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二度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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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了很久，除了科研局必須安排一個研髮型人才之外，我沒有確定任何事。反倒是對之前的偷窺頗感興趣。
我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星期八」異能的有效時間已經只剩下三分多鐘了。雖然不確定這個時間究竟是怎麼計算的，但不用白不用，否則很快就浪費了一次使用機會。
再偷窺一次！
我點下了「星期八」異能的使用。
斗轉星移。
短暫的眩暈之後，我瞬移到了皇宮，夜行者的身旁。她挽著我的手臂用少女懷春的表情看著我，完全不顧及皇帝的顏面。
「冕下？」夜信者挽著我的手臂擔心的問道，「您有心事嗎？其實所有職位妾身都可以安排妥當的，只是想優先尊重您的意願。」
住口吧，你以為複製粘貼我不會發現么？
我剛想點下任務的完成按鈕去瞬移偷窺那些人，卻猛然想起一件事來。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但靈魂融入雅如蘭體內可以替死。
雅如蘭體內的靈魂已經沒了。
再給她補一個吧。
我看向周圍的侍女們，問道：「有誰願意為我一死？」
本以為我憑著魔族的力量，會看到一群美女爭先恐後的舉手並撲進我的懷裡，然後竟然一個自告奮勇的都沒有。
是我沒說清嗎？
我又補了一句：「被我抱著幸福的死去。有誰願意？」
還是沒人。這就尷尬了。
算了！
我剛打算隨手抓一個漂亮的弄死，卻發現身旁的夜信者默默的舉著手。
「你幹嘛？」
「冕下，妾身願意，請您抱我。」
我臉頰抽了抽。我費了多大力氣才把皇帝的位置給你搞到手，我還沒來得及搞民不聊生那一套你就要死？腦袋裡除了抱啊睡覺啊還有別的嗎？難怪當初瑟爾要組成起義軍了。
見到我露出不情願的表情，夜信者立刻補充道：「冕下，妾身最近為了執行您的旨意鞍前馬後片刻未眠，求安慰求賞賜！」
我是想賞賜你，但會要了你的命。
「明天我會送你一個禮物，然後玩一個特別的遊戲。現在，我需要賞賜別人。」
夜行者臉紅著嗯了一聲。
她看向周圍，點了點頭。
所有侍女幾乎同時跳起來舉起了手。
其中一人比其他人稍微高大一些，左右拱了拱將周圍人撞倒在地，徒留下她自己站在那裡高高舉著手。
我暗自嘆氣。
魔性的力量啊，令人爭先恐後的赴死。
我指了指她。
又指了指腳前的地面。
她跪在我的身前，滿臉緋紅的仰望著我。說實話，死了真是有點可惜。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所有的試驗，還有什麼沒有嘗試？
我撥弄了一下她的金色秀髮：「用頭髮吧。記住，不允許沾到我的體液一絲一毫。」
「是的冕下！」
說罷，她用自己的頭髮將我的身體局部纏繞起來，反覆運動著。這倒是個新奇的體驗，感覺詭異。
不久，眾目睽睽之下，我盡數灑在地上。這侍女技巧十分熟稔，真心乖巧，確實沒有在頭髮和身上沾到一滴。
我低頭查看手機。
物品欄里還是出現了一個小人偶，寫著「侍女2432之魂」。令人絕望的孤注生之絕症。
我從物品欄里取出那個小人偶在掌心把玩。
周圍有幾個人傳出了低聲的驚嘆。
