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屍匠(十)
巫鄉鄉手腳更加快速,綁了最後的結,一個跳躍衝到白明壽的後面。「三哥,我看看。」
「沒事,先消滅了這東西再說!」白明壽撕了衣擺捆住胳膊,不能讓手上的血液流的太快,殭屍毒入心自己就完全沒有得救了。那東西在傷了白明壽的剎那感覺到自己的獵物跑了,吼吼的叫著再次沖了過來,可是巫鄉鄉不會在給它機會,抱著白明壽急退了幾步,然後一轉身躍出了紅繩的範圍。
那殭屍吼吼的怪叫著衝過來,在撞到紅繩的剎那一道紅色的光芒把它彈的推出了好幾步。
「嗯!」巫鄉鄉應了一聲,轉身進了陣,手中的雲笛吹響,如蝴蝶一樣踩著紅繩,一點點的跳躍。那殭屍不知道是感覺到了危險還是怎麼,才雲笛吹響的瞬間,它狂躁的往另外的方向奔去。
巫鄉鄉在殭屍沖那邊去的時候,借著紅繩的彈力輕躍而起,直接立在那殭屍奔去的位置,雲笛聲不停,在夜色中如夜鶯的聲音,引的附近的鳥跟著鳴啼。
殭屍撞上來,又被那同樣的紅色光芒彈開去,這次的殭屍沒有剛剛那次那麼輕鬆,被彈的直接撞再了地上,震的落葉灰塵齊飛。
白明壽看著那半空中的女子,「小月,你家小妹有了當年的風華了,可是你看不到了。」白明壽心裡嘆息著,然後扶著手臂拿著黃符圍著巫鄉鄉布置的陣眼走著,一邊走一邊在陣眼位置的樹木上把原本不是很牢固的符籙再次補上。
他不敢用自己的血液,畢竟他現在收路上傷,身上攜帶著殭屍毒,只能用之前的符籙貼上。在白明壽加強陣法的時候,那邊的巫鄉鄉也沒有停著,在殭屍撞向哪邊,她就躍到哪邊,體力的真正隨著她的雲笛生一點點的消耗,看著那殭屍撞擊的力度,她知道自己必須撐著,撐到天亮,這殭屍就被消滅了。他們的天火陣必須用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照耀,這陣現在只能困住它。
白明壽看著上面如蝴蝶一般飛舞的女孩,他清楚的知道這女孩已經快到極限了,看著時間已經四點了,可是冬日的太陽升起的晚,她還得撐上兩個小時,他又幫不上任何的忙。巫家的天火陣威力巨大,可是也同時耗費守陣人的真氣。
「有了。」白明壽忽然想起他有辦法幫她了,盤腿坐下,在自己的四周布上一個陣法,這陣法是她教自己的,那時候她開玩笑的說這陣法是她自己研究老祖宗的筆錄發現的了,可是轉移自己的真氣。
閉上眼睛一點點的按著記憶中那聲音引導著真氣運行,手放在那其中的一顆陣眼樹上。心裡祈禱著一定要可以,不然那上面的女孩一定會真氣耗盡而死的,那他這一輩子也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那邊的看著殭屍再次撞上來的巫鄉鄉,她覺得自己能夠再撐下這一次的撞擊,一定,一定要撐住,手中的雲笛她有些抓不穩了,看著那方向,咬著牙躍過去。
再次看著殭屍被彈回去,這次殭屍撞翻在地上半天都沒有起來,上面護著陣法的巫鄉鄉也好不到那裡去,搖晃里幾下,靠著那要守護住白三哥的心才再次站穩。
定了定神,她知道,下次還能不能撐住是個問題,抬眼望著東邊,那她沒有看到啟明星,她知道離天亮還要很久,回頭看了一眼樹下的白明壽。心裡默默的念著,三哥對不起,鄉鄉可能守護不住了。
再殭屍再次站起來的瞬間,巫鄉鄉抱著必死的決心,就算是死,她巫鄉鄉也要用靈魂守護著天火陣,把這該死的畜生困死在這天火陣裡面。
看著殭屍再次撞上來,這次這東西居然連方向都不改變,難道它也知道自己是強弩之末了嗎?忽然一股力道從自己的全身湧上來,巫鄉鄉詫異的睜大眼睛,姐姐!這是姐姐的力量,她感覺到了姐姐的力量?難道姐姐沒有離開?
不過這時候的巫鄉鄉顧不上那麼多了,在身體瘋狂的吸收著那股力量,任何控制著雲笛,吹奏著古老的苗家的調子,原本暗淡下去的紅光籠罩著附近。殭屍感覺到了危機,不再撞上來,反而一步步的後退,嘴裡嗚嗚的叫著,那模樣就像是在求饒。
巫鄉鄉也不理會,繼續吸收著那股力量,任何一遍遍的運行著真氣,把那力量變成自己的真氣,然後用真氣吹奏這雲笛,引的樹林中的小鳥跟著鳴啼。
就這樣一點點的時間劃過,看著啟明星升起,兩人都看到了希望,當第一縷陽光照耀下來,整個世界忽然一片通紅,那殭屍也感覺到了危險,忽然暴動起來,一遍遍不要命的撞擊著巫鄉鄉站著的這邊,一次又一次,等到整個陣完全如烈火一般燃燒起來,裡面的殭屍也被熊熊的烈火燒灼著,一點點的成為灰燼。原本站立的巫鄉鄉忽然掉了下來,下面盤腿的白明壽衣躍而起。
「鄉鄉!」
「三哥,沒事了,我終於成功了。」
白明壽看著臉色蒼白的巫鄉鄉,這孩子一直都這樣倔強,從小都是這樣。「你!下次不可以這樣魯莽了,你剛剛太危險了。」
「嗯!三哥,我剛剛感覺到姐姐來了,是姐姐幫我的。」說完巫鄉鄉整個人都昏迷了過去,白明壽在聽到巫鄉鄉的話整個人都震驚了,小月!小月來了?不,不可能的。
抱著昏迷的巫鄉鄉,白明壽一步步的走出了樹林,往巫鄉鄉來時的路走去。
等小綠蘿跟白歲初同巫家的其他人出現在巫鄉鄉的竹樓的時候,白明壽已經處理好了自己手臂上的傷,看著出現的巫家人,白明壽原本不好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真是你老三。」
「巫老大!」
小綠蘿兩人看著臉色詭異的兩人,這兩個還小的孩子不怎麼要說什麼才好。「巫老大,這次要謝謝你們巫家了,不然我們白家兩兄弟可要折在自己了。」白明福扶著牆從裡面走出來,打破了屋裡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