他們,又豈能看不到,剛剛忽然實質起來的光幕。
一瞬間,所有北元宗內近萬數,抬頭看著這一幕的弟子都驚慌失措起來,面面相窺的十三人錯愕之下,似乎瞬間反應過來,對方那直取性命,看不見的詭異攻擊手段,竟然被護山大陣擋住了。
長安面色如常,看不出任何變化,寒芒緊盯北元宗護山大陣掃了一眼的他,也不由被黑色閃電首次無功而返的一幕,惹的面色陰沉起來。
「想不到,你竟修鍊的邪秘詭術,我說你一個金丹初期的存在,怎會厲害,原來是自棄之人,你若束手就擒,我可留你一命,若冥頑不靈,執意殺戮,怕是今天就為了修仙界,除去你這個禍害.……」
沉默不語的吉沅白,神色突然一喜,心思瞬轉下,突然想到他許久之前,看過的一本古冊上記錄秘事,直言高聲,說出長安魄滅指的來歷,不僅讓北元宗內萬人弟子不敢置信的望著那撒發滔天殺氣的長安,更驚的他身旁十二位金丹修士,面色大變,目露震驚起來。
雖然他們都不知道詭術到底是什麼存在,他從未想過那抬手斬殺金丹如屠狗般容易的青年,竟然是金丹初期的存在。
望著吉沅白臉上浮現的喜色,長安面上寒意更濃,心底冷笑下,腦袋中同時浮現魄滅之前告訴過他術法知識。
術法公分七種,第一種便是術法,也是能夠修鍊到極高境界后演化神通強大結印之法。
除了術法外,還有天術,咒術,秘術,禁術,幻術,以及損人不利己,殘忍嗜血,攻擊詭異,同樣讓人又怕又恨的詭術,當初魄滅就曾告訴過長安,他的魄滅指應該就屬於詭術,最好不要讓人看透端倪,不然克制的辦法很多。
別看修鍊魄滅指的長安,在同階之中,殺敵如探囊取物般輕描淡寫,可一旦被人知曉他修鍊的詭術,要麼會引起追殺,要麼還是會引起追殺。
因為這種詭術,在所有修仙界修士看來,根本就不應該存在。雖然克制詭術的辦法極多,可對詭術都心存懼意,又怕自己修鍊成為天棄之人的他們,只要遇見修鍊詭術的人,幾乎都是不死不休的場面。
長安同樣沒想到,在這沒有元嬰存在的太游谷,竟然還有能看穿魄滅指來歷的人,更是首次碰到能夠剋制魄滅指存在,那北元宗護山大陣上的禁制之力。
吉沅白目中慌忙不在,面泛獰笑,突然大笑起來,靈識湧現下,他發現許多藏在北元宗外,不是北元宗的修士,其中不乏金丹存在,這些心有不甘,又不敢出手襲殺長安的修士,幾乎都是跟著長安,從血陽幫一路隱匿氣息,潛行而來。
想到這裡,吉沅白神色一動,目露惡毒看了長安一眼,隨即向身旁的十二位金丹期修士,沉聲說道:「此人修為只有金丹初期,修鍊的詭術,雖然令人恐懼,但碰到禁制之力,便無任何威力可言,殺他,只需你們拿出擁有禁制之力的法寶即可……」
話音一落,吉沅白望了望目露驚喜之色的他們一眼,突然運轉金丹靈力,猛的一喝。天地激蕩間,一聲驚天響雷般的音波,頓時化成向四周瘋狂擴散的漣漪巨浪,滾滾散開。
「此人乃是修鍊詭術的天棄之人,殺了他自有天道福緣伴身左右,我……吉沅白,承諾依在,我吉沅白用我道基起誓,若誰能殺了他,報酬一件不少,雙手奉上……」
吉沅白話音一落,無數道落在長安身上充斥貪婪殺意的目光,徹底變的瘋狂起來,那一個個從儲物袋拿出可以施展禁制之力的法寶光芒,一瞬間,在北元宗方圓十里內外,立刻閃爍而出,遠遠看去,不下千數。
那之前長安不忍殺害,任其跟在自己身邊來到北元宗的修士,此刻一個一個都帶著灼灼殺意的目光,順著喚出能夠施展禁制之力的法寶,而不在隱匿身上的氣息,明目張胆的從藏身之地飛了出來。
直到這時,長安才明白,他還是不夠果斷,不夠狠辣,不夠心狠,似有一種覺悟的他,嘴角突然浮現一絲自嘲之色,仰了仰頭,目光似乎能夠穿透太游谷瀰漫的濃霧,望向那清倉曙色的碧空,喃喃自語起來。
「原來.……我長安,從修鍊魄滅指開始,命運便已經註定,讓我長安尊你,敬你的存在,卻早已經被你放棄了.……」
說道這裡,長安突然將目光,放在吉沅白身上,隨著身後籠罩千丈範圍的血月,越來越濃郁,撒發一股令人寒徹心骨無情氣息下,面色立刻陰冷起來,聲音更是泛著滔天森寒道:「你們.……都會死.……」
