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被帝王求婚
這混小子是瘋了嗎!
余遠道上前一步攔在余逐流身前,「萬戶侯畢竟年紀尚輕,這救助一事還是教由臣吧。」
誰知余逐流卻半點面子不給。
「需要本候提醒一下輔國公嗎,你這國公的爵位乃是閑職,這等舞刀弄劍的事,還是交由本候這個武將妥當。」
「娘西皮的閑職!老子帶兵打仗的時候,你還在家玩泥巴哪!」余遠道立馬火了,他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大事已定,就等兩兒子給他生孫子哪,這混小子竟然要去那瘟疫之地,這不是嫌命太長嗎!
余逐流卻沒那覺悟,「你既在外領兵打仗,又怎知本候有沒有在家玩泥巴。」
他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忤逆的東西。
而余逐流已經對著姬如雪第二次請命,「聖上,西海城主既然鎖城,不向朝堂傳訊,未必不是生了反心,您只要撥出藥材物品,讓精兵隨著醫者同行,不說救下整個海城百姓,只要多救活一人都是好的。」
姬如雪看著跪在殿中與自己條理清晰分析其中利害的余逐流,昔日那個總是在外惹禍的餘三爺,如今已是朝堂肱骨大臣。
可是無論他說的再多,姬如雪心裡很清楚,他去西海只是為了燕回,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燕回就在這裡。
「你可想好了。」
姬如雪不知自己是怎麼問出這句的,但是朝堂現在無人可用,這也是擺在面前的現實。
而且,余逐流確實也比余遠道更為適合。
「臣想的很清楚。」
「好!」姬如雪當即拍板,「允你兩萬精兵,攜帶醫者藥材一同前往海城,有疫驅疫,有反平亂!」
「萬戶侯謝過聖上!」
即使余遠道再不願,也只能看著余逐流開鈸上路,他以前也曾這樣無數次的騎馬奔赴戰場,他卻是沒有想到,作為被留在原地的「家眷」,心裡會這麼難受。
余贏騎在馬上,看著自己老爹這感傷的樣子,不由得摸摸鼻尖,「你這是後悔當年與那城主爭奪娘親了吧。」
「後悔個球!」想到那西海城主余遠道就一肚子的氣,「我當初要是不爭,哪來的你們兩個混蛋玩意,一個個的不將我放在眼裡。」
「這放在眼裡就罷了吧,」余贏看看余遠道那身高,那身量,「這得多大的眼睛才能將您放進去。」
面對余贏這刻意的打趣,余遠道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贏兒,我這些年虧欠你二弟太多,希望你能將他好好的帶回來。」
想到余逐流那番氣他的話,那又何嘗不是對他的埋怨。
「放心吧,」余贏笑到,「我一定將他給您全須全尾的帶回來。」
新帝還未登基,西海就爆發瘟疫,不說整個夏商人人自危避不出戶,也不說那領兵的余逐流又是如何的心急火燎,只說養在宮中的燕回那是半點風聲也沒有聽到。
諾大的一個皇宮,沒有妃子沒有皇后,除了燕回,就是這無處不在的女官,她身側這些女官看似百依百順,實則卻是不動聲色的將燕回與外界隔絕開,正所謂籠中金絲雀不外如是。
而姬如雪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幾日好似突然忙碌起來,竟然一連幾天都沒有見到。
燕回按下心頭隱隱的不安,只是想著可能是姬如雪忙著登基,而忽略了自己這位「皇姑姑」。
直到宮女們捧著鳳冠與拖尾鳳服魚貫而來,她才知道原來先前的安逸只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這東西是不是送錯地了?」燕回看著那綉有九尾鳳凰金色鳳袍一陣皺眉。
「沒有送錯,這些東西本來就是為你準備的。」
姬如雪對著那群女官擺擺手,就見那些女官體貼的掩上了門。
燕回看向面前的姬如雪,幾日不見,他竟看上去有些憔悴,這實在不像是一個即將登基的皇帝該有的樣子。
「朝堂出事了?」
姬如雪沒有回話,只是看著桌上擺放的鳳冠,「這些東西你喜歡嗎?」
「你說的是鳳冠?」燕回道,「這些不是皇后需要佩戴的嗎?怎麼現在問我喜不喜歡?」
「如果……」
姬如雪看著燕回一字一句道,「如果我希望你在我登基的時候,戴著這鳳冠與我站在一起接受群臣朝拜,你願意嗎?」
燕回看看那鳳冠,又看看姬如雪,所以,這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姬如雪,」燕回看向自己面前這位帝王,「這不是我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你真的要頂著天下大不違讓你玉碟上「皇姑姑」穿著皇后的裝束站在你身邊?」
「你歷盡艱辛走到今日難道為的不是成為一代明帝,而是為了成為日後百姓想起只覺荒唐的「昏君」?」
是的,他在意。
可是……「如果德馨公主死了哪?」姬如雪道,「到那時我娶的就是皇后,而不是德馨公主了吧。」
而燕回聽著眼睛一眯,「你的意思是先讓我假死,然後到時再安個別的身份,被你納進宮來?姬如雪,你是這樣想的?」
可是,為什麼?
「你若為了固權,這京城多的是合適的世家可以選擇,你若是為了感謝燕家在你奪位時的幫助,給我爹升個一官半職也就是了,實在沒有道理非要將我封后。」
「為什麼不能是因為你哪?沒有燕家,沒有其他,如果就只是因為你。」
姬如雪看著直直的看著燕回的眼睛,「告訴我,燕回,你願意留在我身邊嗎?」
這就被一國之君求婚了?
燕回驚的後退一步,要是餘墨的話,她或許還會考慮一下,至於這一國之君還是免了吧。
可是這句I don't want to怎麼回答?
看著燕回這表情,姬如雪顯然已經知道了燕回的答案。
「所以說,還是不行嗎?」
姬如雪站起身來,那一刻屬於他帝王的尊榮,又一次回歸於他的身上,先前的種種一切,彷彿都只是燕回的錯覺。
「海城爆發瘟疫,逐流帶兵前去安置災民,日夜操勞下染上水痘,余贏說其已經高熱三天不退,再繼續下去性命有憂。」
姬如雪說著這些,卻見一直神情淡淡的燕回第一次變了臉色,「既有瘟疫,該去的也該是醫者,他去做什麼。」
「因為你在哪裡。」
「燕回,你別忘了,若是不出意外你現在已經就在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