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大格格楚嫿
昭嫆笑眯眯打量著赫舍里氏懷裡的小嬰兒,笑眯眯道:「這孩子,生得白皙可人,是個美人坯子啊!」
赫舍里氏一臉端莊賢惠:「張妹妹生得漂亮,自然生出來的小格格也漂亮得緊。」
不過小格格這個生母張氏自是沒資格來的,小格格生下來,剛滿月就抱去了嫡福晉赫舍里氏房中養著。這是赫舍里氏自己提出來的要求,阿禩也同意了。
這丫頭畢竟只是侍妾格格所出,若是養在嫡福晉膝下,將來長大了,還能體面些。顧慮到這些,所以昭嫆也沒反對。
至於孩子生母張氏的意見,呵呵,張氏根本沒有發表意見的資格。
看著這孩子在赫舍里氏懷裡恬靜乖巧的樣子,便曉得赫舍里氏平日里還算疼愛這丫頭。昭嫆也便放心了。
赫舍里氏道:「兒媳給小格格取了個乳名,叫萱萱。」
萱萱?
萱草,是宜男草。
赫舍里氏還真是毫不避諱自己想要兒子啊。
如今阿禩府上又添了一個侍妾曹氏,雖比其他幾個格格好些,但恩寵也不過爾爾,側福晉郭絡羅氏的寵愛毫無動搖。
如今已經是康熙三十九年了,阿禩無子,康熙已經發了話,這回選秀要給阿禩賜個秀女。
反正賜不與不賜,對於廉郡王府後院的格局也沒什麼動搖。
嫡福晉赫舍里氏那兒,阿禩除了每月十五,仍舊很少前去,一個月三十天能有二十天是宿在郭絡羅氏房中,其餘侍妾每個月不過一兩次侍奉的機會罷了。
阿禩,也有痴情之處啊。
「娘娘,十一福晉來請安了。」白檀打帘子進來,屈膝稟報。
「嗯,叫她進來吧。」年後阿禌也虛歲十六了,他府邸也已經修建好了,用不了多久,阿禌也要帶著妻妾分府出去了。
若說皇家這麼多福晉,那個婚後過得最是如意,自然莫過十一貝勒福晉伊爾根覺羅氏了。
伊爾根覺羅氏不及旁人八面玲瓏,卻深得十一貝勒專寵,而且上頭皇貴妃也絲毫不加不阻攔,十一貝勒後院那個侍妾都好幾個月沒侍奉過了。
看到自己這個臉蛋紅潤、眉眼嬌羞的表妹,赫舍里氏心中艷羨,艷羨中又忍不住泛起一絲妒意,為何她就永遠得不到八阿哥一絲一毫的喜愛呢?她已經足夠賢惠,不管明裡暗裡,都再不曾尋過郭絡羅氏麻煩,可八爺待她,還是那樣冷冷淡淡。
「淑淺給額娘請安!」伊爾根覺羅氏落落大方見了一個萬福。
昭嫆笑著道:「快過來瞧瞧你的小侄女。」
伊爾根覺羅氏瞅著大紅襁褓中那個粉雕玉琢的孩子,登時雙眸亮晶晶的:「真是太可人了!苒姐姐,你能讓我抱抱她嗎?」伊爾根覺羅氏深處雙臂,眼中滿是期待。
赫舍里氏端莊的臉蛋忽的一僵,便道:「這孩子有些認生,等她跟你熟了再說吧。」
「哦。」伊爾根覺羅氏有些落寞的樣子。
昭嫆眯了眯眼,伊爾根覺羅氏說白了還是有些小女孩心性,很是喜歡那些可愛的小嬰孩。只不過卻忽略了,那孩子……畢竟不是赫舍里氏生的。伊爾根覺羅氏如此親昵,赫舍里氏必定是心裡不舒服了。
話說,她倆不是自幼相識的表姐妹嗎?竟然為這點小事就起了疙瘩?這個赫舍里氏的心胸未免也……昭嫆暗自搖頭。
赫舍里氏轉而笑道:「你那麼喜歡小格格,回頭跟十一阿哥生一個就是了唄!」
昭嫆挑了挑眉,生一個小格格?素來皇家裡頭,都是祝願別人生個小阿哥,赫舍里氏這個嫡親表姐……呵呵,還真有夠親的!
伊爾根覺羅氏燦然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我跟爺都商量好了,阿哥格格都要有,最好是兩個格格、兩個阿哥,湊成兩對『好』!」說著,她臉蛋繡得紅撲撲的。
赫舍里氏臉色更加僵硬了,她想求一個嫡子而不得,十一貝勒卻已經想好了要讓淑表妹生兩兒兩女了!憑淑表妹如今的專寵之勢頭,還真不保不齊要在她前頭生齣兒子來呢!一想到此,赫舍里氏心裡便堵得慌!
昭嫆嘴角也在抽搐,你丫才剛剛十七歲,居然就琢磨著要生四個孩子了?!小小丫頭,干點什麼不好,成天琢磨著生孩子玩!
額……不過人家是夫妻,成天琢磨生孩子似乎也沒什麼不對的。
要怪只怪古代結婚太早!阿禌的婚事,這還是她可以壓了兩年,否則早就該結婚了!
伊爾根覺羅氏又笑著問:「大格格叫什麼名字呀?」
赫舍里氏道:「之前不是跟你說了么,叫萱萱。」
「這不是乳名么,大名呢?」伊爾根覺羅氏好奇地問。
赫舍里氏微笑著道:「孩子還小,大名不急,先這麼叫著就挺好。」
伊爾根覺羅氏扭頭看著昭嫆:「額娘……」
昭嫆沉吟片刻,便道:「大格格的名字,便由本宮來取吧。」——就當是給這孩子提提身份,省得因為是庶出,被人請看了。
赫舍里氏強撐著笑容道:「那就勞煩額娘了。」
昭嫆思慮了片刻:「這孩子是個美人坯子……天恩夢賜俏人家,楚水之畔,伊人姽嫿,這孩子就叫楚嫿吧。」——愛新覺羅楚嫿。
萱萱的那個小名,太爛大街了。
赫舍里氏半是沉思之態,「額娘這句詞……聽著有些耳生。」
伊爾根覺羅氏也露出疑惑的樣子:「這句詞,似乎是一剪梅的詞牌,不過我也沒聽說有這樣一首詞。」說著,她露出報赧之色:「看樣子是淑淺孤陋寡聞了。」
昭嫆:「額……」她也是偶然網路上看到過這麼一首詞,自己也不記得到底是誰寫的了。
只記得後半闕:恩夢賜俏人家,楚水之畔,伊人姽嫿,浮萍聚散終有日,心若止水,愛似繁花。
心如止水?愛似繁花?怎麼好像是現代口吻?
難道說這首詞誕生在很久以後?
麻蛋,一不小心又抄襲了?
昭嫆笑了笑:「本宮也記得是在哪裡看到了。」
伊爾根覺羅氏眼眸湛湛明燦,「額娘可否賜曉兒媳此詞全篇。」
昭嫆笑著說:「本宮也只記得後半闕了。」便叫白檀取了筆墨,將一剪梅的後半闕,以精緻小楷默寫在了宣紙上。
伊爾根覺羅氏執著那半闕詞,甚是悵懷的模樣,「浮萍聚散終有日,心如止水,愛似繁花,好生……凄傷。情之一字,得之則喜,失之如斯。」
這小丫頭好像有點投入了?昭嫆暗自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