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反派誕生的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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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奇妙而曲折的故事，說出來你一定不會相信，昨晚有生吞活牛，手抓心臟，割喉體驗等精彩環節，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月偶愚靠近，跪在床上摸著我的脖子問道：「割喉？被誰？」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女老師。
稍許之後，月偶愚點了點頭：「那麼手抓心臟又是怎麼回事？」
我看了一眼滿床的血，又看了看白井輝。
稍許之後，月偶愚又點頭，腦補能力真強。
「是誰生吞活牛了？」
我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直到月偶愚扶額和白井輝醒來。
白井輝起身側坐在我的身旁，刻意的湊近了一些，將如絲綢般的黑色長發撥至胸前，徒勞的掩蓋著春光。
她不去看月偶愚，只是邊向我身後挪動邊說道：「冕下昨晚昏過去了，你不用那麼瞪著我。」
我緊緊盯著月偶愚的反應。
她的眉頭緊蹙，反覆的咬著片刻不停的下嘴唇，眼瞼微不可察的合攏幾分，眸中灰暗無光。
「不好意思，當時我撇下你先走了，因為真的有點急事，而且確認了你並無性命之憂才不得已離開的。」
「這沒什麼。」月偶愚將衣服扔給了我，「只是希望你說過會幫我的那件事還有效。」
我立刻開始穿衣下床，是指守護者f91的事情吧。但是現在月偶愚還不知道水樹朧博士已經被我殺了，誰知道後續任務還會不會來，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月偶愚發現。
「啊對了白井輝，把那個女的綁起來。」
白井輝聽完一愣，這才發現床的另一側還躺著個人。身批黑色的夜行斗篷，兜帽掩面，腰間還隱約能看到掛著匕首。
她立刻翻身騎在了女老師背上，扣住雙腕：「冕下？這是您打昏的刺客嗎？」
此話一出，月偶愚突然就翻了臉：「來刺客你都不知道，滿腦子裡就知道睡覺！」
「賣過的別這麼理直氣壯說別人！」白井輝怎麼可能示弱，半秒吼回去，「至少我還在冕下身邊！」
火藥味十足的數秒過去，月偶愚壓了壓怒氣：「算了，以後不勞煩你替我保護我家男人了，我會寸步不離的。」「我家男人」四個字刻意加重了語氣。
白井輝想說些什麼，咬牙切齒的又咽了回去，用蚊子都不如的聲音念叨了一句：「等著瞧，誰家的還不一定呢…」
月偶愚立刻掏出來手槍和短刀，白井輝則在手上聚集了一團黑霧，兩人拔劍張弩。
我向後退了幾步。
兩人並沒有動手，仍然只是在鬥嘴。
看來是又打不起來了，我索然無味的走向穿衣鏡，仔細查看自己的脖子。
一點傷痕都沒有。
這也很正常吧，畢竟上次我在「王決空間」里把自己的膝蓋都扭成麻花了，出來后自動痊癒。不過，究竟我是怎麼做到被割喉還能活下來的？
「白井輝，如果人被割喉了還能活嗎？」
「把你的頭髮養得像個女人了再出來丟人現眼！……啊，是的冕下。」白井輝百忙之中向我這裡匆匆回答道，「如果是您的話可能，最頂級的死者法術是可以自行詐屍的。」
啥？我昨晚變成殭屍了嗎！
所以才有那麼強烈的飢餓感，是分分鐘要食屍的節奏啊。
我忽然想起白井輝曾自殘過，連忙仔細看著她的胸口，連一絲疤痕也沒有。
「白井輝，你的胸……」
「沒錯冕下！」白井輝立刻得意的接話說道，「確實比她的大！」
不，我只是想問你的胸口的傷是怎麼好的，你是不是也是殭屍。不過算了，月偶愚的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我最好安靜的閉嘴。
「你穿好衣服沒有啊！」
