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祖宗

  「呃，這個……」錢俊倒是想回答李老師的提問，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李老師在問什麼，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教室里的同學們似乎早已估計到錢俊會是這樣的出囧，雖然不再喧嘩，但是一張張轉向教室后牆的面孔上都帶著笑意，笑意與笑意不同，有的是幸災樂禍，有的是覺得有趣，更有的是帶著輕蔑。


  李老師面若寒霜，說道：「你根本就沒聽講是不是？既然這樣，今後你不要來上我……」


  「李老師！」錢俊焦急地打斷，把李老師的「的課」倆字阻在嘴裡，卻又引起教室里一陣哄堂大笑。若是只聽李老師這說出來的語句，分明是她和錢俊有一腿。


  李芳菲氣得手指著錢俊，卻是話都說不出來了。若不是校規嚴厲，她此刻定要將這個叫錢俊的學生海扁一頓，然後順著窗戶給扔出去，這學生怎麼這麼齷齪呢？

  「啊？李老師，我是想說……」錢俊急忙解釋。


  「行啊，你小子，泡妞倒是有一套，嗯，不愧是我的種！鬧不好比我還強些。」那個聲音再次響起，聽嗓音年紀不大，但口吻很是老氣橫秋。


  錢俊的鼻子都快氣歪了，我那是害怕被李老師轟出去，怎麼就成了泡妞了？還有，你特么是我爹啊？居然說我是你的種？


  他這想法在腦海里一閃而過，卻不知為何被那聲音的主人所探知，那聲音又道：「你爹也是我的種！算了，你先回答問題，她剛才講的是戈亞星太空戰役對地球的意義，你跟著我學舌即可……」


  錢俊更加迷茫了，這人在說話，為何只有我一個人能聽見？

  「別胡思亂想，不然你真的要被轟出去了。」那聲音催促道。


  「呃……李老師，其實我要說的就是剛才你講的內容，戈亞星太空戰役改變了地球人類的發展方向……」


  聽著錢俊的侃侃而言，同學們臉上的表情豐富了起來，有的奇異，有的鬱悶，有的好奇，有的在用心比對他和李老師講的有什麼不同。


  最驚訝的莫過於李芳菲了，她本打算等錢俊這句話說完，坐實了他無理取鬧擾亂課堂的行為，就把他送到教導處了事的，誰知道這學生居然有板有眼地開始講了起來，而且她聽著聽著就有些愕然了，這學生的複述居然跟自己講過的內容完全一致。


  如果僅僅是大意相同也還罷了，關鍵是這男生說出來的字句和自己剛剛說過的話語一個字都不差！簡直就像復讀機一樣，這怎麼可能？


  任是誰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一個結果。這樣的結果對其他同學倒也無關緊要，但是對李芳菲老師就不同了，這意味著人家錢俊本來就是在用心聽講的，你沒事找事的把人家給提溜起來幹嘛？若是評價的極端一些，她這行為才是擾亂課堂無理取鬧。


  萬幸的是，下課音樂及時雨一般地灑在了教室中的空間，李老師擺手止住了尚在侃侃而言的錢俊，「好了，今天的課程就上到這裡，同學們再見。」說罷，如同受驚了的小白兔一樣逃離了教室。


  最後一節課的花絮到此為止，不論是通訊班的女生們還是機甲班的男生們都不會為了錢俊的精彩發言而逗留在此。該回家的回家，該回寢室的回寢室，該去球場的去球場。


  唯有那個陰陽怪氣的小丑模樣的男生，在呼朋引類走到了教室門口時，轉回身來沖著錢俊豎起了中指。「姓錢的，有種你就別出校園。」


  「這傻逼想幹啥？找揍呢？不知道本至尊最煩中國人學外國人豎中指么？」那奇怪的聲音再次響起，錢俊徹底石化，這一教室人都走空了，就連豎中指的小丑都出門了，怎麼還有人在自己身邊說話？


  「別找了，我在你腦子裡呢，你怎麼這麼窩囊？剛才怎麼不上去扇他狗娘養的？」


  「什麼？你在我腦子裡？」錢俊驚呼了出來，根本顧不上回答這人的問題。


  「別一驚一乍的，確切地說，我是在你的識海里，還有就是你若想跟我溝通不必發聲說話，只需動動念頭我就知道你想什麼。」


  「啊？」錢俊忍不住還是啊了一聲，雙腿已經發軟，想道：「這不是傳說中的奪舍么？難道這世上真的有修仙小說里的那些事？」


  那聲音道：「放屁，奪什麼舍？虎毒還不食子呢，我錢至尊能奪我後代的舍么？」


  似乎是感受到了這個聲音的友好，錢俊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想道：「錢至尊？你這名字倒是有趣，沒錯，有錢就可以任性，錢這東西，的確至為尊貴，威力無窮。」


  「狗屁，錢是最沒價值的東西，你若是認為錢是寶貝，那隻能說明你是個笨蛋。我姓錢，又是武林至尊，所以叫做錢至尊！」


  「呃……原來如此。」錢俊被腦海里的聲音噎得一愣一愣的，「錢至尊，你還沒告訴我呢，你是仙人么？」


  「別人可以稱呼我為錢至尊，但是你不可以，你得叫我祖宗。我也算不上什麼仙人，我只是一個武者。」


  「祖宗？」


  「嗯，祖宗。」


  「什麼祖宗？」


  「就你這腦子怎麼還來上學了？祖宗就是你父親、你爺爺、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你懂了吧？」


  「你的意思是說，你是我們家的祖先？是古代人？怎麼我感覺你說話跟現代人差不多呢？」


  「這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你可以把我看成是公元一九九零年以後的人，不過即使是從那時候算起，我也是你們家的祖宗了，你說對吧？」


  錢俊掰著手指算了算，現在是地球歷公元2652年，1990年遠在六個世紀之前，這人如果真是跟自己有血緣關係，那可真的是祖宗了。


  「這還用說？咱們倆中間隔了十八代，我是你的鼻祖，你是我的耳孫，耳孫子，別發獃了，你不回家么？走啊！咱們邊走邊聊。」


  「不是，校門口有人堵我。」


  「怕什麼？我錢青健的耳孫子在地球上怕人堵？我教你兩手武功就辦他們！」


  「原來祖宗的名字叫錢青健，可是1990年地球上有武林么？」錢俊剛想到這裡，那聲音就說道：「沒錯，我就是錢青健。武林至尊的事情稍後告訴你，走吧。」


  錢俊心想不走也不行了，最多還有半小時就會有校工來清樓。於是大著膽子往外走，只是雙腿不自禁的有些轉筋，「祖宗，我沒內力啊。他們都有武功在身，還有內力……」


  「扯淡！對付幾個毛孩子要什麼內力？我教你一招『耳光式』就行了，你記好了，這耳光式是這麼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