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知風雨來
「忽必烈的二十萬大軍北歸,朝著運城過來了……」
韓振漢看到王參謀回來也不過多的廢話,面色嚴峻的直接開口說道。
只不過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王參謀沒聽明白,忽必烈的大軍北歸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嗎?
「有什麼不妥之處嗎?糧食準備的不夠嗎?」
「並不是糧食的問題,而是這夥人,不是軍人,而是土匪,最兇殘的土匪.……」
「河邊的哨兵,看到黃河對岸堆起的京觀,隔著黃河都看得到.……」
聽了韓振漢的話王參謀的臉色也逐漸白了起來,
「團座,說的是.……說的是,用敵屍堆起來的京觀?」
韓振漢臉色異常冷峻的點了點頭,
「我已經讓我們的人開始撤退了,河對岸也是蒙古人的領地,他們沒有區別對待,況且河對岸哪裡有他們的敵人啊。那裡堆砌景觀的人都是平民百姓啊.……」
王參謀眼中閃過一道狠戾的目光,
「這跟日本鬼子有什麼區別.……沒有!畜生.……」
「怪我了.……哎.……我本以為都是華夏兒女,不過是朝代更迭……沒想到.……」
「報告!」
兩個人正說著話,孫虎就從院門口站了出來,孫虎現在兄弟會的運輸工作,韓振漢佔據了王家的家產之後,因為王仁從沒想過會被韓振漢打這麼一個底朝天,所以王家的財產除了那幾條漕船和大船之外,全部都給韓振漢做了嫁衣。
因為突然接收了王家運營幾十年兩代人的積累,真是忙壞了白老闆,而為了統一管理,不讓統計和賬目出問題,白老闆從新建了賬本,正好韓振漢那邊的倉庫建成地方多的是,所以直接就把各種庫存的物資全部送到了官運碼頭邊上的倉庫裡面。
所有的賬目都統一的進行管理,門面只放了少量的貨物,但是運城到官運碼頭還是有一段的距離。所以孫虎就幹上了運輸,這就可憐了那些韓振漢得那些戰馬,本該馳騁疆場,而此刻卻只能拉著笨重的馬車。上面裝滿了各色貨物。
對於運輸大隊長的工作,孫虎很是喜歡,既有活干,還能騎馬來回的馳騁,就算磨破了大腿裡子,孫虎的臉上也是掛滿了由衷的笑容。
拉著胯,孫虎跨進了賭坊的後院,響亮的嚎了一聲之後,孫虎在笨也看出了韓振漢和王參謀臉上的寒霜。情感是可以傳染的,尤其是幾段的情感。
而現在韓振漢心中是有怒氣,有緊張,當然也有些許的膽怯,怕自己死,也同樣怕自己的八百兄弟死在這些蒙古韃子手裡。
「他嗎的這和鬼子有什麼區別!這根……這.……三光什麼玩應有什麼區別.……」
「行了.……行了,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團座找我們幾個過來,也不是說要看咱們的態度……」
「王參謀說的對,孫虎你來的正好,你現在在負責運輸也有一段時間了,對於周邊的各個地形你最熟悉,你現在帶著你的所有的車,一車兩人,給我先拉外圍人員的家屬。明天天亮之前完成!有沒有困難!」
「沒有!」
「好了現在去吧!找白老闆,他那裡有外圍成員的名冊,地址什麼的。」
韓振漢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攥著拳頭,他此刻心中很糾結,這種慘無人道的行徑,自己應該是去阻攔他們,而不是當縮頭烏龜,但是他卻另有責任,他要保護自己的八百個兄弟。保護那些兄弟們剛剛娶到的老婆們。他只能選擇性的保護自己熟悉的人,自己能夠管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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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運城還不知道在僅僅百里之外的黃河對岸已經變成了人間煉獄,而且那地獄一般的烏雲正在全速的準備著渡過冰冷的黃河,繼而籠罩在運城百姓的頭頂,相比運城那邊的小縣城,運城擁有更多的人,更加誘人的財富。
韓振漢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出將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在運城百姓的頭頂。侵略者從來不會吝惜他們的殘忍。韓振漢雖然沒有經歷過南京那場慘劇,但是三十萬人的湮滅韓振漢的想象力已經不足以讓自己去相像那可怖的場景。
而在運城裡,要說現在過的最得意的人肯定要算上金剛謙一個,他此刻的正奮戰在一個同樣赤條條的身上,春聲浪笑和窗外的白雪皚皚是那麼的矛盾。
要說平日里金剛謙都是在夜裡才敢來雲娘這裡,那也成了一種習慣,而今天為什麼白天來了,還是因為雲娘這個狐狸精讓金雲給他送了以小幅畫。
畫上畫著兩座小山,山下一隻死死去的山羊,金剛謙這花叢裏手,接過畫看了片刻就臉上就露出了笑容,留下一臉不解的金雲,拿起那幅畫研究了半天也沒看明白。
房內的炭火或者說是人兩個人的慾望完全的遺忘了窗外的寒冷,就在金剛謙加快了速度做最後的衝刺的,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到一聲爆喝,伴隨著門被踹開的聲音,嚇得床榻上的男女一個激靈.……
「臭婊子,你敢背著我偷男人!我就知道你是一個爛貨!」
金剛謙知道這是女人的夫家找上門了,但是偷情這種事情,他真的沒有經驗啊,從來都是正大光明的在青樓妓檔裡面玩樂,最多是有醉酒的人走錯房門。但是如此爆喝,加上門外的寒風,金剛謙傻愣在了當場……
而接下來衝過來的人,更是讓金剛謙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個萬人騎的.……臭.……你!!!怎.……怎麼……怎麼……會是……」
「寶……寶.……寶生……???」
金剛謙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金寶生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這個大侄子在金家一直都被當做小皇帝一般寵著慣著,金剛謙當然也不例外,就算是想跟自己的哥哥爭奪家產,但是對於自己的侄子金剛謙對金寶生的喜愛都超過了自己的幾個兒子。
尤其自己的大兒子玉生琴,玉生琴是一個妾侍,還是一個被人送來過的妾侍自己酒後的一場無遮大會之後她就誕下了玉生琴。要不是時間上算這女人碰不到別的男人,金剛謙還不真打算認自己這個兒子。
「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怎麼說金剛謙都經歷過風浪的人,處事要比金寶生冷靜的多,金寶生的婚事,老早就已經定了下來,但是絕對不會是此刻蜷縮在他身邊的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