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給燕回開膛破肚
靠!吾命休已!
燕回從樹上跌落,狠狠的砸落到地面上,
這一摔,只跌的燕回頭暈腦脹,眼前一片漆黑。
燕回想要撐著身子坐起,卻發現她不知摔到了那裡,整個腹腔連同脊背都像浸在辣椒油里一往,火辣辣的疼著。
見燕回掉下來,那隻早就等候的黑熊立既向著燕回撲來。
呲出的獸齒,尖利的爪牙,燕回剛能迷迷糊糊看見東西,就見那黑熊已經近在眼前。
「咯……咳……」有血沫在燕回嘴角溢出,無盡的鮮血在她身上蔓延開來,浸透了身下的土地……
「燕回!」
是有人在喊自己嗎?
燕回撐著眼皮看去,就見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來,跪倒在自己身邊,他的眼中盛滿驚慌,再沒有了原本沉穩的模樣。
「是餘墨啊。」燕回的喉頭湧出大量血沫,她覺得自己是這樣說的,可是她發出的只有破風箱一般的「嗬嗬」聲。
「燕回?燕回?」餘墨抹著燕回唇邊溢出的血沫,可卻怎麼也擦不幹凈。
「我沒事,」燕回想笑著安慰一下對方,可她發現這太難了,就連眨動眼皮都變得艱難起來,餘墨面孔在眼前不停的搖晃,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因為她好像看到餘墨的眼睛里盛滿了淚水。
「燕回?燕回?」
餘墨輕聲喚著她的名字,以期望燕回不要閉上眼睛。
「不要哭……不要……哭……」燕回疲倦的閉上眼睛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燕回醒來的時候是在夜裡,其實她也不確定是不是在夜裡,但是她看到了室內亮著的燭火,還有不停在自己面前來回晃蕩的人影。
「沒救了,斷骨扎穿了肺臟,她能撐到現在就已經是個奇迹……」
「侯爺早些準備後事吧,她這樣痛苦的過著,還不如……早些安樂。」
這些人是醫者吧,燕回迷迷糊糊的想到,所以自己這是沒救了?不過只是斷骨扎穿了肺葉,要不要說的這麼嚇人。
「滾出去!」有人對著那些醫者這樣吼道。
燕回強撐著精神看去,就見餘墨正坐在自己床前,自己究竟睡了幾日,怎麼他看上去這麼憔悴。
「……」燕回想開口告訴餘墨自己沒事,也想告訴他自己還可以活的好好的,可她怎麼都發不出一點聲音。
好在餘墨握著她的手心,所以她動動手指,示意對方自己的存在。
「你醒了?」已經兩天沒有合眼的餘墨,眼中布滿血絲,可是這無法影響他的好心情。
「你覺得怎麼樣?是不是哪裡還痛?」餘墨關切的問著,沒有人知道當他看到燕回滿身鮮血躺在那裡時,他的心情。
「燕回你等等,再好好等等,祝師很快就會來,到那時你就會好起來的,像以前一樣好起來。」
燕回眨眨眼,她當然不擔心自己,反倒是餘墨看上去更讓人擔心一些。
你的身體。
燕回的手指在餘墨的手心上緩慢的比劃著。
「我很好。」餘墨握著燕回的手心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所以你也要快些好起來。」
當然,我還要為你和輕歌準備大婚哪。
熊哪?
被燕回提及那熊,餘墨目光一沉,「那頭野熊被你殺死了,弩弓上的三支弩箭射穿了它的心臟,可是他倒下時壓斷了你的肋骨,你現在躺在這裡,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原來是這樣,它就說當時那熊怎麼倒在她身上一動不動,原來已經被自己殺死了。
小三哪?
燕回繼續比劃著。
「逐流去請祝師,很快就會回來,他還為你獵了許多的火雲狐,說要給你冬日裡做一件又暖和又漂亮的披風。所以,你得快些好起來。」
好。
燕回在手心裡這樣回到,可是在那之前,她還要再睡一會。
「祝師來了,祝師來了。」
余逐流拎著少祭祀一路疾馳而來,等祝師給燕回把上脈,他這才的空舒口長氣,問向餘墨,「她怎麼樣了?這兩日可有醒來過?」
「剛剛醒來過一次,不過很快就又睡了過去。」
聽得餘墨這樣說,余逐流擔憂之餘又分外憤恨,「可查到放那黑熊進來的是誰了?」
「此事稍後再說,」餘墨看向昏睡的燕回,此刻再沒有什麼能比的過眼前這人。
少祭祀將燕回的手腕放回被子里,見少祭祀把完脈,余逐流急忙跑了過來,「她怎麼樣?什麼時候能好?」
「現在還不好斷定,須得先讓她醒來。」少祭祀說著看向餘墨余逐流,「讓所有閑雜人等退下,包括你們。」
自己算是閑雜人等?
要知道,他可是堂堂萬戶侯,與燕回那更是「一家人」,怎麼就閑雜了?
而一旁的餘墨卻已經站起身來,「還請祝師盡心相救。」
見餘墨要走余逐流急了,「就她一人留在這裡,若她心藏禍心……」他可沒忘了這祝師可是與鳳山王是一夥的。
「我若想害她,只用都什麼不做就行,還用的著跑來這裡費盡心機?」少祭祀說著看向余逐流,「你可要想好了,如今夏商能救她的只有我,我是可以放手不管的。」
「你最好是給我盡心相救,否則……」余逐流一掌拍向身側的木桌,整架木桌於剎那碎成滿地碎片。
少祭祀看的眼睛一眯,被人威脅這不是第一次,可是,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不依靠蠱蟲、不依靠內力,只憑力氣就將桌子砸成碎片的。
這人真是好大的力氣。
等到這裡再沒有外人,少祭祀這才取出一枚黑色的藥丸塞進了燕回嘴裡。
燕回的睫毛一陣顫動,她睜著眼睛看向面前的少祭祀,「你來了。」
燕回有些驚訝,她沒想到,自己居然可以說話了。
「聽我說。」少祭祀看著燕回道,「你傷的很重,儘管你體內寄養的蠱蟲在為你修復傷口,可是插進你肺葉上的斷骨才是最大的問題。」
「它會不斷加重你的傷勢,直到你就此死去,你現在只是說不出話,很快這血沫溢進你的口鼻,到那時就真的是回天乏術。」
「有辦法的。」燕回看向自己的胸前,「將我的皮膚連同肌肉一同劃開,將插進肺臟里的斷骨取出來,然後再將劃開的皮膚一點一點縫合上……」
少祭祀心下驚駭,這種方法她真是聞所未聞,但別人或許不行,燕回身體里有寄養的蠱蟲,或許真的可以。
「你確定要這樣做?不說成不成功,你有一半的機率會就此直接死去。」
「無事,反正我就要死了,難道你不想試試這種方法能不能奏效。」而她還能趁機活下去。
說實話,少祭祀很想,可是王女比這些東西還要重要。
可燕回說的也對,若是再這樣拖下去,恐怕燕回……
賭就賭吧!
被沸水煮過的紗布器械很快就被準備好呈上,少祭祀拿著一柄薄刀看向躺在床上的燕回。
「你可要考慮清楚,我需要破開你的腹腔,在這段時間裡,你需要撐著精神,忍受這種開膛破肚之痛。」
燕回點點頭,在這個沒有麻醉針更沒有麻沸散的時代,她需要做的就只剩下忍,以及——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