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超越圓滿 上
「水中影、境中物,顛顛倒倒,真假難辨。動之時,本體或許未動,本體一動,境中物便動。靜止時,本體未動,境中物先動,肉眼看去,本體也動。到底是樹在動,還是水在動,這個問題還真是有些深奧。」
話音落下,波光嶙峋的湖邊映射出一道陽光,落在窗檯。
葉條吊墜發出一聲輕輕的破碎之聲,換作了粉末灑在了黎之的衣服里,但是葉條之中卻隱約間出現了一個光團直入黎之額頭,武者稱之為泥丸宮。
幻術師把它稱作幻海!
那裡面存儲著的不光是你的精神力,還有你所創造的幻境。黎之把吞噬星空大世界存在裡面。
光團落入幻海之後,彷彿一隻飢餓的巨獸,張開了血盆大口一口吞下了吞噬星空大世界。黎之心中一凜,驚慌至極,唯恐因為這東西讓製造吞噬星空大世界功虧一簣。
這吊墜將離說過,只是領悟心法技藝的一件黑木法器,未曾提過對幻境有些益處。它忽然鑽入了幻海之中,並且在吞噬自己所製造的幻境大世界。
什麼情況?
難道倒霉的時候,做任何事情都倒霉嗎?
這份思緒剛一衍生出來,波光嶙峋之下,黎之看到了水中倒影著的黑木樹。隨著水波的跳動,變得格外的模糊。波紋起伏之間,宛若岸上的樹也在跳動著一樣。
不對,這種狀態下,黎之感覺到了一份別樣的感悟。
鏡花水月——就是它!
觸電般的感覺從光團吞噬吞噬星空大世界開始就傳遍了黎之的全身,一個踉蹌,黎之從窗邊跌倒在地。痛徹心扉的感覺讓黎之爆發出了強烈的求勝慾望。
黎之試圖搭住窗戶站起來,然而起身的那一瞬間,一股刺痛瞬間席捲而來。黎之整個身體往旁邊一側,整個人直接從二樓倒栽蔥一樣的砸在地上。
殘存的意識讓黎之雙手撐在了地面上,但是依舊受不住如此大的壓力,兩隻手同時一歪,沒有骨折但是還是造成了嚴重的皮外傷僅為刺痛而流淌下來的汗液浸透在傷口處時,鑽心的疼痛倒是讓黎之腦海更加清明了幾分。
「啊!」黎之悲鳴一聲,蜷縮著躺在地上。
這裡畢竟是內院,人還是挺多的,黎之這一聲頓時喚來了幾名幻術大師。
幾人看到黎之蜷縮著倒在地上,急忙圍上來,問道:「議長,您怎麼了?」
黎之閉著眼,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只是甩手,示意他們離開。見幾人依舊熱心得站在原地,黎之真是哭笑不得,強行翻滾過啦沖著幾人說道:「我……沒事……你們趕……緊走開……」
幾人看著黎之的狀態,哪像沒事的樣子,「議長,我攙扶您去醫務室吧?」
嗯!
黎之沉悶的痛叫一聲,緊鎖的眉頭忽然放鬆下來,四肢完全放鬆地躺在了地上,喘著粗氣。
翻了個身,黎之冷聲說道:「這件事不許說出去,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幾人臉色驟然一變,急忙點頭。
他們幾個都是好心,可是黎之的脾氣還真是怪,不讓幫忙就算了,竟然還威脅他們。
難道剛才發生的事情有什麼更深層次的含義?
不敢多加揣測,幾人點點頭,離開了黎之的宿舍範圍。
黎之慢慢的坐起來,神色怪異,感受著出現在它幻海之中的新東西。一本丹書鐵劵模樣的東西懸停在幻海之中,但是有趣的是,黎之能夠看到這一切。
鐵卷之中就一串石孔,黎之數了數一同四個,呈四方形展開,在往上看,石孔最上面寫著心法第一重五個字。仔細再看,四個石孔只是點亮了一個。
但是僅僅這一個,黎之就覺得精神力翻了一倍,對應的也就是實力。
僅僅開了一個石孔,竟然超越了幻術大師圓滿境界,黎之很好奇,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心法?不應該吧,將離未曾提過幻境也能修行心法一說啊。
黎之能夠感覺得到,對幻境的釋放、掌控變得有些古怪,甚至可以說有些變態。幻境釋放總有一個延遲期,多則幾個呼吸,少則一個呼吸。
總有一個空擋。
但是出現這本心法后,釋放環境沒有任何延遲,轉瞬便可為之。單憑這一點,這東西的優勢就不言而喻了。讓黎之不理解的是,這不是一個殘次品嗎,領悟心法的概率極低,可是為什麼這麼簡單就領悟了心法?
黎之不明白,但是這件事他並不打算說出去。
尋到圖書館,黎之打算在百丈高的書海之中尋覓有關心法相關的東西。
黎之剛一進門,叼著香煙的夜白忽然站起身,整個人愣了幾秒,看著黎之似乎格外的驚奇。黎之晃了晃手掌才讓夜白從愣神之中蘇醒過來。
夜白即刻便問:「你是宗師了?」
沒錯,夜白從剛一進門就感覺到了一股氣息,一份超越了他、能夠與格雷媲美的氣息。這種感覺,唯有看到宗師的時候才有,從黎之身上他感覺到了。
黎之搖搖頭,說道:「沒有啊,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聽到黎之的否決,夜白說道:「沒理由啊,你的氣息完全超越了圓滿境界,怎麼可能不是宗師?讓我感受下你的幻境,沒理由我會看錯啊。」
黎之架不住夜白的要求,用白眸把夜白拉入了幻境之中。夜白在幻境之中嘗試直接用精神力破除它,但是發現這個世界很大,他找不到壁障。
這是第一次他面對幻術大師需要尋找壁障才能打破幻境。以往只需要用精神力直接強行破境,簡直和過家家一樣簡單。但是黎之的吞噬星空大世界完全不同了。
儘管他現在對這個幻境完全沒有反擊的辦法,但是他可以肯定,這也就是一個偽宗師幻境,黎之並沒有成為幻境宗師。
但是沒有成為幻境宗師,氣息為什麼會如此強盛?
半響之後,黎之主動收起了白眸,夜白坐在椅子上看著黎之,用一副完全無語的姿態。或許,他已經找不到任何東西來解釋下面發生的一切了。
夜白沉默半響,問道:「你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