真是非常可愛，晶瑩剔透，散發著迷人的微光……而且我彷彿聞到了它散發出來的香氣，不禁垂涎三尺，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鼓噪著「吃了它！」
要不……就吃一個？
剛這樣猶豫著，我忽然發現小人偶和跟前跪著的侍女之間有若隱若現的銀絲相連接！
它們在動！
如科普電視里那些「數據傳導的光線是如何運作」的鏡頭一樣，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些銀絲是一縷一縷的熒光，不斷從侍女的胸膛傳遞至小人偶的身上。
這是在吸收她的靈魂吧。
嗯？
突發奇想！既然雅如蘭可以吸收靈魂入體，那麼……
我舉起小人偶，塞向侍女的胸膛。
「啊！」的一聲低喘，侍女將小人偶毫無妨礙的吸收進去。不僅如此，手感上彷彿還有一種引力，小人偶尚未碰到她的身體就已然脫手自行飛了進去。
還魂？
我之前腦殘嗎？「絕症」的解除方法竟然如此簡單！稍微想一想就應該推測到了，既然是抽取了對方的靈魂而致死，塞回去不就好了！
「冕下，剛才塞進我懷裡的是什麼？比升天還舒服的感覺……」侍女滿臉通紅的望著我說道，「我願為冕下做任何事！求再來一次！」
額。
雅如蘭吸收靈魂時明明說的是非常不舒服，她卻說是非常舒服。
……排異反應？應該是。
但就算按這個思路推論，還是無法理解為什麼雅如蘭能吸收別人的靈魂。假設她是無靈魂的軀殼，那她為什麼至今還活著？
夜行者打斷了我的思路：「冕下，您有什麼煩惱嗎？」
心情好的很，絕症破解了。
「給我準備一些死刑犯，女的，別太丑。留給我親自處刑。」我之前是抱著「試一試，也許不會死」的態度搞侍女，但現在已起了殺意，決定奪走別人的靈魂填進雅如蘭的體內當替死用，就不太好意思繼續了。
我點下了任務的完成按鈕，先選了之前沒有來得及去偷窺的白井輝。
唰！
瞬移到了泊北鎮。
白井輝獨自躲起來抽煙，手裡握著一柄短刀。
在左手臂上刻字。
我偷偷靠近了些，看仔細：「七夜濁」
額！
手臂上留下了殷紅的血痕。
她按住傷口，不消多久便用治療法術消去了刻痕。然後又在手臂上燙下了煙疤：「愛你」
額？
我看著她一臉很爽的表情，不禁打了個冷顫。這就是她獨自一人時的娛樂方式？
這時f91走了過來，白井輝則立即治好了自己手臂上的傷，用臂鎧遮住。
「白井輝阿姨，如果沒什麼事，小91要和媽媽一起回鎮子了~」
「還望煩勞夫人您做件事。」白井輝微微行禮說道，「上次聊天時您說了一下「蠱惑人心」的能力，在下萌生了一個想法。」
說罷，白井輝將f91在聖靈體模式下進行洗腦的計劃細細道來，這是目前控制泊北鎮最高效率的組合技——聖歌洗腦之後宣傳入教。
f91點點頭：「說起上次聊天，你說過最初是打算積攢實力捲土重來殺回家鄉的。小91認為，既然爸爸已經掌握了超策局，返鄉應該可行了。你要離開了嗎？」
白井輝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一切依照冕下的意願！」
「呣…」
f91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卻也沒在繼續追問，轉身切換成聖靈體模式，唱起了聖歌。
之後發生的事情我已經都看過了。
下一人吧。
我選了月偶愚。
唰！
瞬移到了室內。
我對這裡很眼熟，是泊東鎮修理間的浴室，我身處於門內，眼前極近距離是正在淋浴的月偶愚。
濕身美女的絕景。她的金色短髮曖昧的貼在她的臉頰上，美胸翹臀。這種切合黃金比例的身體曲線真是令人賞心悅目。
我可以就這樣偷窺一年……咦？