「死?哈哈哈,沒有詭術可施展的你,在我們面前,只是力氣大的螻蟻……」這一眼,突然沒由來的讓吉沅白心頭一突,心臟止不住的狂跳起來,極力保持鎮定大笑的他,語落之際,後背竟已經被冷汗浸濕,一股更加寒冷的氣息,從長安身上溢出之際,讓他懸在頭頂上的寒意更加濃郁起來。
「快,動手,殺了他.……」
吉沅白受不了長安那彷彿能讓自己靈魂都快要崩潰的目光,立刻大喝一聲。
一瞬間,所有手拿禁制之力法寶的修士,全部向長安衝去,這些人中,就連築基初期的修士都飛向空中,。
長安心中冷笑,身子一躍而出,扇劍遁光大作,立刻拖著長安出現在從北元宗飛出的金丹期修士面前。對方望著他同樣冷笑一聲,接近長安百丈外,突然把手中緊緊握住的,黑色鐵珠吞在口中,猛的向長安噴出一股黑氣。
這黑氣脫口而出的瞬間,化作一條仰天咆哮的百米虛影巨蟒。
這巨蟒目露嗜血之色,凝實一出,立刻盤旋在頭頂上空,與此同時,一股充斥金丹氣息的強大禁制之力,激蕩間湧現時,形成一道靈力光環,套在他身上,緊接著這光環猛的一縮,直接困住了他。
此人心中大定,張嘴準備嘲笑一聲,突見那已經被光環困住的長安,身子竟躍過光環直奔他而來,隨著長安抬起左手,魄滅指的黑色閃電奔涌而出的瞬間,此人腦袋轟然炸裂,讓所有衝來的修士,猛的一頓,下意識的向身後逃去。
用禁制想要困住長安,簡直痴人做夢,對禁制了解已經達到驚世駭俗地步的長安,幾乎就在那光環套在他身上的瞬間,便被他一眼破解開來,而能成功套在他身上,還是他故意使然。
他剛剛又測試了一下,發現魄滅指的黑色閃電,確實在禁制之力中,恍如遇到天敵一般,撞在其身上的瞬間,便被一股恍如人類面對天威一般,難以反抗的強大能量,彈開,若不是因為這樣,長安根本不會讓巨蟒降下光環,套在他身上。
回歸而來的黑色閃電,把鉤來的靈魂,拋入血月中,便再次融入長安左手食指中,與此同時,長安納靈術施展下,胸前一抓,兩個儲物袋立刻落在他掌心中。
看都沒看的長安,收起儲物袋,向另一位面色大變,目中在露驚恐的修士衝去。慌忙中,被他甩出來的血色大網,在快要蓋上長安的瞬間,便間長安目光精芒一閃,蓋來的大網就這麼穿過他的身體。
「魄滅.……」
長安目中冷芒一閃,寒聲一吐,左手猛的一點,那迅速後退逃遁的金丹修士,瞬間爆體而望,靈魂融入血月之中,讓目不轉睛望著這一幕的吉沅白和其餘金丹期修士,紛紛惶恐不安起來。
吉沅白雖然隱藏的極好,但那一雙不斷顫抖的瞳孔,說明著此刻他內心的濃濃不安。他怎麼都沒想到,這被他追殺的青年,不僅詭術大成,威力恐怖如斯,就連禁制之力,都像失效一般,對他沒有任何作用。
細思極恐的他,在生命收到嚴重威脅下,再也顧不得其他,大吼道:「快,回到北元宗中內,用護山大戰的存在,他不敢硬闖.……」話音一落,臉色蒼白的吉沅白,拼了命的向北元宗奔去。
原本他們一行人便在北元宗護山大陣上空,此刻逃遁之下,瞬間便衝進北元宗內,那被長安再次施展而出的魄滅指黑色閃電,猛的撞在護山大陣上,其上帶著的強烈殺氣,如入泥潭,威力瞬間大減,隨著北元宗護山大陣閃爍異彩,變換實質下,再次彈開了黑色閃電。
面色陰沉的長安,冷冷的看了一眼躲進北元宗內的吉沅白餘人,二話不說,掉頭就向那剛剛對發撒發殺意,此刻正目露驚懼,向遠處逃遁的人飛去。
吉沅白能護的北元宗修士和他自己的周全,而這些還停留在北元宗外,卻沒有進入北元宗身份玉牌的他們,就是此刻長安屠殺的對象,每次抬手,便有一個生命逝去,每次黑色閃電回歸,長安身後的血月更是濃郁,其內的靈魂數目,更是以恐怖的速度增加著。
那單方面的屠殺,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是噩夢般的存在,那十步一人,千步百人,腦袋炸裂,死相凄慘的一幕,讓所有人對長安的恐怖,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