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斗歌(下)
「假惺惺的祝福?」
聽到這個歌名,現場觀眾全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雖然顧秋嘴裡說著自己很喜歡沈熠然的表演,但演唱的歌曲卻毫不遮掩的暴露著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分手快樂》是一句《假惺惺的祝福》。
先不論歌曲的質量,單說名字上的直接交鋒,沈熠然便已經先敗下了一陣。
姜還是老的辣,看到顧秋拉著手風琴,洋洋得意的在自己面前演唱著這首扎心的情歌,沈熠然有些僵硬的活動了一下面部的肌肉,送給對方一個虛偽的笑容后,心裡不斷的嘀咕道:
「囂張,太囂張了,居然仗著自己年齡大作品多,直接拿歌名來懟我,簡直是不可孰不可忍!」
此時,他早已忘了自己才是先拿主題曲去挑釁的那個人,當然,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場子他一定要找回來。
一曲終了,待到琴音落下,沒給顧秋任何說話的機會,沈熠然拿起話筒,清了清嗓子,看著舞台下那些不嫌事大的觀眾臉上期待的表情,語氣真誠的說道:
「謝謝,謝謝秋叔精彩的表演,我記得秋叔演唱的這首《假惺惺的祝福》應該是拿過漢國金唱片獎最佳單曲提名的一首歌,說實話,能在現場聽到秋叔對這首歌的演繹,我現在整個人都還有些興奮。」
調整了一下呼吸,沈熠然看了眼站在身邊的顧秋,有些不懷好意的接著說道:
「秋叔的嗓音狀態既然這麼好,而且對我的樂隊成員這麼感興趣,那麼在這裡,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秋叔可以答應,當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提議,就是希望秋叔今天能給大家多唱幾首歌,大家說好不好?」
「好!」
話音落下,觀眾席傳來了一片叫好聲,雖然他們是花錢來聽沈熠然表演的,但顧秋是什麼人,那可是在漢國影壇和樂壇都有著巨大影響力的天王巨星,花這麼一點錢便能聽到顧秋的現場,除了黃鴻蕾和小初兩人之外,或許全場沒有第三個人對此提議有意見。
「秋叔,您看觀眾都這麼熱情了,您覺得呢?」
有了觀眾的支持,沈熠然將問題拋出來時語氣也多了幾分底氣,他還真怕顧秋在這個時候選擇了退縮,要是對方不打算跟自己繼續玩下去的話,那他的場子可就徹底找不回來了,更重要的是,他也想看看舅舅寧願票花幾千萬違約金也要簽下來的『音痴』,究竟有多少本事。
「行,熠然你都這麼說了,我豈有拒絕的道理,那麼接下來我再給大家帶來……」
顧秋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沈熠然給打斷了:
「秋叔,在聽了你剛剛的演唱后,我的心裡便一直有一首歌想要送給大家,您看,要不你您休息一下,讓我先把這首歌表演完?」
聽沈熠然說完這段話,顧秋點了點頭,他很清楚身邊這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心裡肯定憋著什麼壞招,但看破不說破,他倒要瞧一瞧蘇笙的著個外甥究竟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見顧秋默許了自己的這一要求,沈熠然將話筒放在了舞台中央的高腳凳上,雙手交叉合成了拳頭,活動了一下指關節后才拿起話筒笑著說道:
「剛剛聽完秋叔的演唱,我突然想到了一首歌,那麼接下來,將這首歌送給大家,也希望秋叔待會能給我一點指教。」
頓了頓,沈熠然將嘴唇湊到話筒上,壓低了聲音道:
「這首歌的名字是《如果下雨的時候你拖著行李箱子站在屋檐下面那麼其實我沒有足夠的時間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拋棄家裡面的狗坐上K667次列車到你在的地方找個商店買一把傘然後給我妹妹彈吉他因為她要參加比賽所以我回不去了我也不會給你說我泡麵的碗還沒洗》。」
一口氣說完歌名,沈熠然突然覺得心裡特別痛快,他倒要看看,顧秋這一次還能用什麼歌名來懟自己!
當最後一個字從嘴裡蹦出來時,他還特意瞥了顧秋一眼,果然,不出所料,對方臉上的表情不斷的發生著變化,望向自己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獃滯。
「我去,這是什麼鬼歌?」
在聽沈熠然把歌名說出來后,現場兩千多位觀眾全都懵逼了,這名字簡直就跟鬧著玩一樣,哪怕說十遍,估計也沒人能一字不差的記下來,甚至有人覺得,這個名字就是沈熠然在舞台上臨時編的,估計就連他自己,都沒辦法完整的再說一遍。
「再來一遍!」
抱著這樣的想法,觀眾在底下忍不住起鬨的喊了起來。
「額……」
聽到觀眾的要求,沈熠然也沒客氣,將歌名又重新說了一遍,說完后,他還故意在後面小聲的補充了一句話:
「還望秋叔待會能指點一二.……」
看著沈熠然那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顧秋心裡那叫一個堵得慌,如果不是在舞台上,他一定會對這傢伙說一句狠話:
「是你小子飄了,還是以為我握不住刀了!」
然而現在這個場合,這句話也只能被他壓在心底了。
「哈哈,小蕾,你說沈熠然他怎麼這麼逗,我看秋叔聽他說完后臉都紫了,哈哈,笑死我了.……」
舞台上沈熠然在說完歌名后便準備起了自己的表演,而觀眾席內,一個留著棕色頭髮的女孩則與身邊的同伴笑著聊起了天。
「小蕾,你說這鬼歌名是他現場編的,還是這首歌真叫這名啊?我看他說的好熟練,感覺不像是現場編的,可真有人會起這麼長的歌名嗎?」
聽到女孩的問題,黃鴻蕾搖了搖頭,她也沒聽過這首歌,不過根據她對沈熠然的了解,她覺得應該不是現編的,就像之前《先聲奪人》節目上,肆人樂隊懟韓辰的那半首《長得帥死得快》一樣,這個男人的音樂有時候還真的就是這樣不正經。
就當所有人都和黃鴻蕾一樣,覺得這樣的歌名肯定會是一首不正經的音樂時,舞台上,在斷斷續續的吉他聲中,傳來了沈熠然低聲呢喃的輕吟:
「你不告訴我,我也能猜得到;
是誰把你丟棄給北方;
不讓你流淚,不讓你歡笑;
誰在星期三的晚上故作瀟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