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爭吵

  包拯在上朝的時候不停的四處張望，他在看皇帝有沒有聽從他的建議，將座鐘擺在大殿的門口。快要走進大殿了包拯才放下心來。他看到他製造的座鐘被擺放在大殿門口旁邊顯眼的位置，看來皇帝是認可了這座鐘。


  包拯看到了座鐘，由此經過的大臣們也都看到了，不過這並沒有引起大臣們的注意，皇宮內新增添了一件裝飾品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包拯不知道真宗皇帝做出將座鐘擺放在大殿門口的決定並不是那麼輕易的。為了確定座鐘究竟準確不準確，真宗皇帝專門派了一個內侍盯著座鐘，不時同外邊的日晷和沙漏相對比，最後發現座鐘確實比那些計時方法更準確更方便才在一大早命人將座鐘擺放在了大殿門口。


  今天的朝會倒沒什麼新鮮事，進行的十分平穩。在大家要退朝的時候真宗皇帝對大臣們說：「你們每日里上朝辛苦了。為了能夠準時上朝平常要提前很久就等在大殿之外。所以我命人製作了名為座鐘的新的計時器，這座鐘計時很準確，我已命人將座鐘放在大殿門口，你們以後只要按照時辰來上朝就行了。」


  大臣們面面相覷，不知道皇帝這又是弄的那一出。以前大家上朝都是估量著時間，連內侍宣布朝會開始也都是時間差不多就行了。這次皇帝怎麼突然宣布按一個點上朝就行了。還有那座鐘究竟是什麼東西。


  「陛下不可，我不知道是什麼人給您進獻了這個叫座鐘的計時器，我剛才觀察了一下，那麼簡單的東西絕對顯示不出準確的時間。陛下如果用它做上朝的時間依據的話會誤事的。」一個大臣在大家都發愣的時候出班提出了反對意見。


  大臣們一看這個人還真有資格管這事，出班的是司天監生韓顯符，他可是學官、天文學家。善察視辰象專渾天之學，還曾經製造過銅渾儀和候儀用來觀測星象。


  司天監掌管著國家的天文和曆法，這計時之事實際上也在他們的管轄範圍。韓顯符對於各種天文儀器有過深入的研究，他知道要想獲得準確的計時需要龐大的設備，剛才上朝進入大殿之時韓顯符已看到了擺放在那裡的座鐘，雖然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他還是好奇的看了幾眼，以他的經驗那個只有一人多高的木盒子無論如何也是測量不準時間的。


  「這座鐘是御史包拯進獻給朕的，據他講這座鐘計時十分準確，三四天之內也不用調整時間。」皇帝很不負責任的將包拯賣了出去。


  一聽送給皇帝座鐘的是包拯，倒把韓顯符嚇了一跳，包拯那是有名的瘟神，那個包黑三，已經有好幾個大臣因為他倒霉了，自己怎麼和他對著干啊。不過韓顯符並沒有退縮，而是直接面對包拯說道：「包大人，計時乃國家大事，不能兒戲，以後還是不要用這種外表光鮮的東西欺瞞聖上。」


  包拯這時不得不站出來了，說座鐘不準咱們還可以商量，可上來就扣上欺瞞皇帝的大帽子誰也受不了。「韓大人，說話要負責任，我包拯本著為國為民之心將計時最準確的座鐘獻給皇帝陛下，是為了陛下分憂，為各位大臣減輕負擔，不像有些人拿著國家的錢財做出一些連時間都測量不準的東西，還攻擊別人。」既然韓顯符說包拯欺瞞皇帝包拯的反擊也毫不客氣。


  韓顯符聽了包拯的話氣得差點兒說不出話來，他管的就是天文這塊，包拯卻說他耗費了國家的資財製造出些沒用的東西。「包拯你……」韓顯符喘了口大氣才說道：「包拯你懂什麼天文曆法，竟敢說我做出來的計時儀器不準確。」韓顯符對自己的技術還是很有信心的。覺得自己的銅渾儀已經很先進了。


  「懂不懂天文曆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做出的東西計時準確。自己不行不要隨便貶低別人。」包拯一點兒也不示弱。


  「空口說大話誰都可以，我要與你比試，如果你輸了你要向我道歉。」韓顯符覺得對於御史這種靠嘴吃飯的官員還是以事實說話為好。


  「比試就比試，道歉算什麼，如果誰輸了就承認技不如人，拜對方為老師。」包拯對自己的座鐘很有信心。


  「一言為定。」韓顯符也認為自己代表了大宋在天文領域的最高水平。


  周圍的大臣們一看這兩個人都夠可以的，當著皇帝的面就抬上杠了。還要打賭拜師。有熱鬧看大臣們都不反對。特別是這個黑臉的包拯總是禍害大臣，大臣們自然希望他丟臉。而韓顯符在計時這方面可以說是專家，一個業餘的同專家打賭豈不會輸的挺慘，大臣們都等著看包拯的笑話，所以沒有人站出來指責他們君前失禮，化解他們的矛盾。


  這裡邊只有真宗皇帝試用過座鐘，知道包拯的座鐘確實很準確，他有些氣惱韓顯符沒有弄清情況就開口反對，而且國家投入那麼多錢供著司天監的人，還不如包拯這個業餘的隨便弄出來的東西精確。所以皇帝也沒出聲。


  兩個吵架的人卻沒有心思去想周圍的人在想什麼，兩人有模有樣的約定好了，包拯用座鐘，以日晷的日影為準，標好現在的日影位置，到明天再上朝的時候看誰的計時器差錯大，輸的拜對方為師。


  「你們說完了沒有？」真宗皇帝不滿的問道。


  「陛下恕罪。」包拯和韓顯符才想起來這是什麼地方，急忙的向皇帝請罪。


  「去派人將座鐘搬到司天監，在日晷上標好影子的長度，明天這個時候我帶大臣們要去看誰會勝出。散朝。」皇帝對內侍下令說。銅渾儀的精度皇帝是知道的，看來這次比試之後要建新的渾儀了。大臣們一聽這皇帝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為了看比試要親帶著大臣去一趟司天監。


  「我和你們一起搬。」包拯急忙說。座鐘只有這麼一台，要是被那些內侍搬壞了怎麼辦。


  「我和你一起去。」司天監是韓顯符的地盤，他當然要去做好準備。


  二人一起來到了司天臨，包拯做的座鐘被小心的搬過來放在了銅渾儀的旁邊。包拯這是第一次看到古代測量天象的儀器，其實他也知道用座鐘同渾儀比試計時並不公平，渾儀除計時外還可以用來觀測天象，是十分複雜的儀器。


  韓顯符命人在日晷上標好了影子的長度，並記錄了各處儀器上顯示的時間，接下來就要看明天日影同樣長度時誰的時間誤差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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