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虞翻
曹耀大船靠岸,頓時引來了眾多人的圍觀,當他們看到張單下船之後,感到無比驚奇,於是,又對其解釋一番。
曹耀從張單那裡了解到,最近大海周圍漁業達到了一個瓶頸期,所以打到的魚非常少,這讓這些漁夫很難維持生計。
而這主要的原因在於生活的困苦,地主富豪佔據了太多的土地,而農民們種田已經不足以維持生計,所以別無他法,有些人就轉而進行撲魚。
而這附近臨海每日魚產量是有限的,隨著大量的漁夫湧入,也就造成了漁夫們平均收入的下降,所以,一些迫不得已的人,才會鋌而走險,跑到深海地區去撲魚。
曹耀看其地理環境,知道這裡極有可能就是後世的浙江寧波了,但這裡並沒有後世那麼熱鬧。
為了與周圍的人們打好關係,曹耀大方的把自己這幾天捕的各式各樣的魚分給了他們,用來維持他們微不足道的生活所需,但即使這樣,他們也感激萬分,大有聽他差遣的地步。
據曹耀了解到,這裡地里名叫句章,是會稽的一個縣城,人口不是很多,雖是平原地區,但非常荒涼,完全與後世無法相比,但他知道,這是北方人口未曾向南方遷移的結果。
雖然這裡並不是天下的中心,但少說也受其影響,使得本身就非常貧困之下,賦稅嚴重,更加大了他們的負擔。
曹耀在張單的安排之下,在當地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中午,就聽說,虞翻來了。
虞翻走進屋門,便說說道:
「表弟,近來可好?」
張單聽到虞翻的聲音,大喜,便挽著他的手,說道:
「表哥,來來來,我為你引薦一下,這位,名叫曹耀,是廬江人士,是一位大才。」
虞翻隨眼望去,打量這位儒雅裝扮的曹耀,發現此人儀錶堂堂,但又觀其體格,身材魁梧不凡,又並非是一個文弱書生,倒像是一位文武皆修的將相之材,於是,不敢大意。
而觀他隨身護衛,是一位身材更加魁梧高大,勇猛異常的人,他一眼就看出是一位武藝非凡的武將,頓時又對曹耀高看一分,更加慎重對待了。
「在下虞翻,我看先生儀錶堂堂,氣宇不凡,定是大才。」
虞翻抱拳,對曹耀說道。
如今曹耀十五歲,由於發育很好,長相已經非常接近於成年男子,在不知情的基礎上,他們看曹耀一副儒雅裝扮,習慣於稱呼他為先生。
而虞翻,也是一位典型的文官,他並且,他的家族對於學術上的研究也是非常透徹的,所以,稱呼他為先生也是情理之中:
「虞先生說笑了,在下只是廬江一個小縣城不起眼得人物,怎會有什麼才能,但是虞先生,倒是遠近聞名,你的大名,在我們那裡也是口口相傳,在下嚮往已久,昨日偶遇張兄,才能有幸被他引薦,來一睹先生風采,慚愧,慚愧!」
虞翻再次抱拳,說道:
「曹先生說得哪裡話,我觀海灣停泊一艘大船,我觀此船不但威武龐大,裡面卻也暗藏玄機,非我可以揣測一分,詢問過後,才知道是昨日一人所為,如今看來,定是曹先生了。」
曹耀依舊謙虛說道:
「我喜歡雲遊四海,便用盡家財,尋找不世高人為我打造了如此船隻,便用來探訪海外,尋求高人,如此一來,便有三年之久,正準備揚帆起航,回歸家鄉,卻不想在路上遇到了張兄,與他相談甚歡,便知道聞名已久的虞先生,於是乎,就到達這裡,相與虞先生見上一面,好了卻我多年心愿。」
拍馬屁的功夫曹耀是越練越精純,就算是在厲害的人,聽著也舒服之極,於是,雙方便做了下來,談論許久。
曹耀命人去取了一瓶他自製的酒,與虞翻滿上,對其說:
「虞先生,來,嘗嘗我自製的酒水,看看如何。」
虞翻舉起酒杯,對其禮敬一番,一飲而盡,細細回味,大聲感嘆到:
「好酒!」
又詢問曹耀:
「不知曹先生此酒是在哪裡買的?如此美酒,恐怕是天下絕品,我也想去買上幾壺,平日閑暇,用來品上一回。」
此時屋內張單等人已經出去勞作,扎里閑來無事,也跟著做下,聽他們嘮叨,時不時的自己喝酒。
「說來慚愧,這酒是我自己釀製的,市儈里並沒有賣,先生要是喜歡,我便送你幾壺,也算是我與先生投機,送的薄禮。」