我去！
我猛地低下頭，一發子彈擦著我的發梢而過，擊穿了門扉。
耳尖流下了血。
只見月偶愚一手用毛巾遮羞，一手握著的袖珍手槍還在冒著青煙。
可怕！洗澡時藏槍的女人真可怕！你這槍我從來都沒見過啊！你全身赤裸，我只能想象到一個地方可以藏了！
「咦？我太敏感了嗎？」月偶愚一臉困惑的看著我的頭頂上方，自言自語道，「我明明感覺到有一股猥瑣的視線……奇怪。」
所有人我就服你！我用金手指玩隱身你都能察覺，是自帶真理視覺還是怎麼了？
月偶愚皺著眉頭，匆匆出浴。
穿衣。
坐在桌前隨筆畫著些什麼。
好奇，我探頭看去。
一些文字被圈了起來，還有一些箭頭交叉指來指去。分別寫著「慈父世界」、「關機」、「f91」、「雅如蘭」、「七夜濁」以及……「寫詩的貓」？
箭頭上還寫著「異界移動」、「同鄉」、「必要條件」等字眼。最可怕的是角落裡還寫著幾行小字：「死物？」、「復活法術？」、「能力？」、「電視？」、「入睡？」
看到這裡我感覺心裡毛毛的！
這時有人敲門。
她將紙條收起。
開門。
門外是三個路人臉，穿著修理工的制服。
「月姐，我們收工了。」
月偶愚點點頭，從他們手裡接過來幾張單子，同時給了他們幾塊小號電池。
拿到了錢，他們高興起來，七嘴八舌的打開了話匣子：
「最近修理工作超級少啊，雖然清閑是不錯，但我們很擔心薪水問題。還好，謝謝月姐！」
「全是新設備，新管線，莫大的鎮子故障卻少得可憐。不得不說七夜濁大人實在厲害。」
「不過月姐，你也不必非要讓我們專挑他不在的時候才來吧？我們和你也是正常的工作來往，大人他真的會介意？」
月偶愚抬手制止了他們。
她從桌子上的花瓶中拔出了一束白色的鮮花，走出修理間，鎖門，對三人說道：「我不想冒任何風險被寶貝討厭，僅此而已。謝謝你們把修理工作全部攬了下來，我最近事情真的很多，現在也要出門一趟。」
「額，月姐你要去哪裡？」
月偶愚聽完一愣，側臉回以微笑：「我去和以前道個別。」
說罷她離開了。
直奔綠色湖方向。
嘁，我是那種小氣的人嗎？
也許真是……
畢竟我曾把鎮民74趕了出去，只因為他曾是月偶愚的客人。好吧，從某種方面來說月偶愚做的對，如果我之前看到了這三人老是來找月偶愚，說不定真的起殺心。
做得對？
說起來，月偶愚曾經……犯過錯嗎？
剛來到異界時，她以為我是「帝國的間諜」想要下毒，但也只是我過敏了，她只是起了這個念頭並沒有付諸行動，只能說是性格警惕吧；初次在荒野遇到雅如蘭時她受了重傷，這也只能說明實力差距過大且刺客並不是用來正面剛的，從她的瞬間判斷來說，保持距離用能量武器射擊確實是個明智的選擇，物理傷害對雅如蘭是無效的；她在泊北鎮被捕也是遭到實力碾壓，一個帶有義肢的刺客怎麼能和帶著所有精銳的刺客首領抗衡呢？
也許，我以後應該多留心她的建議，至少在直覺方面太驚人了。
確認她是要去湖邊掃墓，應該是和之前的劇情接上了，我選擇了賣女孩作為下一個偷窺的人選。基本思路就是時間點錯開，之前先選的就最後看，之前後選的就先看。
唰！
我瞬移到了賣女孩的面前。
他此刻正在泊東鎮的大門內側，和鎮衛兵閑談著。
幾句天氣如何之後，賣女孩偷偷塞給了衛兵一塊小號電池。
「這，大人您這是？」
賣女孩爽朗大笑，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什麼大人，我是從小村子出身的。你哪個村子的？」
「班達村。」
「真巧，我也是！村口那家人的姑娘特別好看，叫什麼來著？」
「您也知道？奈麗爾，我當初差點就追到手了。結果……唉，所以就來這裡當兵了。不過，我怎麼從來沒見過您？」
