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航海1

  凜風城。


  當伊莉雅伯爵夫人再度見到史蒂芬時，她整個人是有點懵的。


  書房內。


  「史蒂芬大人？」伊莉雅伯爵看著變成十六歲少年模樣的史蒂芬，她有點不明白為什麼換一個身份要變成這副模樣。


  嘀嗒。


  史蒂芬將一枚純金的懷錶收了起來，然後抬頭淡淡道：「你應該喊我史蒂芬。因為我是你的遠房表侄子，你現在是我的姑媽。」


  「噗嗤。」伊莉雅伯爵夫人莫名想笑，但被史蒂芬那手杖抽了一下屁股后立刻老實了下來。


  她憋了好一會兒，才小聲道：「大人為什麼要變成這副模樣？其實只要稍微偽裝一下就可以了，海峽對面的巫師們招收學徒只在乎有沒有巫師資質，根本不在意他們的身份，也不會調查身份的真假。」


  「過去在南境，有些犯罪的年輕人只要有天賦都會被他們保釋帶走。」


  史蒂芬聞言愣了一下道：「咦？還有這種事情？」


  伊莉雅伯爵夫人看他頗為驚訝，於是解釋道：「大約是二十年前吧。我也是從祖母那裡聽說的，有一個私生子犯了謀殺罪，但是因為恰好被檢查出來了擁有巫師天賦，他便被人給保釋帶走了。雖然最後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前往海峽對面的人很少回來，有些甚至徹底失去了聯繫，我的妹妹也是這樣。」


  說到這，伊莉雅伯爵夫人不由嘆了一口氣。


  隨後，她抬起腦袋充滿期望道：「如果史蒂芬前往海峽對面的話，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妹妹的消息？她叫做伊莉絲，十年前進入五環高塔學習。」


  「可以。」史蒂芬點頭道。


  看起來這些巫師根本就不在乎善惡，或者是巫師天賦的價值已經凌駕於普通的法律之上。


  五環高塔正是史蒂芬的目的地。


  相對於從筆記上知道的其他巫師學院，五環高塔是規則相對最寬鬆的地方。


  伊莉雅伯爵夫人很聰明的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以史蒂芬現在掌握的資源，如果想要前往海峽對面的話完全可以坐航海船過去。可是他卻選擇換一個身份甚至改變了容貌以巫師學徒的身份前往，伊莉雅伯爵夫人只是稍微想了想便猜到點他的想法，恐怕史蒂芬大人是想改頭換面過去偷師學藝，反正不管是什麼目的她都假裝不知道就好。


  「好了。一會兒就出發吧。」史蒂芬敲了一下桌子道。


  下午時分。


  在伊莉雅伯爵夫人的安排下，一輛馬車和兩個護衛便負責送史蒂芬前往雅蘭蒂爾。


  他現在的身份只不過是遠房侄子，所以不能太大張旗鼓過去。凜風城也有不少貴族子弟被送了過去，基本上都是家族內出現過巫師血脈的。一些消息靈通的商人也送去了子嗣，不過測試是人人都有機會的，可是能不能被選中還要看資質，每隔十年都有大批少年少女被送過去，可是真正有巫師資質的非常稀少。


  從凜風城前往雅蘭蒂爾有兩天的路程。


  一路上會經過不少地方，史蒂芬至少看到了數十輛前往同一個方向的馬車。


  隨行的護衛比較沉默寡言，而史蒂芬也懶得說話，只是在馬車內翻開維蘭之森那位巫師的筆記。第三天時，一行人終於到達了雅蘭蒂爾，路上還遇到了一次野獸，不過很輕鬆就被護衛打發了。


  來自海峽對面的巫師們居住在大圖書館。


  雅蘭蒂爾曾經是北境最文明最壯麗的城市，可惜戰火將這裡破壞的很嚴重，一些雄偉的雕塑明顯有修復過的痕迹。


  許許多多的少男少女聚集在這座城市，有身份的比如說史蒂芬這樣的，各地貴族早就安排好了只需將書信遞上去便會有人安頓。其他人則需要繳納一些費用，等到貴族子弟們全部檢測完后才能輪上。


  史蒂芬一路上好奇地觀察著原住民巫師挑選學徒的方式。


  在他前面足足排了上百人，每隔幾分鐘就有人滿臉失望地走了出來，這些少年很快便會離開這裡。


  大約是三個多小時后，終於是輪到了史蒂芬，一個侍衛模樣的男子將他領了進去，圖書館內的長桌前坐著三個巫師，為首的年紀大約三四十歲，穿著一襲蔚藍色的長袍，旁邊兩個要年輕很多，但都是正式晉級的巫師。


  「開始吧。」旁邊的男子冷冷道。


  一天內測試了上千人，這些巫師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在他們的身後只有三個人，兩男一女，似乎是被選中的巫師學徒。


  史蒂芬在侍從的安排下來到了長桌前，然後將手放在了水晶球上。


  一道明亮的光芒浮現！


  原本有些漫不經心的巫師們頓時睜大了眼睛，而後面百無聊賴的三個年輕人也好奇地打量著史蒂芬。


  「很好。」


  為首的巫師聲音低沉雄渾，眯著眼睛注視著史蒂芬道：「中等的資質。你可以坐到那邊去了。」


  三個巫師低聲交流了一會兒。


  就在史蒂芬走到後面去時，門口的侍從已經帶進來了下一個測試者。


  「你好。我叫威克多。中等資質。」一個大約十七八歲的青年站起來微笑道。


  其他兩個人的態度也頓時友好了許多，唯一的少女還衝著史蒂芬眨了眨眼睛道：「你好。我叫做麗娜，也是中等資質。」


  「我……我叫拉西。下等資質。」最後一個十三四歲的雀斑少年有點不安道。


  史蒂芬微微點頭回應。


  這會兒已經有三個測試者走了進來，但是很可惜無論這些少年少女們如何努力，眼前的水晶球都無法發出哪怕一丁點的光芒。


  「塔靈1號。掃描！」


  史蒂芬一邊應付著另外三個學徒的攀談，一邊對水晶球進行了掃描。


  很快，原住民測試資質的標準就被他給弄明白了。


  只有擁有巫師天賦的人才可以讓水晶球發出光芒，而是根據天賦的優劣水晶球的光芒有所不同。史蒂芬在測試時壓制了自己的元素親和力，不過即便是這樣還是測試出來了中等資質，原住民對天賦測試的手段似乎還比較原始。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這些巫師們至少測試了兩千多人，可是最終被選中的只有五個人，除了史蒂芬外還有一個來自北境的大個子被選中，似乎是真正的巨人混血，才十五歲就有兩米五左右的身高。


  轉眼三天的時間過去。


  後面一直都是毫無收穫的巫師們不再浪費時間，他們留下其中的一個人後便帶著五個學徒前往南境風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