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尚白身世
夏霖鈴在無人的角落換好黑色的男裝之後，便往王府的路上進發，路過一座酒市的時候，夏霖鈴順便打了點酒洗乾淨了酒葫蘆之後，把其灌得慢慢的，便放回空間戒指裡面。
其實「王府」也不難找到，一進城門之後，在東市最大的那座府邸門口上便刻著「王府」兩個大字。
夏霖鈴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一枚玉佩，讓王府門口的家丁通傳一下，沒過半刻，家丁便急急忙忙領著夏霖鈴進了府邸，這座府邸看上去比夏府甚至還要大得多。
夏霖鈴經過前庭，只見一個長得十分清秀的男子正捧著一本書，對著荷花塘發獃。夏霖鈴收回目光，走進大廳里。
大廳里是一位長得十分豐滿的老人笑眯眯地看著夏霖鈴問道：「你是劍塵子的徒弟嗎？」
「正是在下。」夏霖鈴點了點頭。
「真是年少有為呢，以後你就在我們王府住下吧。」老人笑呵呵地說道。
「恕晚輩冒昧，請問你是王富貴嗎？」夏霖鈴直言道。
「正是老夫哦，呵呵呵呵。」老人慈眉善目地笑著說道。
「請問尚白有沒有來過這裡？」夏霖鈴有些焦急地問道。
「那個少年兩天前就走了，他好像說要去找你。你不用太過著急，過幾日他應該便會回來看看你有沒有到。」老人慈祥地說道，「說起來，尚白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了。」
「怎麼說？」夏霖鈴鬆了一口氣，決定陪陪這位好心的老人家同時，也了解一下尚白的事情。
「你先坐下吧。」老人讓夏霖鈴坐下后，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尚白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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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王富貴還只是劍塵子身邊的小隨從，至於他如何從小隨從變成家財萬貫的富翁那已經是后話了。
那是一個極冷之日，王富貴跟著劍靈子因為一些商界的事務不得不去極北的雪之國去處理一下。那個地方里的人這個季節基本上是不會出門的，內力高深的人還好，能在體內運起內功禦寒，否則一般人走兩步就能被冰雪凍僵。
就在這樣人跡罕至的街道上，忽然一個小小的身影闖進了劍塵子和王富貴的眼中。
只見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小女孩，正努力地在垃圾堆里像一隻野狗那樣刨找著食物，凜冽的風雪早已把她的白皙的臉蛋凍紫了。
兩人站在原地靜靜地觀察著眼前的女孩每個舉動，小女孩東翻翻，西翻翻，沒有找到食物便繼續跑去下個垃圾堆里找，手心凍得實在是受不了就蹲在雪地里蜷縮成一團，用手掌捂著全身上下唯一暖和的眼睛。
「大人，不如我們去幫幫他吧？」在一旁的王富貴終究是不忍心地說道。
「等等。」劍靈子淡淡地說道。
王富貴欲言又止，畢竟他只是一個隨從而已，如果劍靈子把他這裡解僱了，他的境遇也比這個女孩好不了多少。
只見小女孩東找找西找找，不經意的抬頭看見劍靈子和王富貴，也絲毫不為所動，繼續翻找著彷彿屬於她的垃圾堆。
過了好一陣子，小女孩眼睛里忽然亮起一股雀躍的火光，她在垃圾堆里找到一袋餿掉了饅頭！袋子里有三大個，夠她吃好久一陣子呢。
小女孩抱著那袋饅頭，高興得奔奔跳跳，把劍靈子和王富貴視若無物地擦肩而過。
看著那個瘦小的身影，劍靈子默默地跟在了女孩後面。女孩穿過幾條街道跑出了城鎮，往郊外的某處跑去，直到跑進了一個臭氣熏天的屋子裡，屋子的煙囪蒸騰著一股讓人噁心的氣味。
垃圾房。
垃圾房就是用來處理垃圾地方，而處理垃圾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熏燒，所以為了解決城市的垃圾問題，許多小城的郊外便建起了一座座這樣的垃圾房。
王富貴自覺地推開垃圾房的門，只見那女孩正在熊熊燃燒的火爐邊，一邊幫忙燒著垃圾取暖，一邊滿臉幸福地啃著餿掉的饅頭。
王富貴望向劍靈子，劍靈子點了點頭示意。
王富貴明白了劍靈子的意思，劍靈子點頭就是說他願意收留這個小女孩。
王富貴踩著臭熏熏的垃圾走到女孩的身邊，女孩見到陌生人靠近，連忙把饅頭藏在了背後，彷彿擔心著這些饅頭會被眼前的人搶去。
「小朋友，你的父母呢？」王富貴和藹地問道。
「不知道。」女孩快速地回答道，這看上去好像還蠻機靈的。
「那你為什麼在這裡啊。」王富貴又問道。
「不知道，我一覺醒來就在這裡了。」女孩似乎太餓了，便把藏在身後的饅頭拿出來忙咬了幾口。
「那你願意跟叔叔們走嗎？叔叔能給你好吃的。」王富貴循循善誘道。
「有火爐嗎？有熱饅頭嗎？」女孩正在吃著事物的嘴巴口齒不清地問道。
「不僅有火爐和饅頭，還有暖衣服暖鞋子穿。」王富貴拿出一塊冰玉糖遞給女孩說道，「還有甜甜的糖。」
女孩接過糖想也不想便塞進了嘴裡，看了看自己破破爛爛的衣服，又看了看被凍得發腫的腳。
「我們走吧。」女孩被污泥弄得髒兮兮的臉忽然笑了，像是一朵綻放得極其耀眼的花朵。
王富貴把女孩抱了起來走到劍靈子的身邊，劍靈子看著正對著自己笑的女孩，把身上上品的狐狸毛做成的上品袍子隨手蓋在了女孩的身上，女孩感覺到袍子里的暖意比大火爐還要充足，滿足地睡了過去。
王富貴和劍靈子腳步一深一淺地走在雪地里，飄零的風雪沒過多久便重新鋪平了他們走過的腳印。
「對了，以後誰來照顧她？」王富貴忽然問道。
「誰撿的的誰照顧。」劍靈子悻悻地推脫道。
「……」在夢裡的女孩沒有因為這兩貨的對話驚醒，她睡得很香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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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就是尚白的身世啊。」夏霖鈴忽然問道，「那她為什麼叫尚白？我看她俊秀的樣子還以為她是我的師弟呢。」
「哈哈哈，確實是有很多人經常把她錯認為男孩子，可能是她的眉眼比較像男孩吧，至於為什麼叫尚白，那只是你師父劍靈子太懶了，隨口起的名字而已。」
「原來尚白還有這樣的過去……」夏霖鈴小聲地念叨道。
「每個人都會有很多過去，只是我們要懂得如何放下過去，繼續向前走而已。」王富貴慈祥地笑道。「你應該最近也遇到了一些不想再記起的『過去』吧。」
夏霖鈴忽然明白了為什麼王富貴突然會給自己講尚白的故事，只是她遇到的事和尚白相差太多了，而且是不同的『過去』。
王富貴像是讀懂了夏霖鈴的心，淡淡地說道：「過去就是過去，沒有什麼不同的，不同的，那是未知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