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胖揍余小三
燕回越過地上這些跪下請安的家生子,走向後方兩個少年。
與滿地跪下的人群不同,這兩人乃是站著的。
「他們都與我行禮,你們見了為何不跪?」
兩人沒有出聲。
燕回看向其中一個瘦高個,「你先說。」
「回主子的話,」那人道,「奴才們收到大爺的指示要來院中為您辦事,奴才們初來乍到,收到您第一個指使就是站在這裡等您過來,故,一直站在這裡。」
「原來是這樣。」燕回看向另一人,「那你哪?答案可是也與他一樣?」
「主子贖罪,奴才之所以還站在這裡,是因為奴才站在這裡時間太長,腿僵了。」
燕回看向那人併攏而立的雙腿,果真見那姿態有些不對。
「既然雙腿僵直,為何不找個地方歇息一二?」
「回主子的話,奴才不敢。」
燕回看向面前這人,雖然生的濃眉大眼很是精神,但那身麥色的皮膚,以夏商朝的審美來說,卻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黑小子。
「你們即是大爺找來的,那他可是說了,要讓你們做什麼?」
兩人俱是搖頭。
那瘦高個道,「大爺雖然沒有說,但是大爺說了,讓我們一切都聽您的。」
「原來不知道啊。」
燕回推了身側的余逐流一把,「既然你們不知道,那我現在就說給你們好好聽聽。」
「我這兒子今日惹得我心裡頗為不暢快,我讓大爺喊你們過來,就是想讓你們一人打上一拳為我出出氣。」
「誰知大爺誤會了我的意思,竟然喊了你們這麼多人來,你們若是一人一拳恐怕是要把三爺給打壞了。」
「不過…」燕回看向面前兩人,「我看你們兩個就不錯,不知你們誰先來?」
聽到燕回這話,余逐流只覺得罪燕回的可怕之處,而更可怕的是——他相信燕回說到做到!
不行,他得想個法子趕緊離開這裡才是。
「我這剛想起來,趙師傅喊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余逐流說著就欲溜走,燕回卻是看著自己的指尖混不在意。
「剛好,你去趙師傅那的時候,順便將你大哥給我喊過來,正巧,我這兩天看他也有些不順眼。」
余逐流原本已經挪開的步子又一點點的收了回來。
「燕回,你究竟要做什麼!」
「你這話說的好笑,我沒說清楚嗎,我要打你啊!」
燕回說著瞥了那兩人一眼,「你們還等什麼,還不給我速戰速決!」
那瘦高個雖然還有些猶豫,可是聽見燕回下令,還是捲起了手臂上的袖子,活動活動了手掌。
眼見燕回要動真格,余逐流慌了,「燕回,你別欺人太甚!」
燕回冷笑兩聲,「今天我還真就欺了!」
「給我打重一點,只要不骨斷筋裂,怎麼疼怎麼來!」
燕回說著涼涼的看了余逐流一眼,「我知你武藝不錯,不過,你若是敢反抗上一絲,我明日一早就進宮親自為你請旨賜婚,我道要看看皇上是准許你去兵營,還是准許你去當新郎官!」
「燕回,你夠狠!」
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他還想著建立勛公之名,讓她在京城中好過一些,她倒好,直接讓低下奴才們動手。
可惜已經沒有時間再給余逐流多想,因為那一拳已經奔著他胸腹而來。
「砰!」拳肉相接的聲響傳來,余逐流被這力道震的連退兩步。
「三爺得罪了。」
瘦高個對著余逐流抱拳行了一禮,這才退下。
燕回卻是看的冷笑一聲,真當她燕回是個門外漢?她在片場演練借位打鬥時,這兩位恐怕還在玩泥巴哪。
別看余逐流捧著肚子一臉痛苦,恐怕那拳頭也就是蹭著了他的肚皮,別說疼,恐怕也就是個撓痒痒的程度。
燕回看向眼前的瘦高個,知道審時度勢也知道變通,若是給他機會,此人必有前途。
不過,他卻是不怎麼適合。
燕回看向旁邊那個黑小子,「該你了。」
「來吧!」余逐流揉揉肚子,一副隨時準備英勇就義的樣子,如果還與這次一樣,他倒是不介意再來上幾拳。
也不見那黑小子有何多餘動作,就見他一握拳頭,緊接著那拳頭就落在余逐流的臉上。
沒有誇張的配音,也沒有擾亂視聽的假動作,可就是這樣平平淡淡的一拳,卻是讓余逐流的嘴裡飛出了一顆后槽牙。
那一刻,不僅是燕回有些吃驚,就連余逐流和那瘦高個也有些懵。
這小子竟然真打!
而那黑小子卻是事了拂身去,深藏功與名的走回了自己先前站著的地方。
余逐流捧著自己腫脹的臉頰,看向地上尚沾著血絲的牙齒。
他真不敢相信,他居然被人打掉了牙,而且是被一個奴才!
余逐流撿起那牙,咬牙切齒的看向那個黑小子,「有膽你就給爺報上你的名字!」
「奴才姓許名木。」
「好個許木,爺……」還未等余逐流撂下狠話,就聽得燕回的聲音涼涼的傳來。
「怎麼,聽你這意思,是還打算日後報復於他?」
「爺難道不能嗎!」余逐流拿著那牙看向燕回,「爺自打生下來,就沒被別人打掉過牙,更何況還是被一個卑賤的家生子,一個奴才!」
「既然你咽不下這口氣,不如我將這許木送到你院里,讓你隨便打罵,使勁出氣?」
余逐流聽得一愣,這主意確實好啊,只是……
「你會這麼好心?」
「三兒說的那裡話,畢竟咱們才是一家人不是,我還是要為你著想的。」
燕回拂去余逐流肩上並不存在的浮土,就像下令讓許木打他的那人,不是自己一樣。
「只是這次是家裡的奴才,打掉得也只是一顆牙,若是你上了戰場,這一不小心就缺胳膊斷腿的,到時你又該去找誰的麻煩?」
燕回退後一步,翹起的食指落在那腫脹的臉頰上,尖銳的疼痛從臉頰傳來,卻不及燕回的話來的震懾人心。
「余逐流,你學不會那兵書,還想學著人家去打仗,你能告訴我,除開你國公府三爺的身份,再離了這國公府,你在戰場上倚仗的是什麼嗎?」
余逐流驀地一僵,戰場上的刀劍斧戈又豈會在落下來之前,問上一句自己的身份?
燕回將余逐流手上的牙齒交給一旁的荔枝。
「去打個絡子將這牙給咱餘三爺穿上,讓他日日戴在身邊,也好給自己提個醒,他余逐流與那些埋骨他鄉的兵士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