我一愣，回答道：「穿是穿好了……」
「那就趕緊走！」月偶愚說罷就拽著我的胳膊衝出門外，那巨大的臂力甚至讓我一時間雙腳騰空。
到了走廊才聽到身後傳來白井輝的喊聲：「冕下等等我！來人啊，立刻把這個刺客給我押走，快！」
穿過信徒們的身旁，由一條如同迷宮似的的走廊通往上面兩層才到達教堂里廳的出口。來這地下好多次了，我這才第一次見到教堂正廳的模樣。中規中矩的布局，兩側擺滿長桌長椅，中間和兩側牆上都是紅色的布毯，正對大門口的位置有一座神像。
這座石制的神像有些奇怪，並不是什麼天使或慈母之類的，而是一名女戰士。梳著馬尾，左手像舉法杖那樣握住一柄形狀非常奇怪的步槍，右手還握著一柄半長不端的彎刀。
我還想多看幾眼，月偶愚拉著我一溜煙跑進了修理間，將兩三個修理工趕了出去，然後直奔地下室的暗格。
剛剛開門就聽到小女孩抽泣的聲音。
「媽媽？」
只是這一句，月偶愚冷峻的怒容瞬間融化，立刻撲過去和那個高大的金屬骷髏緊緊相擁，這邊說著媽媽對不起你，那邊說著還以為被拋棄了，哭聲混作一團。
各種囧。
我彷彿看到了假的韓劇。
至少當媽的身高不應該只到女兒的胸口，話說月偶愚你抱她那麼緊不嫌鐵板硌臉嗎？
也不知道兩人哭了多久，換作韓劇早就下一集了，月偶愚這才勉強止住眼淚，重新掛起了笑容。
她將我們三人（有一隻不是！）的手握在了一起，欣慰的說道：「太好了，我們一家人又在一起了。」
當時我就震驚了。
我是父親從某種意義來說沒錯，她是母親從某種意義來說也沒有問題，但加在一起為什麼如此彆扭？
月偶愚幸福的說道：「那麼，我們現在就去給女兒換上皮膚吧？」
皮膚是吧，也不知道點數夠不夠。
我低頭查看手機，果然來任務了：
「隱藏任務：月偶愚的女兒6
@月偶愚已經和水樹朧博士達成了共識，和她一起帶著保護者f91前往水樹朧博士的秘密基地
@觸發條件：月偶愚和保護者f91的好感值在60以上，保護者f91尚未被任何人發現，水樹朧的秘密基地尚未被攻陷
@達成條件：和月偶愚、保護者f91一同到達水樹朧的秘密基地，為保護者f91安裝上克隆組織，保護者f91不能被任何人識破身份
@獎勵：經驗+40w，基因修改機組
@失敗：所有和保護者f91有關的任務都將永遠鎖死，你將成為八成人類的公敵
@備註：水樹朧博士開出的價格是100塊小號電池，她真的資金緊缺了。而月偶愚打算抱著僅有的48塊去跪下求她。我賭1塊水樹朧不會答應，你賭多少？」
呵，我賭水樹朧既不答應也不拒絕1萬塊！
其實這個任務讓我惴惴不安，因為水樹朧已經變成了肉沫，就算有死者法術都無法詐屍了，也不知道點下「完成」按鈕之後我會不會卡bug卡黑屏卡在瞬間移動的半空中變得魂飛魄散。
等得有些久了，月偶愚奇怪的問道：「寶貝，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不過把你的恩人、你女兒的救星、人類美好的未來給剁成了肉醬而已。估計這系列的任務不會再有後續了。
多思無益，我咬牙閉眼點了「完成」按鈕。
唰，我瞬移到了水樹朧的實驗室里。
咦，她們是誰？
在場除了我和月偶愚之外還有五名年輕女子。她們長得都一模一樣，除了全是深藍色的長頭髮之外，長相算是漂亮，只不過為何如此眼熟？
她們自顧自的在忙碌著。有的人在清掃衛生，有的人在修理損壞的設備，有的似乎正在進行研究工作，除了一個人正在面前滿臉微笑的看著我。
這女的不和其他人一樣去忙自己的，死死的盯著我幹嘛？我剛才究竟錯過了什麼對話？
「寶貝，你在想什麼，我在問你話呢。」
「稍等馬上。」
我怎麼知道你剛才問我啥了，如果隨口回答「沒錯，說的太對了」，而她問的是「我們立刻結婚如何」那我的人生不是要提前進入墳墓了。
迅速查看好感值：
「月偶愚·好感值：136/100（人際關係恆量+30）
@思念+6（只是離開片刻我也好想他）
@盛怒－30（冷靜，我沒有資格要求他什麼，冷靜）
@人際關係恆量－20（不能對感情保持忠誠的男人）
@安心+3（至少他坦誠的正面回答我了）
@人際關係恆量+15（女兒的爸爸）
@崇拜+28（他居然能夠為女兒安裝克隆組織，究竟還擁有多少知識和技術？）
