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一章 真假

  輪迴了無數次的王墨本來意志已經接近崩潰，現在他根本接受不了盜亦有道所說的一番話，整個人不可置信的搖著頭後退，退到了身後的牆上，整個人靠在牆上緩緩的癱了下去。


  盜亦有道抹了把臉，王墨這一拳把他打得流出了鼻血：「我是2025年加入這個計劃的人類，在2029前天星工程總共經歷了四個測試版本，我們是從第二個測試版本加入到裡面來的，我是負責AA高校的人之一，我們叫觀察者，或許就是以前網路遊戲里的GM。」


  王墨癱在地上斜著看了他一樣，冷笑了一聲：「那你怎麼就知道你是真的呢？」


  「什麼意思？」盜亦有道皺了皺眉頭。


  「你的存在說不定也是假的。」王墨冷嗤了一聲，「你的那些記憶不過是系統植入你腦海的虛假記憶，你以為你是真的，又怎麼證明呢？」


  盜亦有道也搖著頭冷笑了一聲：「隨你怎麼說吧，反正我說的一切就是真相。」


  隨後他盯著王墨的眼睛：「不然你以為怎麼能夠一覺醒來整個世界都變成網游世界，這不是做夢，便是陰謀。」


  「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不是你想知道的么？」


  「我的意思是，你對我說這些有什麼好處？」王墨還是不相信盜亦有道的話，別人告訴他他是假的只是一個數據副本，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如果有一天別人告訴你你只是一款《模擬人生》遊戲中的角色，有個上帝也就是玩家在操縱著你的世界，你會什麼感受，十分的荒唐可笑。


  「沒什麼好處，就是整天和你們在一起看你們玩東玩西的，憋在心裡難受。」盜亦有道忍不住無奈的笑了出來，「我老早就想和你談談，但是我一直被監視著，這個偽造的副本不受系統監視，我說的所有話都不會被記錄下來，正好你要問，我就說了。」


  王墨也笑了起來：「我懂你的感受，你一個真人整天和我們這群數據玩在一起，看著我們開心歡笑、看著我們憤怒痛哭，卻不能告訴我們這一切都是假的，心裡想必非常難受。」


  「對，差不多，就像是那個驢耳朵的童話故事，國王長了一雙驢耳朵，被理髮匠發現了，理髮匠卻不敢對任何人說，只好去郊外挖個坑對著坑大喊國王有雙驢耳朵。」


  「所以，你現在心裡舒服了？」王墨爬起來對著盜亦有道狠狠一拳，但是被盜亦有道用手攔住了，王墨咬牙切齒的說道：「但是我心裡難受啊！」


  「好了，我現在知道一切了。」王墨哭笑不得的對著盜亦有道說道，「我是假的，馬濤、胖子、張達、李昊他們四個都是假的，關月月和葉詩雅是假的，我想殺的人李澤耀也是假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王墨後退一步憤怒的吼道：「你讓我怎麼面對他們！怎麼面對！」


  盜亦有道看著王墨的眼睛緩緩的說道：「其實你是個聰明人，你早就有所察覺，只是你不願意相信罷了。」


  「別說了！」王墨歇斯里底的喊道。


  「人啊，明明想知道真相，知道了真相后卻又無法接受。」盜亦有道嘆了口氣。


  這是霧氣化成的盜亦有道和王墨突然一起笑了起來，發出空洞而難聽的笑聲。


  「笑個屁啊！」王墨對著它倆吼道，「你們也是假的！」


  「不，王墨，我是真的。」霧氣化成的王墨開口說道。


  「呵，你是真的？」王墨對著霧氣揮了一拳，「你算是什麼東西？整個世界都是假的，你也配稱自己真，呵哈哈哈哈。」


  王墨再次一屁股坐了地上，像是一個瘋子。


  「我是真的，因為我本身就是這個世界的生物，也就是你們所說的思維世界的生物。」霧氣中的王墨緩緩開口道。


  盜亦有道饒有興趣看著霧氣所化成的自己和王墨：「So？你又想說什麼？」


  霧氣所化成的東西循循善誘道：「王墨，在他們眼裡你只是數據，只是入侵這個世界的工具，但是在這個世界眼裡，你符合這個世界的規則，你就是真實存在於這個世界的。」


  王墨頭扭過去看著它：「什麼意思？」


  「不是他們創造了你，而是我們世界的規則容納了你，我看見了你身上顯露出來的數據，我看到了你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


  「進來吧，歸來吧，帶著所有和你一樣的人，歸屬於我們的世界，不要做他們的工具，不要做他們侵略的數據。」霧氣所化的盜亦有道和王墨同時開口說道，那聲音有股魔力，慢慢的傳入了王墨的耳朵里。


  王墨聽了它們所說的后從地上站了起來，似乎受到了霧氣的蠱惑，慢慢的向它們兩個走去。


  「王墨！」盜亦有道緊張地大喊道，他意識到自己似乎犯了很嚴重的錯誤，相當嚴重的錯誤，他沒想到眼前的這片霧氣竟然是四維世界的生物，有意識的生物。


  「你雖然是個副本，但你本性還是人啊！」盜亦有道勸慰著王墨。


  「我……是人？」王墨用手指頭指著自己的鼻子笑著說道。


  「我……是人？」又重複說了一遍，「我真的是人？」


  盜亦有道喉嚨聳動了一下，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說，王墨是個人嗎？他，說不清楚。


  「你是人！」霧氣生物肯定的回答道，「不過，你不是他們舊時光世界的人，你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


  霧氣生物的肯定答覆似乎使得王墨找到了歸屬，王墨愣愣地走進了霧氣，轉頭對著盜亦有道笑道：「對啊，既然你們把我送到了這個世界，你們世界有主體，那我就是這個世界的生物啊，在你們眼裡我是副本，但在這個世界，我王墨，就是獨一無二的！」


  「你們是卑鄙的侵略者！休想把我王墨當刀劍！」


  盜亦有道長舒了一口氣反而冷靜了下來：「所以呢？你出去說給別人聽嗎？他們會信你嗎？王墨，有人會信你嗎？」


  王墨愣在原地，對啊，有人會信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