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福晉、大喜啊!
郭絡羅英蘭原本一點都不怕專寵,三爺府上有個寵妾田氏、四貝勒也寵愛侍妾李氏,五貝勒府上有個劉佳氏都搶在嫡福晉前頭給五貝勒生了長子弘晟,五福晉在貝勒府都快地方站了!七貝勒府上的侍妾納喇氏也是一樣。
除了直親王與嫡福晉伊爾根覺羅氏恩愛之外,也就六貝勒和六福晉關係還算和弦,其餘阿哥一個個全都跟嫡福晉關係疏冷!
哪個皇子府上沒個寵妾?只不過她郭絡羅英蘭身份高些,是側福晉罷了!
專寵又如何?皇貴妃娘娘不也專寵六宮,誰人眼嘀咕半句?
但是現在不成了。人家得寵的,都會生孩子,皇貴妃娘娘更是生了三子一女,裡頭還有一對龍鳳雙生的祥瑞!
「我一個不會生養的,哪裡還能霸著你不放?旁人知道了,只怕要說我這個不會下蛋的母雞要絕了你的子嗣了!」郭絡羅英蘭哭得淚眼朦朧,聲聲若泣血一般。
阿禩急了,他跺著腳道:「我就不信了!宮寒症也是病,既然是病,難道還沒治了嗎?」阿禩扭頭,狠狠盯著焦百瑞。若是焦百瑞敢說治不了,阿禩估摸著都能一刀砍了他了。
焦醫正頭皮發麻了,他忙拱手道:「八爺說得是,郭福晉先別急著傷心,可否容微臣先問一問病症?」
焦醫正如此姿態,倒是叫郭絡羅英蘭眼底泛起了一絲希望的火苗,她忙點了點頭。
焦醫正略一思忖,便問:「若要治這病,首先要找到病頭緣由。敢為郭福晉,從前可曾受寒過?」
「這……」郭絡羅英蘭略思忖了一會兒,忽然腦子一閃,她急忙道:「我十三歲那年,才剛來了……那個。」郭絡羅英蘭臉頰有些臊紅,「就在身子還沒凈的時候,便不慎落水,當時正值寒冬。為此我還生了一場大病。」
微微一頓,郭絡羅英蘭道:「病雖然養好了,可那之後……每月那幾日,便疼得厲害。」
阿禩忙點頭,「你上個月便疼得床上打滾,灌了兩大碗滾熱的薑茶都不管用。」
郭絡羅英蘭臉上愈發羞紅,「說這個做什麼!」從前她一直覺得,女人那幾日,都是會疼的,只是她疼得稍微厲害一些,便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竟是宮寒症!
焦醫正點了點頭:「如此,便明了了!郭福晉初潮剛至,便寒氣侵,才落下了宮寒的毛病。」
郭絡羅英蘭急忙問:「那我這病,可還有救?!」
焦百瑞道:「好在郭福晉宮寒時日不算太久,您身子骨也康健,因此您的宮寒症,還是有望治好的!」
這話於郭絡羅英蘭而言不啻是曙光:「當真?我的病能治好?我還能有孩子嗎?」
焦百瑞如何敢打這種包票:「微臣只能說有這個希望……這宮寒之症本就十分難治療,郭福晉發現得還算早,因此才有幾分希望。」
郭絡羅英蘭頓時落寞了下來,「罷了,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
焦百瑞又忙道:「八爺容稟,這宮寒纏綿,治起來十分費事,哪怕最好的葯,沒個三五年是不成的。」
阿禩心中一黯,三五年?就算他能接受三五年沒孩子,額娘和汗阿瑪也接受不了啊!
郭絡羅英蘭點頭:「三五年便三五年!我可以等!」她咬了咬牙,「煩請醫正開藥吧!」
「是。」焦百瑞拱手一禮,便下去寫藥方子了。
阿禩唏噓:「英蘭……」
郭絡羅英蘭拭淚道:「我得感謝娘娘,若不是娘娘求皇上賜下醫正,只怕我此刻還不曉得自己有宮寒之症呢!這病,若是再拖個幾年,只怕我這輩子都沒希望懷孩子了!」
阿禩點了點頭,忙握住郭絡羅英蘭手:「焦醫正的醫術連周院令都大加稱讚,絲毫不遜色宮中的太醫。吃著他開的葯,咱們早晚會有孩子的。」
郭絡羅英蘭一臉苦澀:「即使能有孩子,那也是三五年之後,乃至更久以後的事兒了。」
阿禩忙道:「我不怕等。」
郭絡羅英蘭苦笑:「就算你不怕等,皇上和娘娘能等嗎?七阿哥兩年前就有了長子了,你與七阿哥年紀相若,只怕皇上和娘娘早盼著抱孫子了!」
「英蘭……」
「蘇格格、唐格格脾性都很溫順,你可以叫她們先生養。」郭絡羅英蘭強忍著心中的酸澀道。
阿禩眼中亦滿是酸澀。
正房,翟嬤嬤滿是歡喜地跑進內室:「福晉,大喜啊!」
赫舍里氏正跪坐在佛前撿佛豆,她嗤笑道:「我現在活得跟個未亡人似的,還有何喜可言?!」
翟嬤嬤忙跪在赫舍里氏身後,道:「老奴不敢誆騙福晉!是真的大喜了!方才焦醫正去西邊診脈,結果診出那位有宮寒之症!」
聽了這話,赫舍里氏捻著佛豆的手微微一顫,那顆圓潤的佛豆掉回了捧盒中,她眼中陡然跳出喜悅之意,她飛快回頭,握住翟嬤嬤的手問:「嬤嬤,可是真的?!」
翟嬤嬤飛快點頭:「千真萬確!這會子西小院正在熬藥呢!據說那還是治宮寒的良藥。」
赫舍里氏笑顏綻開:「天意!天意啊!她郭絡羅氏想要生出庶長子,可惜老天爺還是眷顧本福晉!」
「是!福晉是最有福氣的!」翟嬤嬤笑著,突然眼中滑過一絲狠厲之色,「如今她有宮寒症,不如將這件事散布出去。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憑什麼在咱們郡王府專寵?!」
「不!」赫舍里氏決然搖了搖頭,「她是爺的心頭所愛,如今診出宮寒,爺的憐愛也正盛!這個時候若散布流言,叫爺曉得了,只怕更要恨極了我了。」
翟嬤嬤忙垂首道:「是老奴失察了。那福晉,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赫舍里氏淡淡一笑:「什麼都不需要做,郭絡羅氏若是還有腦子,便曉得她再也不能獨霸爺了。而我,是爺嫡福晉,爺早晚回來我這兒的。」
「難道就這麼乾等著?」翟嬤嬤有些焦急。
赫舍里氏不禁苦笑:「可不就是只能幹等著嗎?我現在如論做什麼都是錯,還不如什麼都不做。」
「唉……」翟嬤嬤哀哀嘆了一口氣,「您這個嫡福晉當得真是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