「跟著父親四處流浪，在班達村住過半年。這樣說來你我都算半個同鄉了！」
兩人說罷哈哈大笑起來，越來越熟稔。
可以的，這個騙子！我明明記得賣女孩在pvp時說過他是孤兒，現在哪裡來的父親？之前他喝酒裝醉，現在又假裝同鄉，究竟在玩什麼？
因為好奇，我就蹲在原地看著兩個大男人互相瞎侃。
等了一會兒，賣女孩的話風開始漸漸改變了。
「所以說，最近你們的守備陣容有點奇怪啊，會不會很辛苦？」
聽罷，鎮衛兵嘆了一口氣：「說多了都是眼淚。我悄悄告訴你啊，鎮長最近老是帶著我們秘密的練兵，為什麼也不說。最初還以為是為了防止帝國和泊北鎮的襲擊，但……你看，現在帝國也平息了，泊北鎮也……但是鎮長的訓練力度卻再次提高。我們真的是有苦說不出啊。」
「為什麼，總不能是為了抵抗機器人軍團的反撲吧？」
「怎麼可能！鎮長什麼也不肯說，我們也不敢多問。拿錢，賣命唄。」
賣女孩又塞給他三塊小號電池，拍著對方的肩膀，居然留下了眼淚：「兄弟，你們太辛苦了，去給大家買點酒喝吧，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大人太客氣了。」鎮衛兵抓了抓頭，咧嘴笑道，「不過我們可不能喝酒，會被鎮長訓斥的。好羨慕那兩個傢伙，剛歇班，跑去餐館了。」
賣女孩一愣：「誰？他們怎麼了？」
「其他隊的人，剛辦完逆天成大人的任務就一臉憂鬱，工作狀態完全不在，所以乾脆就給他倆放假半天。」
「這麼一說我也餓了，也去吃點東西吧。」
在鎮衛兵的行禮目送下，賣女孩揮手告別。拐過牆角之後立刻拔腿跑了起來，將泊東鎮的餐館挨個進了一遍。終於在第四家找到了那兩個歇班的衛兵。
他買了兩瓶酒，坐到了兩人對面，幾句哈哈就打成了一片。
然後又是一大通閑聊。
聊起來沒完，但又好奇他們究竟會說些什麼。思來想去，決定把賣女孩偷窺完，然後放棄幾個人，反正時間回溯之間已經見過了。
我等得很心焦，也很無聊。
隨手抓來一個在餐館上班的女子抱在懷裡就開始奪魂。她被按在桌上滿臉困惑，沒有引起周圍人絲毫的注意。我是透明的，不，更加的高級，所做的一切都無人在意，包括身下的女子。她的表情看起來從始至終都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只是一直試圖從桌上爬起來。
禮成。
女子整了整衣衫，滿臉莫名其妙的離開了。
我的物品欄里多了一個小人偶：「鎮民6319之魂」。
終於，賣女孩他們開始聊到了關鍵的話題。
賣女孩醉醺醺的問道：「啥？反魔能炸彈，哪裡弄的？」
「噓！」對面的男子立刻捂住了賣女孩的嘴，「別嚷嚷，這是秘密。從帝國方面的地下商路走私來的，而且是威力巨大的那種，可以波及半個泊東鎮。價格不菲，不得不說逆天成大人能量過人啊……」
賣女孩鼻子里噴出了不屑的氣息：「那東西又不能殺人，有什麼了不起的。」
「還有很多吶。」兩名鎮衛兵已然喝多，說話都咬字不清了，卻仍不忘壓低音量，「足足一百支武器，有高穿甲步槍、emp炸彈、催眠瓦斯手雷、反光學隱形手雷，要命的是還有一挺重型強融炮。」
「逆天成大人好厲害啊，這都能搞到手？」賣女孩不禁驚詫的問道，「這些都是帝國的正規軍備吧？」
「所以我倆才這麼鬱悶啊……」衛兵喝了一大口酒，「這是要開戰的預感。」
「和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有啥關係！喝著！」
「也對！」
說罷三人開始哈哈大笑痛飲起來。
不久，賣女孩就結賬離開，直奔教堂。
我確定是接上了時間回溯前的情節，便點下了任務的完成按鈕，瞬移到下一個人的面前。
藍海的身後。
