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困(九)
那邊的老弱婦孺都安置好了,這邊白明壽等人卻全寨戒備。看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白明壽三兄弟又把寨子裡面的布置巡查了一邊,保證每個房屋都按照師父說的不上奇門遁甲和符籙。
白天還陽光明媚的天空,這時候夕陽西下,從東邊的魚尾處烏雲一片片的飄上,很快就在籠罩在寨子的上空,連星子都看不到半顆。
「老三,加快速度!」餘暉已經落下,寨子里留下的人都各自藏在祠堂的各個角落,白家寨的人就算是普通的人都是有些防身本事的。
等他們查看完回到祠堂,整個寨子都籠罩在烏雲下面了,金色的餘暉完全消失西方,他們不安的看著那滾滾的黑雲。黑袍老人悠悠的走回來,他不知道一個人去了何處,進來整個人的臉色都不好。「阿福,那叫綠蘿的孩子呢?」
「進山了!」白明壽上前扶著老人,想著進山的妻子,希望這事不要危機到山裡。
「嗯!這次怕是天災人禍一起來了。」黑袍老人目光不知道看向何方,背著手在祠堂的院子里來回走動。
「師父……」
白明福的話語還沒有落下,祠堂的上空呱呱的飛過一群烏鴉,那粗啞就想老人哭泣的聲音。「烏鴉叫……」同是寨子里的老人,七奶奶居然沒有進山,而從祠堂裡面走出來。「老大哥,我們再次怕是在劫難逃了。」
「七嬸!」
「哎!你們這群年輕人啊!」七奶奶握著拐杖又慢慢的進了祠堂,黑袍老人嘆了口氣,希望能夠撐過這次劫難。
滾滾的黑雲傾蓋而來,呼呼的風吹的樹葉嗖嗖作響,明明是酷暑的六月天,瞬間就如進入了寒冷的嚴冬。那原本還呱呱叫的烏鴉盤旋在祠堂上面的梧桐樹上面。
「進屋去!」黑袍老人雙眼忽然睜開,那原本迷濛的眼珠發出寒光。對著還愣著的三兄弟大吼,白明壽三人才扶著老人匆匆進了屋。
幾人進屋,祠堂里白家寨的漢子都位置祠堂團團坐在,看著老人進來,有去看了看七奶奶,沒有一個人出聲,寂靜的祠堂聽到任何的聲音,外面院子里那呼嘯的風聲清晰可見。
「啪……啪……」外面的風聲颳得屋頂的天窗響徹整個祠堂,白明福看了一眼其他人。「天窗誰負責的,怎麼沒有關。」
「我……」一個聲音從人群中傳來,一個粗獷的漢子站出來,肥胖的身軀在白明福的目光中有些哆嗦。
「阿福!帶人上去把天窗關了。」黑袍老人出聲,自己一步步的移向神龕的附近。焚香燒紙,嘴裡念叨這祝由術的咒語,白明壽站在邊上打幫手。
「阿壽,你要記得,如果我們這裡撐不下去了,你一定帶人進山,把你那小徒弟殺了,不能讓危害整個白家寨。」黑袍老人閉上眼睛,以只能兩人聽到的聲音跟白明壽說。
「為什麼?」白明壽不懂,這事情到底因為什麼?小綠蘿到底有什麼錯。
「冤魂纏上她,如果我們這裡消滅不那些冤魂,那邊那冤魂就一輩子纏著她,知道她完全失去神志。」黑袍老人吶吶的開口,其實他也不想,那孩子他也相處過,很是惹人心疼。
在寂靜的等待中,白明壽靜靜的聽著,冤魂纏身,一個兩個他們能夠解決,多了事情就難了。等白明福從閣樓上下來,整個臉色都不是很好。「師父下雪了。」
「六月飄雪呀!這得多大的冤。」白明祿忽然看口,走到祠堂的窗戶底下,黑漆漆的外面,居然能夠看到那白色的飄雪。
「回來!」白明壽衝上前,把離窗戶最近的白明祿拉回來,在拉回來的瞬間,一雙青黑的手從外面伸到剛剛白明祿的位置,就那麼一晃,那手又消失在外面的黑暗中。「大家別靠近窗戶。」
「什麼東西?」其他人都看見了,看黑青色的手,紛紛看向黑袍老人的反向,各自都往後退往神龕的位置靠攏。
「冤魂居然修出了實體!」七奶奶從後面走出來,手中的拐杖一抖一抖的發出沉穩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居然讓大家心安了不少。
「七嬸!」白明福知道這老人平常很古怪,可是很多時候自己師父卻很多時候要自己卻找七嬸問主意,如果說自己師父是白家寨做主的人,可是七嬸卻是白家寨的軍師。
「哎!這鬼子到底做了多少孽啊!」七嬸搖搖頭,拄著拐慢慢的往窗戶的位置移動,也不開窗,就這樣脫過糊窗戶的紙定定的看著窗外。
「啪……啪……」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被風吹的撞在窗戶上啪啪響,那木質的窗戶搖晃了幾下,累積了很久的塵埃嗦嗦的往下掉。七奶奶站在那窗戶的位置紋絲不動,手中的拐杖如定海神針一樣的立在那裡,白明壽等人看得非常清晰,以拐杖為重重一圈圈白色的光圈暈開。
「啊!」還沒有等大家從七奶奶的拐杖上移開,就被一聲尖叫打斷了。
「什麼事?」白明福作為大家長,也作為白家下一代的掌權者,在尖叫發出的瞬間就沖聲源處奔去。等他站在聲源處,看著已經僵硬的屍體,整個人都不好了,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可以在這麼多人的眼皮下殺人,還殺的這樣來無影去無蹤。
「師父?」
黑袍老人已經走了過來,蹲下摸了摸已經僵硬的屍體。「來了。」丟下兩個字,站起來走到七奶奶的位置,見她沒有什麼事情。「老三,你留下給七嬸護法,別讓黑色的東西靠近她。」
「是!」白明壽拿桃木劍站在七奶奶的右邊,看著其他人都已經退到了神龕的八仙桌邊上。
黑袍老人領著白明福兩兄弟已經坐到了八仙桌前面的蒲團上面,「白家眾人聽命,各自盤腿坐好,心念祝由心咒。」
聽了老爺子的話語,白家其他人紛紛盤腿坐好,開始是一點點的聲音,任何慢慢的聲音變大,整個祠堂因為整個聲音忽然覺得那沉甸甸的壓抑感小了不少。
只是外面的風還吹的乎乎作響,那飄落的白雪沒有一點要停歇的意思,開始還是一片片的,最後居然下起了鵝毛大雪,不一會整個院子就被白雪覆蓋上了,站在七奶奶右手邊的白明壽吹那窗戶紙上看著已經到了屋檐下的白雪,想著山裡的妻子和小綠蘿,希望山裡沒有下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