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惡鬼逃跑
這大半夜的,敲人家的門不妥。
可我若是不敲,方曉娥要是被鬼害死怎麼辦?
鬼可不能用常理來度之,一個晚上的時間可能什麼事情都會發生。聽鬼的語氣很兇,應該是今晚上就要弄死方曉娥。
來不及多想了,我先去敲林馨的門,把她叫醒讓她去敲方曉娥的卧室門。我則在一旁思考怎麼對付惡鬼。
我沒有魂鞭,對付惡鬼不能用最有效的辦法將其打散。這惡人化成的厲鬼也肯定不是那麼好送的,一時間我陷入沉思。
想了一陣子后,我想到黑狗血對付惡鬼最有效,只不過大半夜的還得去找一條狗現殺,這也太擾民了。
方曉娥剛回來才幾天,家裡要是再鬧出些什麼動靜,流言蜚語傳出去對她不利,那這可憐的女人以後的日子還指不定怎麼凄慘呢。
最後我左右思量,想出來一個比較冒險的辦法,用雞血對付惡鬼,如果一擊不中,那可能我會遭到惡鬼的反撲。
眼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我迅速從挎包里掏出硃砂、紅繩、雞血、鐵釘、石灰、糯米。
先用硃砂封住六識,讓自己聽不到惡鬼的吼叫,免得被分心,也是讓自己不被惡鬼凄厲的吼聲嚇到。
把鐵釘放在雞血里泡著,讓鐵釘儘可能的多帶些陽煞之氣,這樣對付鬼就越有效。
不過用帶著陽煞之氣的鐵釘對付惡鬼不一定就能把惡鬼打散,對付普通的鬼倒還行。
鐵制的東西想要讓陽煞之氣浸泡到裡面是一個特別漫長的過程,所以一枚鐵釘要想達到魂鞭那樣的效果,不煉製二十年是不行的。
而魂鞭也就煉製兩三年,此後每打散一條鬼魂,魂鞭也會越厲害一分。
鐵釘卻沒這份功效,並且放置的時間長了,陽煞之氣還會自動發散。
我心裡焦急,打定主意,等丁聖賢回來后,要跟他討教煉製魂鞭的方法。
林馨敲了一陣子門,屋子裡沒有人起來,只是能聽到惡鬼一直在惡狠狠的罵著方曉娥,並且這一人一鬼似乎還在對峙廝打。
屋子裡卻聽不到方曉娥發出任何聲音,但是惡鬼一直在說「你還敢反抗」之類的話。
林馨也焦急不已,她煉蠱也曾見識過不少鬧鬼的情形,所以猜測出方曉娥應該是在睡夢中跟惡鬼做對抗。
如果夢裡方曉娥扛不過鬼,那麼她今晚上也別想醒來了,以後將長眠。
我已經把要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走到跟前,林馨見狀,抬起高跟鞋一腳將門踢開。沒想到,女神的腳這麼厲害。
我急於救人,就沒有多想。
「哐啷」一聲,屋子裡的鬼似乎是被這聲巨響給嚇到了,停止了說話。
我瞬間衝進去,將石灰往屋子裡的地下一撒,看鬼到底能不能露出腳印。
如果能露出腳印,那麼鬼就不是很難對付。
石灰也能驅邪,鬼要是踩在了石灰上,會把它的腳給燙傷。
如果沒露出腳印,那麼鬼就很厲害,不好對付,我就要小心了。
林馨很快將房間的燈打開,方曉娥躺在床上滿頭大汗,呼吸急促,很顯然之前在睡夢中跟惡鬼進行了一場大戰。
我顧不得分心去查看她的情況,林馨很有默契的走上前,伸出纖纖玉指探了下她的鼻息,呼吸還算正常,又用力按壓人中,少頃後方曉娥哼了一聲。
林馨朝我點了點頭,示意她沒事。
我放心了,急忙開始往房間里纏繞紅繩,要將惡鬼困住,不能讓它跑了。
地下的石灰始終沒有露出腳印,這下可就糟了,惡鬼很厲害,我不禁擔憂起來。將浸泡過雞血的米粒朝石灰上一撒,這才讓惡鬼露出些許的馬腳。
浸泡過雞血的糯米好像是打中了惡鬼的腳,地面發出幾個耀眼的火星,轉瞬間又恢復了平靜。
我看準位置,急忙走過去再拿一截紅繩,這截紅繩浸泡過硃砂,能將惡鬼捆住動彈不得。不過惡鬼也會反抗,能不能掙脫也得看惡鬼的等級。
就在我剛把紅繩纏繞了一圈的時候,紅繩斷了,一個火星冒出來后,瞬間周圍的陰寒氣息也有所回升。
「不好,跑了!」我大叫一聲,有些懊惱。
千算萬算,沒算到惡鬼這麼狡猾,知道我有辦法牽制住他,怕被我打散便也不敢多做停留,當機立斷就逃跑。
我不死心,又點燃一柱貢香,在卧室里、院子里,全部都走了一邊。
結果里裡外外全都不見鬼魂的痕迹。
這鬼走的也真乾淨!
不過他的目的沒達到,估計明天還會來。
我有些擔憂,今晚上一擊不中,不知道明晚他會不會有什麼新花招來破我的獵鬼術。
最令我想不通的是為什麼剛死的鬼能這麼厲害,總不會周黑牛也學那個吊絲接盤俠馮琦,以血為咒,新鬼成魔嗎?
但經過剛才的較量,我覺得周黑牛的鬼魂沒那麼厲害,雖然也算厲鬼,但絕對沒有成魔,那氣息跟馮琦比起來差太遠。
方曉娥還沒有醒來,我探了下她的鼻息,又撐開她的眼皮看了看,發現她體內殘留著許多陰邪之氣。
這些氣息都是惡鬼留下來的,之前兩人的鬥爭讓方曉娥差點死了,幸好我們救得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我到廚房裡倒了一碗熱水,丟進去三顆苦糖融化后,給方曉娥灌進嘴裡。
少頃后,方曉娥咳嗽著轉醒,睜開眼后看到的是我們而不是惡鬼,頓時她喘著粗氣問道:「是你們幫忙攆走那惡棍的嗎?」
「嗯,說說吧,之前都發生了什麼,你是在睡夢中跟周黑牛的鬼魂廝打?」
「是,周黑牛不知道怎麼就死了,鬼魂大半夜的上門欺負我,讓我給她償命,還讓我把兒子還給他,也不準兒子改姓,我不答應,他就要掐死我,並且還對我拳打腳踢。夢裡雖然是做夢,可是打過後,我覺得身子很疼,一切都好像是真的。」方曉娥掙扎著想起身,發現身子特別疼,根本就起不來。
她將胳膊從被褥中拿出來,累累的傷痕將我們都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