藍海背對著我，雙手握在身後，面對著上百人的士兵。他們全都穿著輕型的動力鎧甲，面罩下不斷呼出嘶嘶的白氣，眼睛冒著幽幽的藍光，皆是全副武裝。
我看了看四周，像是地下室，但遠比月偶愚的訓練場還寬闊。高近二十米，寬似一座學校操場，四周裝飾肅穆。遠處還停著幾架戰鬥機？那是戰鬥機對吧！
「士兵們，回答我！」藍海忽然振臂高呼，「帝國是誰的帝國？」
「七夜濁與天地同輝！」
咦？
哦，我想起來了，之前用金手指給藍海弄了「足夠多的仆眾」，大概就是他們吧。估計是金手指順帶把他們都划進了我的科學神教里。
藍海點點頭，一字一頓的說道，話語中充滿威嚴，是我從沒見過的一面：「你們都是冕下親手帶出來的優秀士兵，現在歸我指揮。明日登基大典有人企圖造反，但不會有任何人成功的。因為今晚他們就將全部死去！」
士兵們靜靜的聆聽著，連根針落地都能聽見。
藍海拿出一張名單：「各隊長出列。」
唰唰，有五名士兵邁著咚咚的步伐上前兩步。
「第一隊，剷除赤宿的餘孽；第二隊，將污控局的兩處下設分局所有活口全部殺光，所有活口，連貓狗都不留；第三隊，帶著名單去將污控局的這幾位處長抄家，同樣是殺光所有活口；第四隊，佔領宇擴局直屬的太空港，反抗者格殺勿論，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量載具在明天從那裡升空；第五隊，帶著這份地圖前往宇擴局的秘密基地，讓那裡從世界上消失。」
「是！」
僅是這異口同聲的回應便令我感受到了士氣驚人。我默默舉起了手機掃描了一下，五位隊長是60級的金字，其餘的清一色的全是60級的藍字──「藍海貴族衛兵」。
默默扶額。這已經比我的信徒還強力了，每一個人都和陰影術士同級。
心情複雜。
幾名隊長將名單閱后即焚。
藍海長舒了一口氣：「這件事不需要讓冕下知道，我們只需要將安穩而華麗的登基大典奉獻給冕下即可。若做得好，我有許可權封你們小貴族，世襲的。若做的不好，我會找機會跟冕下說「這裡有幾個士兵不堪重用，請冕下發落」。」
語畢，原本軍紀如鋼的部隊開始變得躁動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獎賞還是因為恐懼。
「再說一次，別忘了帝國是誰的帝國！今晚把所有的任務達成！若是讓冕下操一點心，你們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部隊頓時寂靜，空氣中變得燥熱。
藍海大手一揮。
部隊盡出。
藍海長舒了一口氣，隨意找了一個地方坐下，捶了錘自己的肩膀。
他垂著頭緩緩走進電梯，似是非常的疲憊。
門關。
我沒有跟進去。
因為我很吃驚藍海有這一面，一直以為他只是一個窩囊的紈絝子弟而已。忽然想起來任務細節曾提過祖先是海商什麼的……大海男兒的後代差不到哪裡去。也許只差一個舞台而已。
我低頭查看手機，餘下的任務已經漸漸透明。
那麼，最後一人。
果然還是選雅如蘭。時間回溯前她是第一人，此刻自然是用她收尾，時間點應該是相差最大的一個。
我點下了任務的完成按鈕。
唰！
我來到了滿是屍體的曠野上，雅如蘭正抱著雙臂佇立在風中，任憑粉色長發飄舞至水平。
「喵？」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稍許之後便皺著眉頭放棄了。
她也是個直覺敏銳的人，但比起抬手就開槍的月偶愚還是相差甚遠。
周圍一群人在摸屍。
但收集的卻沒有任何一件裝備，全是一顆顆水晶，大小僅不足十厘米。
他們把水晶捧至雅如蘭的身前。
