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權衡

  唃廝啰的使者聽包拯說要在土蕃人的土地上駐軍，還要移民開墾土地就有點兒急了。使者想這不是來搶土蕃人土地的嗎？


  「包大人，各部落恐怕不會願意拿土地出來的。」使者沒辦法只好拿部落來搪塞。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與大宋合為一國，那麼所有的土地就是屬於大宋官家的，哪個要敢阻攔就先同我的軍隊講講道理，其實沒有人想要搶你們的土地，駐軍和移民開墾都是對你們有好處的事情。」包拯將話說的很強硬，最後才有點兒緩和。


  使者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聽包拯的話這土地不給也得給了。他倒要聽聽包拯怎麼將搶人土地說成好事。


  包拯看了看使者的反應繼續說道：「大宋在這裡駐軍可以保護你們的安全，調解各部落的糾紛，說是移民開墾也不會要太多的土地，士兵的家屬能夠有活干就行了。而且這些人大部分還不是從事耕種，他們會大量收購牛羊馬匹，出售各種生活必須品，同你們進行貿易。這等於一下子開設了許多榷場，最終受益的還是你們。你們可以去向原先李立遵的部落打聽一下，我們是怎樣跟他們交易的，就明白這些條件對你們是否有好處。」包拯對土地沒有那麼貪婪，而且是他知道願意移民來的宋人不會太多。


  「這我一時作不了主，需要回去向贊普稟報。」土蕃人本來只想向大宋交出一些貢品，然後再弄一個大宋臣子的名號，讓大宋皇帝高興一下就完了，包拯提出來的這些條件對土蕃人是很不利的。可現在有十萬宋軍駐紮在河州，包拯又是一個不好說話的人。溫逋奇被抓土蕃人各部落眼看就要分裂。使者真怕包拯出兵宗哥城，即使是抓不到唃廝啰，把唃廝啰打的到處跑，那贊普的聲望也將大跌。想要統一土蕃各部就更難了。


  「這就要看唃廝啰的能力了，他要是不行我可以將溫逋奇放回去辦這些事。」包拯最後還是不忘威脅一下使者。


  唃廝啰的使者心情鬱悶的返回了宗哥城。


  使者將包拯的條件向唃廝啰做了彙報，唃廝啰一聽就急了：「如果答應了這些條件，我們土蕃就會永遠成為大宋的臣子，失去獨立的機會。」


  「可要是不答應，我們成為土蕃人領袖的機會也就失去了。包拯帶兵用不到一萬人打敗了溫逋奇兩萬騎兵，又用十萬人攻下了有五萬人駐守的河州城，而且破城只用了兩天時間，據說宋軍的傷亡寥寥無幾，城內的土蕃人卻被神秘的武器燒死不少。包拯要是存心提兵來攻，我們只有逃跑的份了。」使者無奈的說道。


  「那包拯同李立遵的人的交易價格真的十分合理？」唃廝啰也是沒有辦法，這野戰攻城都不是宋軍的對手，如果被宋軍追的滿世界的跑，那還當什麼土蕃人的領袖啊。同時他又很看重同宋人的交易。土蕃人不缺少牛羊，卻缺少大量的生活必須品。以前大宋只建立很少的幾個榷場進行貿易，運來的貨物遠遠滿足不了土蕃人的需求，如果真如包拯所說一下子建立起許多可以貿易的榷場，土蕃人的生活會改善不少。


  「我派人去打探過，宋人收買牛羊的價格十分合理，而且還運來了許多以前沒有的商品。即使是在進攻溫逋奇的路途中包拯還命人跟沿途的部落做生意，看來包拯也是個喜歡錢的人。」使者借著出使的機會將手下派出去收集了不少情報。


  「他喜歡錢就好，那樣我們與大宋的交易就會發展起來。包拯的軍隊也不可能總駐紮在這裡，他們的主要敵人是契丹人，宋朝皇帝不可能將十萬精兵永久的駐紮在這裡。」唃廝啰認準了包拯帶領的是大宋最精銳的部隊。他在等著包拯撤走的那一天。包拯雖然說不允許部落有軍隊卻沒有限制土蕃人擁有武器，這對土蕃人來說影響並不十分大。土蕃人始終就是全民皆兵的體制。


  「那我們就答應包拯的條件？」使者要從唃廝啰這裡得到明確的答案。


  「答應他可以，但他絕不能將溫逋奇放回來。」傀儡的日子唃廝啰算是當夠了。


  從唃廝啰那裡獲得了批准，使者急匆匆又跑回了河州城，他不知道包拯有多大的耐心，一定要在包拯重新興兵之前把事情辦好。


  現在包拯同溫逋奇戰鬥的細節逐漸的傳了出來，土蕃人感到越來越恐懼。他們不明白那能發出響聲的火槍和會爆炸會點火的火箭是怎麼回事，越是未知的事物越讓人恐懼。


  唃廝啰的使者再次來到河州，包拯知道這事有成了。使者也沒有忘記自己的命令，這次兩人談判進行的很順利。包拯很善解人意的表示溫逋奇不會再出現在土蕃人的土地上。使者則表示唃廝啰會信守承諾，希望包拯有關貿易的約定不會改變。包拯當即表示貿易是對雙方有利的事情，貿易量只會增加不會減少。


  使者得到將唃廝啰事先寫好的向大宋稱臣的奏摺交給了包拯，那上面應允了包拯所提出的條件。包拯答應將奏摺轉交到皇帝手中。使者有點兒失落也有點兒期待的返回了宗哥城。他們不知道大宋皇帝會封一個什麼樣的官職給唃廝啰。


  包拯對皇帝給唃廝啰什麼官不太在乎，他只希望皇帝能同意與土蕃人的貿易，同時能給他補充更多的人口。因此包拯在將唃廝啰的奏摺送給皇帝的同時自己也寫了奏摺向皇帝報捷。


  包拯在自己的奏摺中將河州城一戰說的十分激烈。宋軍經過激戰才拿下河州，殲滅城內守軍五萬餘人。關於自己的損失包拯卻隻字未提，總是說隊伍急需補充。這裡邊給皇帝和大臣們留下了巨大的想象空間。


  在向皇帝送奏摺的同時包拯也兌現了對唃廝啰的承諾，他將溫逋奇打進木籠裝囚車，一起送到了開封城。皇帝肯定不會將溫逋奇再放回來了，大宋也有了一個隨時向唃廝啰施壓的籌碼。


  包拯在想攻陷敵城，擒獲敵酋這樣的功勞，皇帝也該給我升個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