@人際關係恆量+10（既然水樹朧博士被匪徒殺了，以後我和女兒的維護保養只能依賴他了）」
呼，太好了，月偶愚的好感值反而還增加了。
原來為機器人裝上人皮的人是我嗎？按理說並不具備相應的技能，大概是系統修正吧。不過保護者f91它人呢？
我四處張望，並沒有看到一個高大的披著人皮的機器人。
忽然，我對面的那個女子捂臉哭了起來。
月偶愚一邊摸著她的頭安慰著，一邊瞪著我說道：「你也真是的，女兒問你她好不好看，你為什麼不回答啊，過分。」
我沒聽到好嗎，這段快進了。
等等，這個女子就是保護者f91？
我將她掩著臉的雙手拉開，仔細的端詳。顏值中上等的漂亮臉蛋，眉目清秀。仔細看看才會發現，她的身高確實比其他一模一樣的女子們高出了一些。
「水樹朧博士？」
我突然發現這張臉不正是水樹朧的年輕版嗎？
月偶愚用關懷失憶症的憐憫語氣給我講了一下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她剛走以後，衝進來三個匪徒和水樹朧博士同歸於盡了。博士臨死前摔倒在克隆人蘇醒的開關上，於是第一個克隆人就出現了，然後利用四具屍體作原料又做了三個同伴，以及為保護者f91製作克隆組織素材。然後我就出現了，大顯神威將克隆組織完美的裹在f91的金屬骨骼之外，連接神經和血管。
「你是說，這個女子就是f91？」
月偶愚點點頭。
「不只是披了人皮，還連接了神經？」
月偶愚點點頭。
扯淡，那怎麼可能！一整副金屬骷髏架子如何能跟生物神經相連接，我又不是小學畢業。
說罷我伸手抓了抓f91的胸。
「你看，這就是證據，她毫無感覺。」
一陣嬌喘，兩眼汪汪。
有感覺。
還很敏感？
月偶愚氣得滿臉通紅，手慢慢將短刀拔了出來。
我立刻鬆手，不過還是惹哭了f91。她現在雖然不那麼嚇人，但看上去還是一個高大的年輕女性，嗚哇一聲就蹲下哭了起來，心智似乎和小孩無異。
「爸爸果然是討厭小91，嗚哇~」
月偶愚一邊安慰一邊生氣，都無話可說了。
唉，算了，現在總比之前強多了，至少像人：「小91不哭，我並沒有討厭你。」
「就是有，一定是小91不夠乖爸爸才會討厭小91~」說著，她鬆開捂臉的雙手小心翼翼的偷瞄著我，問道，「爸爸可不可以幫小91升級？」
「打怪是吧，走著，聽說湖邊匪徒很多，分分鐘成神都不是事。」
月偶愚瞪著我：「她是說幫她的系統升級更新。」
額，我來嗎？
這應該是主神的事吧。
這時來了任務的提示音：
「日常任務1：機械奴僕
@機器人就該服從人類的指令
@達成條件：使守護者f91絕對執行你的命令
@獎勵：經驗+13w，開啟隱藏職業：機械天敵
@備註：讓機器人聽話不難，難的是既要言行像人又要服從指令。拜訪夜路公司的總裁吧，他是頂尖黑客，就在帝國境內，隨便打聽一下就能找到。記得偷偷去。」
「日常任務2：顏正義
@重新幫f91換一張更好的臉
@達成條件：優化守護者f91的外貌
@獎勵：經驗+5w，開啟隱藏職業：整容師
@備註：美女這種存在，顏值越高越好，智商越低越好，你只需給它換臉就行。不過現在材料不足，出去殺個人帶回來是最快的辦法」
「日常任務3：安全法則
@為f91輸入戰鬥技術核心
@達成條件：使f91擁有戰鬥能力
@獎勵：經驗+7w，開啟隱藏職業：機甲武術始祖
@備註：它像個嬰兒，缺乏保護自己的能力。如果出現萬一，它不會受什麼傷，反倒是月偶愚可能會下意識的衝上去替它擋子彈」
日常任務是什麼，難道每天都會出現嗎？而且，最下面還寫著一行小字「請選擇你的任務」。
又是單選題，這個遊戲究竟多麼喜歡把任務藏起來不全都發出去？
反正又不著急，我滿口答應下來。
由於沒有任務可以瞬移回泊東鎮，我就在這裡逗留了一陣子，四處看看，和克隆妹子們聊聊天。她們似乎繼承了水樹朧對我的好感值，初始都是17，還有許多科學知識，但是人格則沒有。她們自知是克隆人，而不是水樹朧博士本人，也不喜歡那個原型體，因為她每次都會把實驗失敗的克隆體進行「資源回收」，她們四人能順利的誕生反而還要感謝那三個匪徒。
百無聊賴，我又不能對月偶愚說「我迷路了回不去，你帶路吧。」否則不就穿幫了嗎。
