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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夢(一)

  這邊後續的事情段笙沒有再理,鍾鈺安心上學一晃就到了月底,天氣漸涼,把薄薄的秋衫換成了棉外套,一下課所有的人都不願意在外面晃悠,鍾鈺兩人下午課一上完兩人打包了飯菜就回了出租屋。


  「小鈺北方太冷,早知道我就去南方上學了。」鍾靈抱著被子坐在沙發上,一臉幽怨的看著對面沒事人一樣的鐘鈺,心裡那羨慕嫉妒呀!真的止都止不住。


  「平常讓你多運動你又不願意,現在知道嫉妒了吧!」鍾鈺起身去了廚房,拿起刀躲了薑末拿了紅糖。拿著鍋子燒水,給那個怕冷的傢伙煮碗紅糖水。


  半死不活的鐘靈看著鍾鈺端了一碗熱騰騰的薑糖水過來,抱著被子對著鍾鈺眨巴著眼睛。「哇哇,小鈺我知道你最好了。」


  「快喝了,喝完趕緊起睡覺吧!」鍾鈺把薑糖水放下,自己轉身起沖涼,她也困了,冬天的晚上睡的比較早。


  等沖完涼出來鍾靈已經抱著被子窩到床上起了,鍾鈺把碗洗趕緊,自己盤腿做玩晚課,也爬山了床。


  迷迷糊糊睡著了,恍惚間,鍾鈺好像回到了小時候,湘江邊,烏篷船,爺爺還是坐在床頭,手中握著老旱煙,看著鍾鈺站在岸邊,對著她招呼。


  「爺爺!」鍾鈺心裡清楚自己應該是在做夢,可是夢又很真實。


  「小鈺,你長大了。」爺爺拿著老旱煙吸了一口,拿銅煙嘴的煙火一閃一閃的,就是有些看不清楚爺爺的臉。


  「爺爺,你終於來看小鈺了,小鈺想你!」躍上烏篷船,鍾鈺想像小時候一眼依偎在爺爺的懷裡,聽著爺爺將古老的故事。


  「小鈺長大了,不能像以前那樣了,小鈺是大女孩了。」還沒有等鍾鈺靠近,鍾鈺就趕緊爺爺退後了很遠一樣,就算自己往前走一步,爺爺明明是坐在那裡,可是還是離她有兩個人的距離。


  「爺爺,我想你,你不想小鈺嗎?」從小被兩位老人帶到,對於父母的感覺都沒有兩位老人深厚,爺爺的離開,小鈺因為有奶奶的陪伴,還是能夠慢慢接受,可是再次見到老人,她那份依戀就像老酒越來越深厚。


  「傻丫頭,人生沒有誰會陪你走到最後,這一路走下去,總得自己一個人,要看慣生老病死,所有爺爺想小鈺,也不能夠時時刻刻的陪伴你。」老爺子坐在船頭上,示意鍾鈺坐在對面。「小鈺,你要慢慢習慣,這幾年你都做得很好,天師一族,擁有不同尋人的力量,所有五弊三缺,小鈺你要記住沒有人能夠陪你走到最後的。」


  「爺爺!」鍾鈺感覺到了爺爺拿濃濃的悲傷,這是為什麼呢?


  「小鈺,爺爺是來接你奶奶的。」老爺子深深的抽了口煙,起身他也不想這樣,可是命中注定,老伴而因為三年的陰司飯,加上自己功德,才能留下來陪小孫女多幾年,可是現在已經到了極限。


  「爺爺!」


  鍾鈺心一急,馬上站起來,砰的一聲,才發現自己是睡在床上,哪裡還有湘江,哪裡還有烏篷船,哪裡還有爺爺。


  「小鈺,你怎麼了?」鍾靈被聲音驚醒,看著站在床邊發獃的鐘鈺,一臉懵懂的看著她。


  「我去買票,我要回去。」鍾鈺什麼也聽不到,翻著錢包和鑰匙就衝出了房門。


  「你瘋了?」鍾靈鞋子都來不急穿,趕緊來住鍾鈺。「你看看現在幾點了,買票?哪裡有票給你買。」


  這時候鍾鈺才發現外面一片漆黑,拿著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晚上十點多鐘而已。「小靈,我夢見爺爺了。」


  「大爺爺?夢見大爺爺怎麼了?」鍾靈冷的打哆嗦,見鍾鈺沒有要衝出去的意思,麻利的跑回了卧室,穿上衣服和鞋子跑出來,順便把鍾鈺床底下的拖鞋拿出來給她。


  「你就算不怕冷,可是鞋子還是要穿的,夢見大爺爺也沒有什麼的嘛,看你像發了瘋一樣。」


  聽著鍾靈的念叨,鍾鈺這會才冷靜下來,拿著手機給嚴西西打電話。「爺爺說是來接奶奶的,我怕……」


  「沒事的,沒事的……」鍾靈安慰著鍾鈺,可是她這幾年見到的靈異事件,再有鍾家的事情,她又覺得這樣的安慰有些蒼白。


  而電話的那邊嚴西西一看到電話號碼,馬上一激靈。「小鈺!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嗎?」


  「小師叔,我夢見爺爺了,爺爺說是來接奶奶的,你能幫我買到明天早上的票嗎?」其實鍾鈺一點也不想要什麼明天早上的票,她很想說是今天晚上的票,可是他知道嚴西西那裡是軍校,晚上沒有辦法出校門。


  「接師母?師父說他是來接師母的嗎?」嚴西西還記得那年師父說師母能夠陪小鈺的時間不多了,難道是這件?還是過就這幾天?「好,你等著,我馬上請人去幫你搞票。」


  「越快越好!」鍾鈺最後還是加了一句,才安心的掛了電話。她也顧不上嚴西西是請誰去買火車票,她現在只想著趕緊拿好東西去火車站等著。


  一夜好慢長,天才蒙蒙亮,鍾鈺就背著背包出了門,那邊的鐘靈其實也想跟著回去,不過想著學校還沒有請假,如果兩人都走了,學校肯定會來找人。


  花了十五塊錢,在菜市場請了早上送菜的三輪車拉著去了火車站。京都到l市的火車也就兩趟,早上八點一趟,晚上十點多一趟。她在火車站的售票處問了,沒有票,也不知道嚴西西能夠搞到火車票沒有。


  等天完全方亮,看著時間已經是七點十幾分了,還沒有看著嚴西西來,鍾鈺做了最壞的打算,在火車開之前如果嚴西西還不來,她就打算避開檢票人員,直接上車,大不了上了車再補票,她不能在等了。


  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火車站的廣播已經在播放去l市的車開始檢票,鍾鈺回頭一遍遍的看著車站的入口處,就是沒有發現嚴西西的影子,鍾鈺失望的回頭,小心的跟著人群的後面,然後避開安檢處的人,準備用七星踏月躍過安檢人員,被一雙手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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