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胎(一)
又是一年夏天,烈日灼燒著大地,鍾鈺迎來了中考,因為奶奶年歲大了鍾爸和鍾媽沒有再南下,而是在市裡開了個服裝店,他們兩人在南市學了手藝,鍾爸打板設計,鍾媽縫紉繡花,服裝店裡賣的衣服有兩人手工製作,也有從南市進貨的流行服裝。在市裡銷量還是很不錯,不過他們手工製作的價格高,市裡也就很少人買。
嚴西西去年夏天的時候已經參加了高考,成績很不錯,居然是湘省的理科狀元,他沒有選擇京大或者水木大學,而是填了京軍校。
「小鈺,小鈺,你考得怎麼樣?」鍾靈一出考場,看見校門口等他們的鐘媽和自己媽媽,高興的跑來拉著鍾鈺問。
「應該還可以。」鍾鈺看著自己母親打著肚子還來學校等自己,心裡有種暖暖的感覺,其實父母還在很疼愛自己的吧!
「好了好了,你這還是考都考完了,熱死了,感覺去飯店吧!你大奶奶已經在那裡等著了。」鍾靈媽媽敲了鍾靈一爆栗子,扶著大肚子的鐘媽往學校外面的飯店走。
「媽,那麼熱,你跑來接什麼,我們知道地方的。」鍾鈺拿了張風符貼在鍾媽的後背,過完年就知道自己以後會多個弟弟,鍾鈺也是很高興的。不過看著自己母親那麼辛苦的跑來接自己,還是很為她擔心的,比較鍾媽也是快四十的人了。
「沒事的,反正坐在也是坐在,你奶奶那有你鍾四叔,你不要擔心了。」鍾媽忽然一會感覺到很涼快,也沒有想那邊多,也知道鍾鈺擔心奶奶沒有人照顧。
「嗯!你小心點。」
四人走回飯店,見鍾叔已經點好菜了。奶奶笑眯眯的坐在那裡,看見四人進來,又埋怨了幾句鍾媽,說那麼大太陽,一個孕婦往外面跑什麼跑,熱著了怎麼辦之類的。
等了半個小時,鍾鈺的爸爸就急匆匆的奔了進來。「媽,我來晚了,點菜了嗎?」
「點了點了,你趕緊坐下休息吧!」看著鍾爸滿頭的汗水,老太太的心疼到不行。「來喝口茶,別呵涼的。」
「好了上菜吧!」鍾靈爸爸招呼著服務員上菜,鍾靈的爺爺奶奶還是住在村裡,鍾鈺家因為老太太不放心鍾鈺,已經在鎮上買了套房子,這一年都是住在鎮上,鍾靈就寄住在鍾鈺家。「考完了,就放假,小靈就好好的回去陪陪你爺爺奶奶,老太太都念叨你好久了。」
「小鈺我們也回去住上兩個月,等開學在去市裡。」老太太點頭,暑假回去住,等下半年就要去市裡了。到時候媳婦生孩子還不知道過年能不能回來住,住了那麼多的房子還真是捨不得。
看著老太太一臉的不舍,鍾爸考慮了一下,鎮上的房子買了就買了,到時候租出去,反正在學校邊上也不怕沒有人租,很多村裡的人,為了陪初三的孩子,很多人家都說租房子陪孩子讀書的。市裡的房子已經裝修好了,老太太不放心小鈺,肯定是要來的,不過每個月小鈺放假,就陪老太太回來住上幾天。
吃了飯,鍾爸就喊了車把幾人送了回去,他有急匆匆的趕了市裡,店裡是有人看著,不過有從省城來的客戶定了一套衣服,需要他回去打板。
鍾媽看著女兒和老太太都在村裡,她是不放心,所以他也就留下來了。沒有學業的壓力,鍾鈺每天只要把爺爺留下的東西熟練,然後就是早晚練習吐納心法,然後在後山鍛煉鍛煉,每天就想放風的囚犯一眼,陪同著鍾靈在村裡到處瘋。
「看你,又去哪裡瘋了,滿頭大汗。」鍾媽挺著肚子在院子里陪著老太太做做針線活,老太太的手藝也很不錯,做著小娃娃的虎頭鞋很好看。
「沒有,就算去了鍾靈家裡。」鍾鈺咧著嘴笑著,「奶奶,你做的鞋子真好看。」想到自己那拿不出手的針線活,覺得真是羞愧,家裡女人的針線活都是一絕,自己卻連個補丁都打不好。
「對了,小鈺等下陪我卻趟鎮上醫院,做胎檢。」鍾媽想著剛剛鍾爸的電話,也對都好幾個月了,也是該做檢查了。
「嗯!」鍾鈺學著爺爺的樣子,給鍾媽把了脈,脈強而有力,自己弟弟在鍾媽肚子里穩當的很,不過為了安大人們的心,鍾鈺也沒有反對。「那等下我讓鍾靈告訴二奶奶,讓二奶奶來陪奶奶。」
「啊呀!你們去就去,不用擔心我這個太太的,又不七老八十的,用不著什麼陪呀陪的,我等下去找你二奶奶說話就好。」
最後鍾鈺沒有強過老太太,把老太太送到鍾靈家裡,鍾鈺喊了車,陪著鍾媽去了趟鎮上的醫院。
「哎呀!小心點!」鍾鈺掛了號,正在交錢,就聽到鍾媽的聲音,想也沒有想,直奔鍾媽的位置而去。
看著一個打著肚子的女人,往鍾媽的方向撲來。嚇的鐘鈺直直的拉住那女人,把那女人扶穩,見自己老媽沒有事才鬆了口氣。
「你沒事吧!」
看著自己扶穩的女人,年級不大,二十多歲的樣子,臉色蒼白,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因為懷孕的原因。這些都不引起鍾鈺注意的原因,印起鍾鈺注意的原因是那個大大的肚子,那肚子給鍾鈺一種詭異的感覺。
鍾媽也是被下了一跳,剛剛那女人直直的撲來,兩個大肚子,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好在自己小鈺反應快,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大妹子,你怎麼一個人,看著你肚子那麼大,怕是快要生了吧!」
那女人大大的喘了口氣,看了看鐘鈺,又看了看鐘媽。其實鍾鈺的五官是鍾家人的五官,大大的鳳眼,挺翹的瓊鼻,長長的柳葉眉,小巧的嘴巴,怎麼看都畫里走出來的古典仕女,就那臉頰上深深的梨渦跟鍾媽一模一樣,就算不笑都能看見那梨渦。「大姐,您女兒?剛剛真是謝謝你們了。」
「不客氣……」鍾媽笑了笑,她也很自豪,她的女兒和老爺子學了吐納之法,身手好,她一直都知道的。「只是,大妹子,你大著個肚子,怎麼能一個人出門嘞,難道不知道很危險嗎?」
鍾媽和那女人說的起勁,鍾鈺卻皺著秀氣的眉毛,盯著那女人的肚子看,越看越心驚。只是她又不能把她發現的事情和這個女人直說,她怕那女人把她當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