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買糧
「李知縣經常光顧你們那裡可是要花費不少銀錢的吧？」包拯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那是當然，李知縣出手可大方了。不但對自己捨得，對朋友也毫不吝嗇。比如對你一下子就將我姐妹二人都叫了來，我們倆個可是春來院最貴的了。包大人可不要辜負了李知縣的一番美意。」說完二人又向著包拯貼了過來。
「等等，各人的愛好不同，有人喜歡唱歌聽曲，有人喜歡干點兒實事，我就喜歡和人聊天，這又耽誤不了二位姑娘的生意，你們急什麼。」包拯的心神這時也穩定了下來，做出一付歡場老手的樣子對兩位姑娘說道。
「只要包大人高興就好。」兩位姑娘心想，這當官的還真會玩，花這麼多錢只為聊個天，原來以為這包大人是個雛，卻原來也是歡場老手。不過這也難怪，當了官連找姑娘都有人代替付錢。青樓那種地方怎麼會少去了呢。
「最近你們春來院生意好吧？連續的天災對你們有影響嗎？」包拯還真一本正經的開始聊天了。
兩位姑娘見包拯對他們沒興趣，卻也沒有影響他們賺錢的意思，於是也就在桌前坐下了，回答包拯的問話。「我們那裡去的都是城中的達官貴人，雖然災害讓他們的收入少了一點兒，卻也不會影響到這些人的玩樂，所以我們那裡還是夜夜笙歌，可熱鬧了。包大人有空一定要到我們那裡去看看。可比一個人在驛站里呆著有意思的多了。」
「其實我們老闆有時還盼著這些災害的發生，大災之年我們老闆總會買一些年歲小的小姑娘，這些姑娘現在十分便宜，只要一斗糧食就能換一個姑娘，這些姑娘用不多久就能為老闆賺錢了。災荒對這些老闆沒有一點兒損失，受苦的還是我們這些百姓。」想來說話的這位姑娘也是窮苦出身，他對那些新來的小姑娘十分同情，有些不忍看到那些小姑娘和她們一樣進入火坑中。
「那有什麼辦法，歸根結底還是一個窮字。哪像包大人這樣拿著朝廷的俸祿，還有人花錢請包大人的客。天災什麼的根本對包大人沒影響。」另外一個姑娘說道。
「你們不懂，這官也不是好當的，別人請客也不是都能接受的。來人啊送二位姑娘回去。」包拯對著門外喊道。
「是。」張龍和趙虎從門外走了進來。
「包大人。」那兩個姑娘還想說些什麼，被張龍趙虎帶出門去了。
「我以為大人不需要我們了。」王朝、馬漢從外邊走了進來，笑著對包拯說道。
「你們也不怕她們進來把我殺了。」包拯假裝生氣的說道。
「我們的弩箭一直指著她們的，如果她們敢對大人不利，早就被釘在那裡了。」王朝急忙解釋道。
「以大人的身手，這兩個人要是真向大人動手那還不是死的更快。我看這兩個女孩是真的不會功夫，大人為什麼不留下來。反正是白送上門來的，不要白不要。只要到時發現這李知縣有問題該怎麼辦他就怎麼辦不就行了。」馬漢沒心沒肺的說道。
「有句話叫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一旦拿了人家的東西，在辦事時不可能心中沒有個變化。況且享樂這事都是從小事開始的。今天收了他們送來的婦人，離下次收他們送的錢也就不遠了。所以我們都要小心，這一路走下來，不但是我就是你們也會有人賄賂的，只不過是多少的問題，記住手莫伸，伸手必被抓。」包拯鄭重的對王朝和馬漢說道。
這時張龍和趙虎也回來了。
「大人那兩個女子確實是回到春來院了。應該只是李知縣請來討好大人的。」張龍上前稟報道。
「我們在這真定縣辦事一定要小心了，現在看來這裡的一切並不是那麼簡單。這李知縣如果不是心中有鬼就不會來行賄了。」包拯叮囑眾人。眾人聽后不再說笑，認真的表示記住了，然後各自返回屋中休息了。
一夜的休息之後包拯又恢復了活力。既然在衙門中查賬沒有什麼收穫，包拯決定到城中各處走走，看有沒有新的信息可用。
在災害發生時吃是頭等大事。城中糧店的糧價應該最能反應出災害的嚴重程度。
包拯換上了便衣帶著包興出了驛站的大門，沿著街道一路走來，他一方面要看看街上百姓的生活，同時也想知道如今真定城內糧價是什麼水平。
沒走多遠就看到了一家糧店。店門大開卻沒有顧客，夥計趴在櫃檯上用手托著下巴，兩眼直勾勾的望著門外。
「小二哥，你這裡的米怎麼賣的？」包興在出門時已問明了包拯此行的目的，所以一進店門就向夥計問道。
那夥計聽了包興的話沒有立即回答，反而上下打量了他們兩人一番才說道：「你們外地來的吧？」
「外地人就不能買糧食了嗎？」包拯奇怪這買糧還跟是不是外地人有關係。
「不好意思，我亂說話了。」小二這才從迷糊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趕忙向包拯他們解釋道：「我們這裡缺糧已很長時間了，本地人都知道買糧要乘早。沒有人會在這個時間來糧店找糧食的。所以我才說錯了話，請您二位多多原諒。」
「你們的糧食都賣完了？朝廷不是開官倉平抑糧價，你們糧店難道沒有從官倉那裡買到糧食。」包拯出京的時候皇帝和大臣們已經做了開官倉平價售糧的決定。這真定縣應該正在執行才對。
「官府是對外賣糧了，價格也不高只是數量太少，分到我們這樣的小糧店根本就沒多少，每天大清早一開門，糧食就賣光了，許多糧店早就關門了。我這裡只是老闆沒有發話，才硬撐著，實際上也沒有生意可做。」夥計無奈的說。
「所有的糧店都沒有糧食了嗎？那城中的百姓吃飯怎麼辦？」包興聽了夥計的話有些著急，包拯他們的任務就是監督救濟糧的發放的。這還沒怎麼發放就不夠百姓吃的了，時間一長還不出亂子。
「那倒不是，城中馮瑞馮大老闆家開的糧店就有糧食可賣，只是那價格貴了一點兒。有錢人還是有飯可吃的，只是苦了我們這些窮人，我在糧店幹活家中都沒有米可吃。」夥計嘆息了一聲顯出了深深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