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洽談
「掌柜，你不是打聽不到一頭牛的來路嗎？這一頭牛是妙味齋開的！」桂二彙報道。
「什麼？一頭牛真的是妙味齋的？」
肖大吃了一驚，原本得知霸州的氂牛場是妙味齋的時候，他就懷疑過一頭牛是不是妙味齋的，只不過後來聽說朝堂上有人提議封了一頭牛，反而促成了朝廷開放養牛行業，他們都以為一頭牛有什麼大來頭，這才沒往妙味齋那邊想。
頂多以為妙味齋和人家合作，供應氂牛而已，真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你從哪裡知道的？」肖大問道。
「我去了一頭牛試火鍋，聽到隔壁桌兩個十歲左右的少年郎討論的，他們中有一個似乎是沈家人，說到一頭牛和妙味齋都是他們家的。」桂二回道。
「原來是這樣，看來還要再確認一下。」肖大嘆氣道，心裡已經信了八分。
火鍋最先就是妙味齋廚藝班傳授給學徒，學徒再傳到九州各地的，所以妙味齋堪稱「火鍋鼻祖」了。
只不過他們開了燒烤店、燒味店、鴨脖子店鹽焗雞店……一直沒有開火鍋店，肖大還以為妙味齋不打算開了呢。
敢情人家不是不開，而是開就要開最好的，用獨一無二的食材把其他火鍋店都給打趴下。
如今一頭牛完全沒借妙味齋的名氣，也在京城有了一席之地。
如果加上妙味齋在九州餐飲行業的名氣，一旦放出風聲說開連鎖店，爭著加盟的人肯定比比皆是，味天下到時候別說是肖大這間店業績一落千丈，怕是其他的分店也要受到重創。
肖大苦笑了下，遇到強敵了，真是束手無策，一籌莫展。
要換了沈小漾，肯定不會認同肖大的想法，食材固然很重要，然而服務同樣重要，如果味天下服務能和海某撈一樣好，來多幾個「一頭牛」都不怕。
再說，羊肉火鍋也不比牛肉火鍋差到哪裡去，想要做出特色一樣很容易。
可惜，肖大跟了莫雲天這麼多年，視野早已局限在廚藝比拼上，一想到妙味齋是火鍋鼻祖又是連鎖餐飲高手，便甘拜下風。
他讓桂二詳細了解，確認了一番，便把這件事彙報給莫雲天，由他定奪。
莫雲天沉吟了下，安排肖大給沈家大宅送了信，打算紓尊降貴找沈娘子談一談。
沒想到坐等右等，竟然連一句回復都沒等到，更別說沈娘子上門拜訪了。
「怎麼回事？如今妙味齋一個小娘子的派頭比我這個廚神都要大了不成？」
莫雲天目光陰沉地掃了肖大一眼，肖大頓感壓力山大，趕緊說道：「我再找人去看看，也許有哪裡出錯了，沈娘子不可能不給您面子。」
這一了解，才發現沈小漾他們早就搬出了沈家大宅，住在別的地方，之前的信人家肯定沒收到。
肖大把負責送信的桂二狠狠削了一頓，勒令他這次務必不能再出什麼差錯。
沈小漾收到邀請信的時候有點吃驚，因為上面只寫著：「老夫莫雲天，欲見沈娘子一面，有事相商。」
「這個莫雲天是誰？」她問鐵娘，以為鐵娘對京城的事務比較熟悉。
沒想到鐵娘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之前我都在執行任務，很少呆在京城，對普通人不太熟悉。」
九郎剛好回家聽見沈小漾和鐵娘在討論，頓時繃緊了臉，說道：「這個莫雲天就是奪了吳大他們家酒樓的人。」
「原來是他啊，怎麼突然想見我？」沈小漾奇怪道，該不會也看上他們妙味齋的店鋪了？
「不知道。阿姐，我們要提防這個人，按吳大說的，他是為了達成目標不折手段的人。」九郎有種被蛇盯上的感覺，不免擔心起沈小漾。
「既然找上門來了，總要見一見的，看看他什麼目的。」
沈小漾倒是打算親自去見見這個人，能對吳家酒樓下手，說不定將來也會對妙味齋下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她回了信，約了在頤德樓見面，到了約定時間，帶著鐵娘一起去了。
她提前一刻鐘到的，沒想到到了頤德樓，發現對方已經到了，正在二樓一個四周開放並非雅間卻又十分清凈的位子上等候。
許是出於她是小娘子的考慮，為了避免共處一室，才選了那樣一個位置。
「倒也是心細之人。」沈小漾暗想。
見到莫雲天，沈小漾有點吃驚，因為在吳大形容里，這個人算得上窮凶極惡奸詐狡猾了，她原以為對方看起來會是那種耷拉著三角眼，眼裡透著精光的人。
沒想到眼前之人慈眉善目，笑容和藹，語氣溫和，配上斑白的鬚髮，儼然一位慈祥的長者，能讓人瞬間放下戒心。
「莫前輩，您好，沒想到您比我來得還要早。」沈小漾打了個招呼。
莫雲天笑道：「不算早，我也剛到不久，沒想到沈娘子如此年輕，真是年少出英才啊，讓我們這些老人家自愧弗如。」
「哪裡哪裡，前輩客氣了，在廚神面前，誰不是甘拜下風。」
沈小漾也恭維了兩句，心中卻提高了警惕，站在高位還能放下身段的人比起趾高氣揚的人難對付多了。
寒暄之後，莫雲天便說明了來意。
「最近一頭牛火鍋火爆全城，我也出於好奇，去嘗試了一下，果然味道不同凡響。不瞞沈娘子，我在京城也開了火鍋店，就是味天下，目前有十八家分店，口碑還算不錯。
原本打算推廣到各州的了，只不過一頭牛橫空出世，讓我有了新的想法，希望可以收購一頭牛，將一頭牛和味天下合二為一，打造九州第一的火鍋商號。
不知道沈娘子意下如何？」
沈小漾笑了笑：「承蒙莫前輩看得上，一頭牛和味天下比起來，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班門弄斧罷了。一頭牛是我弟弟練手開的店，還等著看他的經營成果，恐怕不方便出售。」
「沈娘子說笑了，妙味齋的產業那麼多，令弟若要練手，隨便哪家店鋪不可以？怕是捨不得割愛吧。實話說，京城開火鍋店的人不止我一個，競爭也很激烈，我倒覺得趁著大家覺得牛肉火鍋比較新鮮的時候，賣個好價錢比一不小心經營不善賠本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