就這麼乾等著，直至手機終於響起了提示音。
果然又來了，親切的引導任務萬歲！
「引導任務：返回泊東鎮
@泊東鎮有主線任務出現，請儘快返回，逾期失效
@達成條件：10分鐘內返回泊東鎮的廣場
@備註：立刻殺死雅如蘭！」
啥？
我感受到了備註君對雅如蘭深深的敵意。
為了確保不是自己一個人瞬移，我做了一些保險。
「娘倆，我們回泊東鎮了，一定要緊跟著我，知道嗎？」說罷，死死抓住她倆的手，點下了「完成」按鈕。
我們瞬移到了熟悉的泊東鎮廣場，只不過場面的情況有點令人震驚。
激戰現場！
由於我的出現，交戰的幾人如同劇照那樣定格在原地，齊齊的凝視著我。
雅如蘭的左臂斷了，在遠處如同蜥蜴尾巴那樣不斷翻騰。她腳下還踩著嘴角流血的瑟爾。不遠處有一個帶著半球型透明面罩的魁梧老爺子，端著一把重型科幻武器，身上的黑色緊身防護服已經破破爛爛了。在三人附近有好幾處直徑約一米的坑洞，地面上，建築物上都是，而且切面規則平整略有融化。在瑟爾的手邊不遠處還躺著一把步槍。
我飛快的腦補了一下，一定是瑟爾強搶民女，雅如蘭的爺爺出現，然後打得他跪下求饒。
旁邊的f91緊緊摟住我的胳膊，似乎很害怕。
月偶愚悄聲問道：「都等你回答呢。」
真羨慕瞬移後記憶都不會快進的你們，我怎麼會知道該答什麼。
看看好感值記錄會不會寫著他們的思緒片段。
我剛要掏手機，那個老爺子突然喊道：「別亂動，否則我就攻擊了！」
至於嗎？
不，至於……自從昨晚的pvp只是嘴賤說了自己的名字就被割喉，我覺得在交戰時任何的小心謹慎都不過分。
「七夜濁，我的朋友！」瑟爾滿嘴是血的吼道，「幫我殺了這個女的，她就是「輕王」轉生之前的化身，現在還來得及，否則一切都太晚了！」
不，輕王是誰？
「你果然就是七夜濁，幫我抓住這個粉頭髮的少女，之前你對超策局的無禮行為我可以既往不咎。」老爺子頓了頓，「否則，你將是整個帝國的敵人。」
不，帝國是什麼？
斷臂啪嗒啪嗒跳回到了雅如蘭身邊，幾縷觸角伸出、相連、融合，雅如蘭的左手再度完好如初。
她撥了撥長發看著說道：「我們可是同鄉啊，不是嗎？你難道真的幫著這幾個異界土著，這幾個臭男人欺負我？」
不，我們還是同城市呢，你的高中離我家半小時就到。
瑟爾：「我必須殺死她，這是我唯一不可退讓的底線！別聽「輕王」的花言巧語，她只想毀滅世界！那個超策局局長也不會放過你，任何來路不明的傢伙都是他的敵人，你自己清楚我在說什麼！」
老爺子：「我必須活捉她，否則世界將大難臨頭了。那個乳臭味乾的小子什麼都不懂，殺了她事情只會更糟。我沒有把握能夠阻止她逃走，為了全世界你必須幫我。」
雅如蘭：「你聽過我的故事了，那些都是真的，只有我才和你站在同一戰線上。我腳下這個白痴不適合當你的盟友，太偏執了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眼前那個胡亂髮射強融炮的白痴完全就把你我這種人當成小白鼠，無法共事的。」
三人說完了，任務也來了。
「主線任務a：殺死雅如蘭
@按瑟爾的要求去做
@達成條件：殺死雅如蘭
@獎勵：經驗+200w，瑟爾的人際恆量關係+80
@備註：用瑟爾的感激和雅如蘭的性命換來一個大反派，殺妹證道，你值得擁有。
主線任務b：逮捕雅如蘭
@按超策局局長的要求去做
@達成條件：逮捕雅如蘭
@獎勵：經驗+200w，超策局局長人際關係恆量+80
@備註：用摳腳大漢的感激和萌妹的恨換來一個仇敵，你似乎忘記了剛來這裡時是誰第一個對你提供了無私的幫助。
主線任務c：放走雅如蘭
@按雅如蘭的要求去做
@達成條件：掩護雅如蘭逃走
@獎勵：經驗+200w，雅如蘭人際關係恆量+80
@備註：立刻殺死雅如蘭！」
我看懂了。
眼前的情況非常簡單明了，一句話，我只要閉上眼隨便選就對了。
我該選什麼，順便把f91的支線任務一起選了吧。
1、「機械奴僕」
2、「顏正義」
3、「安全法則」
a、「殺死雅如蘭」
b、「逮捕雅如蘭」
c、「放走雅如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