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匾上懸屍 上
黎之看得出,將離不光是感激這個落魄的女孩,更是把她當做了親人。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很難捉摸的,將離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十年,小女孩從小到大孤苦伶仃。
兩人這段時間的互相照顧,將離生出了憐惜之情。
不過因為他的家已經毀了,而自己打算幫魔塔就會成為擎蒼的敵人,沒有黎之的允許,他不敢帶一個普通人進入魔塔。多一個人多一份責任。
早兒似乎沒有回過神來,將離已經摸著她的頭說道:「傻孩子,別愣著了,趕緊收拾一下,大叔帶你去更好的地方住。絕對比這裡大、比這裡豪華。」
儘管將離很高興,但是早兒卻興奮不起來,可能是因為消息來得太突然了。
不過黎之倒是覺得,恐怕這個女孩捨不得這裡,同樣的,她對黎之不熟悉,生活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的人心中的戒心其實挺重的,早兒並沒有完全的信任他。
這些可能性都有吧,佔據最大份額的應該就是一份捨不得的情。從小就生活在這,苦點、雷點,這裡留下的終究是十幾年的回憶。有句話說得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早兒猶豫了一會,終於點了點頭,開始在屋裡收拾東西。破舊的娃娃、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生鏽項鏈、一柄斷了的匕首等等,一切看起來都是如此的陳舊。
將離默默早兒的頭,說道:「傻孩子,這些東西不用帶走,就留在這。既然這是你對養父的回憶,為什麼不把它留在這,繼續讓它待在屬於他的地方,你把回憶帶走不就好了?」
黎之轉身朝門外走去,任由他們兩在裡面談心。
站在門外,黎之左顧右盼起來,他想抽煙,但是沒有他喜歡的香煙,自從來這之後也沒空抽煙。現在閑在這,想抽煙卻又沒有,真是無奈。
正好斜對面就是出門之路,一條臭水溝橫在那裡,黎之往前走了幾步,往著遠方的蠻夷森林心生嚮往。等拿到四龍千幻池中的七階黑木法器,解決完魔塔的危機就可以離開了。
遐思之時,黎之忽然感覺到有人躡手躡腳地靠近了早兒的家,沒有強大的精神波動,可以確定不是幻術大師。往後挪了一段距離,黎之側目看去。
只見門前站著兩個青年,頭髮彌散、目光十分警惕地朝著屋裡眺望著。穿著十分邋遢,或者說隨意到了極致,流氓混混幾個字完完全全就寫在他們的臉上。
只聽兩人竊竊私語:
「這小婊子竟然拿得出一枚金幣,肯定家裡還有,哥,已經到門口了,不如干一票吧。」
另一人相比前者要謹慎很多,多次張望之後說道:「裡面除了她似乎還有人。」
「怕什麼,平時我們想拿她爽一爽怕人聽到呼救聲就算了,今天可是求財,你不想還錢了,賭場的錢已經欠了半個月了,再補還你我的小命都保不住。我們進去劫了錢就走,管他有幾個人呢,哥,抽刀,我們走。」
本來還畏首畏腳的另一人一聽鼓動,從身後抽出一把匕首,人挺邋遢的,但是刀卻十分的亮。看樣子經常用,經常磨,這樣的搶劫應該不是一次兩次了。
步入屋裡,兩人持刀怒目而視著將離與早兒。看到將離的黑木腿后淡淡一笑,唯一的威脅沒有了,這場搶劫完全就不用多擔心了。一個女孩,他們還擺不平嗎?
「武大,武二!」早兒看到兩人進門,持刀怒視著她,又問,「你們倆想幹什麼?」
兩人是這一代有名的地痞流氓,做的壞事挺多的,城主府的人來抓過他們幾次,但是都放了出來。因為喜歡賭博,所以喜歡搶劫。兩人是打起來不要命的主,城主府又有關係,這一代的人都忍氣吞聲地活著。
沒錢的人不在乎他們兩,但是有點錢的人都不敢露出來,唯恐招惹到他們。
早兒一向都是窮酸模樣,忽然掏出了進步買酒肉,自然而然就吸引了他們。
尾隨而至,目的就是為了干一票。
兩人同時冷笑,說道:「小婊子,你挺有錢的啊,酒肉都買來了。怎麼,最近發財了,正好,我們哥倆窮命,沒錢,借點來花花唄。」
「我沒錢。」早兒渾然不懼,直接就應聲,應該也是與他們兩個接觸久了,所以才敢如此有膽色。
武大笑道:「小婊子,平時不強上你,是不想太招搖,畢竟這裡有這麼多人住著。但是今天是看錢,誰來都不好使,趕緊拿錢,否則就不要怪我們不辣手摧花了。」
早兒絲毫不懼,直言道:「我還有一個金幣,但有也不給你。」
「你……」
沒等兩人話音落下,砰砰從天而降兩人,虎背熊腰、面帶煞氣。兩人直接落在屋前,落地之時石板直接踏碎,巨大的聲響瞬間吸引了四人的注意。
左側那人目中帶惑,看著武大武二極為惱怒,「竟然是兩個無關的人!」
不過在看到將離之後,面露欣喜,因為他們找的目標沒有錯。
兩人都是來自擎蒼的頂級獵殺者,在得到黎之離開魔塔的情報后立刻就出動了。根據地下黑市情報,兩人在這找黎之與將離找了好多天,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找到了。
抱著速戰速決的態度,一來到門前,他們能清楚的感覺到強大的精神波動,一共有兩人,兩人當機立斷直接突襲,當看到黎之並不在時心生惱意。
其實他們的感知沒有錯,只是黎之藏匿在一旁而已。
武大武二見來人氣勢簡直可以嚇死人,急忙問道:「兩人想幹什麼?」
搶劫的人問別人幹什麼,倒也挺滑稽的。
兩名武者沒有回答,帶著惱意的那人一步踏出,手起之時帶著一道刀光直接落下。武大直接從頭頂之處被刀光劈了下去,將離急忙擋住早兒的眼睛,使她並沒有看到這血腥的一幕。
武二看著自己的大哥直接被人破開,內臟趟了一地,鮮血已經噴紅了他半個身子,嚇得魂不附體,沒來得及說話他也被另一道刀光直接收走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