水晶自行漂浮起來，融進了雅如蘭的體內。那一瞬間顯得有些神聖，彷彿百鳥朝鳳一般，又像神明在吸收天地靈氣。
「找到了！」
一名貌似是帝國正規軍的士兵高舉著一份捲軸跑到了雅如蘭的面前，尊敬的獻上。
「第三份了喵，運氣不錯。」
雅如蘭笑了笑將捲軸塞進了雙峰之間，返回了城堡。我注意到她的胸前有三份捲軸。
進入圍牆之後，厚重的大門便即刻緊閉。
我這才注意到城牆之內有一間棚屋。上次時間回溯時似乎也看到了，還以為是這裡的居民搭的帳篷，現在仔細看才發現居然是一間鐵匠鋪！典型的遊戲里常見的外形，一個木板上擺著一排武器，身旁是一個燃燒的爐子和放有鎚子的鐵氈，還有一個粗壯的大鬍子老爹站在原地……發獃。
npc？這是我看到大鬍子的第一反應。
雅如蘭將一份捲軸遞給了鐵匠，後者立刻回應道：「放心吧領主大人，我會趕製的！」
領主？
這是什麼鬼台詞？
雅如蘭看著第二份捲軸深深皺眉。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仰面朝天。
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忽然高喊道：「出來吧！雜貨店！」
啥？
此處應該有神龍。
很快，許多剛收集的水晶從她懷中飛出直向天際。然後……奇葩的事情發生了。天上掉下來了一個「雜貨店」！
是的，掉下來的！
一個棚屋，附帶著一個傻笑的圍裙胖大嬸一起從天上隕落下來。
咚的一聲。
棚屋戳在了鐵匠鋪的旁邊，大娘也是，而且毫髮無傷。
我感覺三觀有點低燒……
「沒手機真不方便……」雅如蘭低聲抱怨了一句，走過去和大娘說了一些「有什麼貨喵？」之類的話，便失望的離開了。直奔城堡三樓的一間大屋。
她打開箱子將第三份捲軸放了進去，然後看似很疲憊的摔在床上。
一動不動，唯有尾巴偶爾甩來甩去。
我扶額……
我用了最後的機會，你就讓我偷窺這些？
忽然手機響起了提示音：「10秒之後解除特殊狀態。」音量很大又突然，嚇了我一跳，但雅如蘭毫無反應，顯然沒聽見。
10秒？
你怎麼不直接說「已解除特殊狀態」呢？這點時間我連躲到門外都不夠。算了，我嚇一嚇她也好！
我躺在雅如蘭的身旁。
時間已過。
雅如蘭的耳朵微微動了動，緩緩的抬起了頭。但只是剛剛抬起了一厘米，她突然發出了「喵~~！」的凄厲慘叫聲，整個人猛然躍起倒掛在天花板上！全身緊繃，利爪深深插進房頂，貓耳和尾巴的毛全都炸了起來，瞳孔已經縮小到看不清。
嚇的太過分了？
數秒之後她才認出是我，眼淚竟然漱的掉落下來，滴在床單。
她緩緩翻下來，跪坐在床上，捂著臉哭了。
罪惡感！我摸了摸她的頭。
「七夜濁！你太可惡了喵！」
我的天嚇死人！如同獅吼功一樣的咆哮震的我心臟都快停了！報復心強的小丫頭片子！
默默等她停止抽泣。
「壞傢伙，你是怎麼進來的喵？」
「我天生神力啊。」
「來幹什麼喵？」
「嚇你啊。」
「沒正經喵！」雅如蘭甩下這一句便轉過身去，似乎真的生氣了。
我怎麼可能知道她其實是膽子這麼小的人！
其實我也不是腦袋空空選擇最後偷窺雅如蘭的，預料到任務結束后我可能會就這樣脫離「尾行狀態」，那麼我最後身處的位置就很尷尬了。唯有雅如蘭的身邊最好，無論她身處哪裡只要騎著飛龍就可以四處遊走。
而且我有很多事情想問她。
「我有一個好消息和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雅如蘭聽罷抖了抖耳朵，甩了甩貓尾。
「好消息是你可以如願以償被我抱了，壞消息是抱的過程可能會有點慘無人道。」
她的臉色頓時升騰起一冉通紅。雙手抓著女僕裝的裙擺，貓耳垂了下來貼在了粉色頭髮，尾巴纏繞著自己的左腿。看她的表情估計是回憶起在出發機械王城前曾對我說過的話了。
