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夜見

  王三娘完全勸不住王二郎，別說她，便是王二郎的母親，那位頗有手腕的王大夫人也打不消王二郎的念頭。


  短短時日，王二郎要娶一個舞姬的事情便鬧得整個京城滿城風雨。


  酒肆樂館，茶餘飯後，這事都被津津樂道，王家小輩們連門都不大出了，無端端被當成笑柄，誰都不會覺得舒服的。


  紅桑，即崔娘子，與許媽媽，即姑母，兩人的馬車剛入京城，便有所耳聞。


  「看到差距了嗎？」許媽媽問紅桑。


  「什麼差距？」紅桑滿臉疑惑。


  「你和白及的差距。」


  「咦，王二郎鬧著要娶的舞姬是白及？」


  「嗯，是她。」


  「能有什麼差距，這不是還沒成事嗎，鬧得滿城風雨，哪裡高明了。我不明白，趕我們這行的，作妾和做正妻有什麼區別？說得好像能當高門正妻就很厲害似的，實質上低調的當個小妾也能完成任務吧。」


  紅桑仍然滿臉不屑，明顯不覺得這位前輩值得崇拜。


  「可是，有些東西，不是小妾能獲取到的，當家夫人才有權利觸及。」許媽媽說道。


  「什麼東西？」能比妙味齋的配方還難搞？她又不是真的過目不忘，為了不引起聶大郎的戒心一點點挖掘也很不容易的。


  「以你的等級，想解封還遠著呢。」


  「嗤。」紅桑笑了聲，「好吧，白及等級比我高，肯定比我厲害。我們進京做什麼？」


  「投奔白及。」許媽媽淡淡說道。


  紅桑果然炸毛，「搞什麼？居然要投奔她？憑什麼呀，她又不是我上級。」


  「憑她在甲組，你在丙組，如今京城都歸她協調，你來這，自然得聽她安排。」


  「還不如不來。」


  「你可以不來。」


  「那怎麼行，不是說公子也來京城了嗎？」提到公子，紅桑明顯興奮許多，「我有三年沒見過公子了。」


  「隨緣吧。」又一個傻孩子。許媽媽拉開了車窗帘，看著窗外京城鱗次櫛比的房屋，熙熙攘攘的街道。


  京城呵，闊別多年，我們又回來了。


  ……


  入夜，王二郎悄悄潛到了東林女子學院裡頭，一個道曼妙的身影在後山坡與他碰了頭。


  王二郎一把抱住那道身影，「心肝兒，我已經和家裡說了，不過老傢伙還在反對，過一陣子就好啦。」


  白及依在他懷裡，柔聲安慰道：「郎君委屈了，他們都把我們當笑話來看吧，要不是為了我，你也可以娶個更好的娘子，我當妾也沒什麼，你沒必要和家裡鬧翻。」


  王二郎手覆在她小腹上，道：「那怎麼行，我兒子要當嫡長孫的，你就放心吧，等著我娶你過門。」


  白及抬頭疑惑的看著他，「可是他們怎麼可能同意，而且，要不了多久，我就要瞞不住了，肯定會被學院除名的。」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別看他們反對得厲害，有一個人的話他們肯定是聽的。」


  「誰？」


  「智高和尚。」


  「那個很有名氣的得道高僧？」


  「嗯，過幾天他會來我家，我手裡有份好東西，作為交換條件，他會答應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