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局中局
班主和蘇嬈馬上暗運魂力,打算隨時出手。
卻又見盧富仁只是握著短劍點了幾下,「你說來自中原,又如何證明?」
元田舟把頭抬得高高的,盧富仁看到他頜下的那隱隱淡黃色印記,身子一震,「你、你是皇族?!」
「在下只是一小小的生意人,大善也不必在意。」元田舟笑笑。
盧富仁馬上顯出幾分敬慕,招著手,「過來過來,讓我看看你的東西……」
幾個人一起朝前走,十丈、八丈、五丈,越來越近……
待走到近前不到十步遠的時候,老僕人把他們攔住,示意元田舟一個人過去。
元田舟笑意融融地把東西遞上去,盧富仁慢慢掀開,眼睛不由一亮,只見其中正躺著幾株翠綠色的小草,凝華柔嫩,甚是喜人,他用短劍挑起一株,只見劍尖兒白光乍閃,頓時心中一定,蘇嬈這才明白,原來那劍是用來試毒的。
盧富仁拿起小草聞了聞,雖無清香氣味,但頓感頭腦一清,眼前更亮了幾分,四肢百骸瞬間似有綿綿熱流涌過,舒暢無比……
他不住的讚歎:「好東西!真是好東西!」
……
廖大炮對這次的安排很不滿意,他是閑不住的人,卻偏偏被留下看守囚徒,尤其還是這個膽小如鼠、無甚能耐的傢伙。
因賣主求生「有功」,杜識已被解去了捆綁,此刻正乖乖地坐在火堆旁,一動不敢動。
廖大炮看見他就有氣,恨恨地咬著牙怒目相向。
杜識打了個冷顫,「好、好漢大哥,咱們之前是各為其主,難免有些摩擦……以後就好了,只要你們願意,我就跟著你們干!」
廖大炮怒哼,「干你·娘!」
杜識咽了口唾沫,「大哥,我知道您的身子現在出了毛病……」
廖大炮眼中似要噴出了火。
「不過,老話說得好,解鈴還須繫鈴人……」杜識說,「等這事兒過後,小弟給您配上幾服藥,用過立竿見影,說不定比之前還要強猛!」
廖大炮心中一動,但馬上又冷下臉,「你個毒物,誰敢吃你的葯?!」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你說,我真的還能恢復?」
杜識笑笑,「大哥的天資奇佳,身子硬朗,想恢復如初,那是輕而易舉的事。」他想往廖大炮那邊蹭蹭,可發現對方一瞪過來,馬上又停住……
……
盧富仁謹慎得有些過了頭兒,明明已認清元田舟的身份,但還是問了他很多生意上的事,比如中原哪個城盛產什麼,皇族用度從何來源,不同季節貨物種類等等,元田舟對答如流,甚至一些旁門生意也有涉獵,講得頭頭是道。
盧富仁這才放了心,答應做下這筆生意,讓他們快快交貨,貨到錢到。隨後,便要張羅大席,宴請貴客……
半刻鐘過後,蘇嬈和班主都暗暗地捏了把汗,心中「砰砰」直跳,怎麼杜識的毒藥還沒有發作?!
……
廖大炮往窗外看了看天色,皺起眉,「小子,你那葯真的奏效么?」
「當然啦!」杜識笑道,「大哥,保准你神槍無敵,一戰……」
「滾!我是問你給老財主下的毒!」
「哦,那個嘛……」杜識的眼睛眨了眨,「還真不好說……」
「什麼,你——」
「嘿嘿,大哥,跟你開個玩笑,那葯啊,毒著呢!」
……
蘇嬈和班主有些著急了,如果藥性再不發作,他們打算立即出手,以免夜長夢多。
盧富仁把幾株「仙草」交到老僕人手中,吩咐他下去催菜,可剛說完話,身子就是微微一顫,隨後,腿腳不穩,噗!跌坐在椅子上……
「叩叩,老爺……叩叩叩……」老僕人猛咳著,想上去攙扶。
「不對,那、那是毒——」烏拉妥兒驚呼。
就在這時,蘇嬈和班主終於出手了,一左一右猛撲過去,可還沒到跟前,就見烏拉妥兒和元田舟擋住去路,蘇嬈二人冷冷一笑,蠢貨,被人賣了還不知道!
蘇嬈和班主早就有了準備,突然一個倒翻將對手引開,隨後就見寒杉如激射的箭矢般猛躥出去,轉眼就到了盧富仁跟前,從鞋下抽出冰刀直刺過去,盧富仁再也躲閃不開……
……
杜識似乎看出廖大炮的語氣和緩不少,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解開濕漉漉的髮髻,擰出水,把手在火上烤乾,一邊笑,一邊問廖大炮,「好漢大哥,我發現你對班主夫人是情有獨鍾啊……」
「那本來就是我的女人!」
「對對!可名不正言不順啊……」杜識的眼睛里閃著光,火在跳躍,「您有沒有想過?班主死了,你和她做成真正的夫妻?」
廖大炮眼睛一瞪,「你、你胡說什麼?!」
「小弟怎麼敢亂說呢?」杜識竟慢慢地站起來,陰陰地笑,「他這一趟,要是真的回不來……」
「閉嘴!你——」廖大炮正要跳起來,卻突然感到渾身酥軟,腿上居然使不上力。噗嗵,又跌坐下去,「你、你敢下毒……」驚慌的同時,他也很是奇怪——這小子是如何……他終於看清了,杜識的幾縷頭髮正落入火堆中,被火烤焦、燃盡,散出縷縷青煙……
……
寒杉的刀已經到了盧富仁的胸前,可突然發現身後有強風襲來,他不得不轉身迎敵,但剛剛側開身,就見大股的綠霧撲騰而至,他本能的退遠,屏住呼吸,這才看清,那病秧子似的老僕人早已將手中的「仙草」搓碎,只微微一催力,狂風驟起,瞬間將幾人卷在其中……
蘇嬈和班主嗆了好幾口毒霧,驚得是臉色大變,急忙往外退,但那老僕只一閃,就到了二人身前,他們還沒來得及出招,就被僕人兩掌拍中,砰砰!雙雙跌飛出去,鮮血狂噴,栽倒在地……
寒杉搶上去,和老僕人只對了一個照面,便被剛猛的掌風迫了回來,蘇嬈驚喊:「快、快跑,他、他已修成『五印人神』——」
烏拉妥兒已到了盧富仁的身前,摘下紗帽,微微躬身,「侄女見過盧叔叔……」
盧富仁猛猛地喘息著,臉上卻盪起笑意,「果、果然是妥兒丫頭,好!你沒事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