虞翻大驚,原來,這是他自己釀製的美酒,原本他還以為曹耀會是那種治國平天下的將相之材,原來還會這些巧技,看來,自己還是小瞧他了,
「如此,那就多謝先生了,」
虞翻又看了看旁的扎里,知道這位也絕非等閑之輩,到但似乎並不習慣他們文鄒鄒的對話,便問道:
「曹先生,這位壯士是……」
曹耀笑道:
「這位啊,便是我的族弟,名叫曹榮,此人不懂人情世故,只會一身蠻力,我便讓他跟隨於我,護我周全,衝撞了先生,還望莫怪啊。」
曹榮是曹耀隨機給扎里亂說的身份與名字,深知曹耀心理的扎里知道其中緣由,便也沒說什麼,有對虞翻說道:
「虞先生,我沒讀過什麼書,如若衝撞了先生,還望莫怪。」
虞翻笑道:
「哪裡哪裡,我觀壯士氣宇不凡,定是一員猛將,我倒是有禮了。」
於是,說完這些客套話,相談甚歡的虞翻與曹耀便開始談論天下大勢:
「曹先生,如今這天下被董賊挾天子以令諸侯,無不讓有識之士痛徹心扉,渴望解救天子與水火之中,對比,你有何看法?」
曹耀冷笑道:
「董賊必敗,但漢室無救唉。」
虞翻一怔,又問到:
「此話怎講?」
「如今各路諸侯,在各個地方招兵買馬,擁兵自重,他們心理早已沒有漢室,就算漢室尚在,他們還會聽天子的號令嗎?絕對不可能,而如今各路諸侯,只是看董卓在朝廷耀武揚威,生心嫉妒罷了。」
「而我說董卓必敗,是因為在我們家鄉,有一句話說得好,叫槍打出頭鳥,它的意思就是說,第一個這麼做的人,都會被大家打壓,所以,董卓絕對會被各路諸侯圍而攻之的,最終,各路諸侯瓜分利息,自相殘殺。」
虞翻略微有點驚奇,他這翻言論,到時與大多數人說得不同,但又使人不得不信信的感覺。
他也清楚,如今漢朝病變百出,想要挽回,絕非易事,但說漢室就從此滅亡,他卻不敢妄下斷語,畢竟,漢朝的根深蒂固,絕非一日兩日就能滅亡的。
「如今我主公王朗深受百姓愛戴,習的是詩書禮儀,對漢室一片忠心,有時聽聞董賊殺害忠良,囚禁天子,無不咬牙痛齒,你認為,他能否就我大漢於危難?」
曹耀微微一笑,心想,王朗這齣戲是要做給誰看啊?不就是做給那些天真無邪的善良兒童看,藉此來拉攏民心嗎?如果換做是他,他也會啊。於是,對其說道:
「王朗此人師從大賢,自己的行為品行也尚佳,到胸無大志,能力不佳,不堪大用啊,難道虞先生在他帳下當差,還不清楚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嗎?」
虞翻一臉尷尬,他也知道王朗雖然有些才華,到胸無大志,又不善於用人,所以,這拯救國家的重任並不是他能夠擔當的。
「況且,我覺得虞先生進去了一個誤區,一個大多數天下士子都進去的一個誤區,這個誤區就是,到底什麼是國家。」
虞翻不解,恭敬的對曹耀說道:
「虞翻不解,還請先生賜教!」
曹耀喝了一口酒,對其說道:
「國家,並不是一個人的國家,更不是一個家族的國家,國家是我們成千上萬的炎黃子孫的國家,我們之所以要選擇天子,是因為我們這個國家需要一個才能者,帶領我們走向富裕的港灣,如果他沒有完成我們給予他的要求,那就必須要有人來代替他。」
「所以我們不能說,秦被楚所滅,國就滅亡了。國家沒有滅亡,而是我們相信楚,能夠帶領我們走向富裕,但,他沒有完成百姓對他的期望,所以,漢來代替了他。」
「如今,如果劉氏不能完成我們的期望,那必將有人來代替他,所以,國家,是千千萬百姓的國家,而不是天子的國家。」
「我希望天下有志之士記住這一點,不要盲目的愚忠與某一位天子,這不是愛國,他也不是忠臣,而忠臣往往是忠於人民的,如果遇到不賢能的君主,使得百姓生活的疾苦,他往往要做的是,選擇一位賢能的君主出來,重新帶領我們走向富足。」
這種新的思想頓時充斥著虞翻的腦海,使他回味無窮,待到完全理解以後,頓時大驚,這種曠古絕世的思想,只有不世才人才能想得出吧,原來,天下的學子都進去了一個誤區,一個遺害千年的錯誤。
他要重新擦亮眼睛,來對待此事,也許,這樣的言論能夠改變整個天下。他站起來,恭敬的叫到:
「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