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夏夫人的齷齪心機
曲終人散,白日里的少許陰森恐怖被刻意的歌舞昇平沖淡不少,結束直播之後,節目組的人員三三兩兩的回房休息。
到底是白天有人受傷的事,讓人心驚膽戰,隔壁房的陳藝涵拉著女助理陪她一起睡,JONYJ和他廠牌的男生,即使有人必須要睡沙發,依然願意選擇擠在一處睡。
畢竟鬧鬼的陰影,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存留在每個人心間。
陳小沉倦得沒力氣說話,一言不發先去洗漱,胡不歸有些擔心她,坐在兩人共用起居室的歐式沙發椅上等著,反覆琢磨著剛才和書中仙的對話。
凡人瞅見生魂的情況有兩種,一種是人之將死,一種是天賦異稟有陰陽眼。
他當然希望陳小沉是後者,但是理智提醒他,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胡不歸嘆了口氣,說實話,他有些後悔這次丹麥之行,本意是打算帶著她來歐洲散散心,沒想到波折不斷,接踵而至的全是麻煩。
他靜靜遙望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忽然察覺通往城堡的甬道,亮起了由遠及近的燈光,一排頂級豪車魚貫而入,看來又有不速之客連夜到訪。
手機叮的響了一聲,是夏夢發來的微信:「我媽媽帶了手下過去清理善後。」
胡不歸想了一想,回復知道了三個字。
這些深夜來客倒是免除了他的後顧之憂,誰知道麻沸散的效力是不是真能持續一晝夜,本來他還打算臨睡前再過去照看一眼。
恰好陳小沉梳洗完畢走出來,順著他的視線一眼就瞥見窗外的車燈,問道:「是什麼人來了?」
「夏家派人來了,正好讓他們把圖書館那幾個人帶走,也省得明天起來不好處置。」
「嗯,本來就是他們的家事,趁夜帶走了清靜,免得明天驚動太多人。」更深露重,陳小沉像是怕冷,白色長裙外披了件絞花針織連帽開衫,長度及膝,衣服色調是一種溫柔的奶油綠,像是春天第一簇新葉初發,覆著灰白色絨毛的顏色。
雖然穿的這麼暖和,她走近的時候,身上還是帶著一股清寒的氣息,胡不歸渥了渥她的手,冰涼的很,說道:「這裡的水涼的都滲人,你還是用冷水洗漱,回頭感冒了怎麼辦?」
「哪有那麼嬌氣了?晚上我還又吃了半桶巧克力冰淇淋,他家這個巧克力真的是甜而不膩,入口即化。」陳小沉挨著他在窗畔坐下,說著些家常閑話,兩人有心照不宣的默契,打算等夏家的人離開再去睡,免得又生出什麼枝節。
胡不歸失笑,聽聽這十級吃貨的戰鬥力,吃起來拿桶當計量單位。
叩叩叩,清晰的敲門聲響起。
他皺了皺眉,走過去打開門之後,看見眼前站著的人有幾分眼熟,略一回憶,書中仙已經在腦海中提醒:「仙尊,此人是夏夢的保鏢,在天坑曾經去接過夏宇的。」
保鏢深深鞠了一躬,低聲說道:「胡先生,我家夫人對今天發生的事悲痛不已,想請您去圖書館一敘,問問這件事的發生經過。」
夫人?應該是夏宇的母親吧。
胡不歸點了點頭,轉身向陳小沉伸出手,說道:「夏宇媽媽過來了,想問問白天的事,我們一起過去下。」
圖書館里的一片狼藉已經收拾乾淨,連血跡都清理掉了,本來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人都不見了蹤影。
等在此間的夏夫人相貌端莊雍容,一襲深紅絲絨長袍,頸上的翡翠項鏈刻有抗衰老的聚靈法陣,和胡不歸解石得到那串品質不相上下。
她的面孔平常看上去格外年輕,這會卻因為橫遭變故蒼老了幾分。
她看著一對璧人並肩而來,臉上的陰沉之色一閃而過。
從胡不歸幫忙找到第一枚玉匣,又沒索取任何報酬的時候,她就開始留意這個年輕人。
年輕,俊朗,仗義疏財,對千金小姐的示愛視而不見,對青梅竹馬情深義重,倒是個可以讓女兒託付終生的好人選。
即使以她閱人無數的雙眼看來,行動處如弱柳扶風一般的陳小沉,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眉眼精緻脫俗,最難得是氣度沉穩,落落大方,不見一點小家子氣的局促。
相形之下,自己的女兒驕矜明艷,喜歡逞強又自以為是,遠不如眼前這位女孩子溫柔可人。
不過是個患了絕症,將死的小姑娘罷了,難道還能爭得過我活潑健康的女兒?
眼下兒子忽然出了事,身邊可用的人都要打個折扣,最好能讓胡不歸和女兒多多相處,日久生情,最終成為夏家有力的臂膀。
胡不歸憐憫她是位突遭變故的母親,表現的很是尊敬,拿著一個U盤讓人遞給她,說道:「阿姨,這是下午里昂跟我說話時候的錄影。」
夏夫人讓手下將U盤的內容,拷貝到手提電腦看了一回,看見胡不歸徒手接子彈,拷問時里昂完全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對這個年輕人的能力又有了新的認識。
簡直就像里昂說的一樣,有x戰警里五級變種人一樣的實力,難怪她兒子客客氣氣供佛一樣把人敬著。
她臉上浮起一抹恰到好處的哀傷,說道:「小宇已經醒過來一次,小夢在守著他,無論我們問什麼,都是迷迷糊糊答不上來,看來里昂下藥的事是真的了。」
「齊聲,小宇的另外幾位保鏢找見了沒,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夏家絕不虧待忠心的人。」
「稟報夫人,找到了,都在配電室旁邊上鎖的隔間里……」剛才去叩門的保鏢躬了躬身,猶豫著沒有繼續說下去。
夏夫人眼尾瞥見陳小沉臉色一白,心裡一動,沉聲說道:「說下去,人都怎麼樣了?」
胡不歸心想那場面不知多慘絕人寰,伸手攬住陳小沉安撫的拍拍她肩膀。
齊聲本來是覺得有女孩在場不便說下去,見夫人逼問,當即回答說:「全都被分屍了,屍塊密封了裝在幾口旅行箱里。」
陳小沉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她再怎麼心理素質好,想想白天曾經活生生在眼前出現的人,被鋒銳的金屬絲分割成無數塊那種景象,都沒辦法無動於衷。
她越想越控制不住心裡的恐懼反感,胸口煩悶欲吐,一摸口袋裡的碧絡丹,還沒來得及吃,就猛咳幾聲,吐出一口鮮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