「我，我完全沒有期待過喵！」
「自己乖乖動，或者是被我用「命令」玩到失神，你可以選。」
雅如蘭全身一震，瑟瑟發抖的走到我的面前：「你……不是說要戒癮三天嗎？你這樣對我，我，我會死掉的。」
只要我想，不需要如此費事。擊殺你的世界任務至今還躺在我的手機里，已經是存在時間最久的任務了，也許是永效的。
我從懷裡掏出來小人偶，塞進她的雙峰之間，她痛苦的低吟了一聲，癱軟在我的懷裡。
我開始玩一些奇怪的花樣。比如讓她將胸部變成三個，身體的局部變成奶牛，將全身縮小到僅有我的一條前臂大小，給她換個容貌換個發色，將身體曲線變得像葫蘆，身後多對翅膀，雙腳變成章魚，在奇怪的位置多幾個唇等等。
折騰了很久。
最終，她的形態已經被我搞得有點亂七八糟。她勉強維持著平時的臉龐，全身如同東拼西湊的怪物，靠在我的懷裡喘著氣，一動也懶得動了，似乎耗盡了力氣。
我默默的盯著手機看，物品欄里果然出現了一個小人偶，但寫的卻是「鎮民6319之魂」。
趁人偶沒有完成，我將它塞進了雅如蘭的胸口。其實，按這個名字來說，也許雅如蘭不會因為我的魔性而死，就和當時火花操縱我擊殺她一樣。但我目前賭不起，穩妥最佳。
入魂時的痛苦，令她開始求饒，說實在是不行了，連人形都快無法維持了。
我等的就是她心志力量虛弱的時刻！
我有種感覺，儘管她在我「命令」的控制之下，但似乎獨有一套方法可以避重就輕對我保有秘密甚至撒謊。其實世間的道理往往就是這樣──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比如星羽千之夏就是一個例子，好感值明明已經刷滿卻仍然反叛。月偶愚也是，明明是金手指賜予的「尾行模式」，卻仍能有感應。
「雅如蘭，告訴我你返回現實的計劃吧？詳細點。」
「喵？」她眼神迷離的抬頭看看我，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事到如今才問，是為什麼喵？」
「最近突然思路有些清晰了，很奇怪嗎？」
她搖搖頭：「反正你一直都是個奇怪的傢伙喵。你先看看手機上的屬性值，聰慧那一項有變化喵？」
聰慧？
我看了一眼手機。不知何時，聰慧變成了11，以前明明是8的！喝女神泉水了嗎！
「有變化喵？」
我猶豫了。
我對這件事有個大致的推測：我就是從回憶起諸葛俊嬋之後開始變得思路清晰的。最初pvp時，張姐曾說過：「你也好不到哪裡去。運氣好的還能記住對方的姓，有的連長相都忘了。」我當時沒有在意，權當是敗犬吠。但是現在想想，「你也好不到哪裡去」這句話別有含義。
也許包括玩家本身在內，如果被消除了重要之人的記憶，會令腦袋變得奇怪吧。寫詩的貓自己也說過，原本她並不是這樣的性格，但是隨著無數的pvp之後，她開始變了。改變她的不知是殊死搏鬥的鮮血，還可能是因為每一個身邊的學生被抹除都對她的腦袋造成了影響，已經千瘡百孔了。
若是對雅如蘭實言相告，我預感她會將「聰慧提升」與「重要之人的記憶恢復」聯繫到一起，畢竟這起因就是她自有異能的懸賞效果。
而如果她知道了諸葛俊嬋的事情……
想到她對寫詩的貓的不依不饒，以及對瑟爾的冷酷無情，我心中不禁打了個寒顫。
如果她把諸葛俊嬋當作情敵，或者出於其他原因而敵對了，我可能會非常被動。
但不告訴雅如蘭「聰慧提升」這件事，很多事都無法開口詢問。
我要不要賭一把？
a，對雅如蘭如實相告
b，極力對雅如蘭隱瞞諸葛俊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