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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去而復返的郡主

  這一夜雖然還是露宿在山洞之中,烤著溫暖的篝火,百多個兄弟擠在一起,秋夜也不是那麼的難熬。


  接下來的幾天里,兩百多個人在溪水邊的空地上搭建營房,剩下的人砍樹伐木,搬石頭,曬泥磚。


  順子因為原本就是獵戶出身,帶著一個連隊的人。席捲了這片世外桃源的山野之間,雖然每天都有野味,但是都是一些小動物,飛禽之類得東西,只能相對的緩解一點食物短缺的問題,根本上這些東西還是杯水車薪。


  但是新兵營的戰士們,當兵之前也都是窮苦人家的子弟,並不是吃不了苦的少爺兵,不缺吃的,萬不能殺馬的情況,大家都是知道的。


  所以什麼野菜,蕨,菇,每天收集的數量也是不少,但是原本的世外桃源,現在卻有點成了飢荒之地。


  在韓震漢帶領著新兵團來到這裡,第三天的時候他們的營房基本也都成了形,除了外牆還沒有用黃泥封上。只是有原木能勉強擋風。


  那也總好過兩面灌風的山洞口要好受的多,住的地方有了吃的東西卻還是沒有著落。


  三個營原本是有十口大鍋的,按說是每個連隊都有一口鍋,警衛連自己也有。但是在戰鬥中被小鬼子打穿的,轉戰撤退的時候,跑丟了的,現在一共就剩下了五口鍋。


  這些並沒有難倒我們的白老闆,反正吃飯是以烤馬肉為主,不是有黃泥嗎?直接搭起了一個吊爐。下面擺上一口鐵鍋收油。上面吊起馬肉就能烤著吃。


  在新兵營殺了第十匹馬的早上,白老闆坐在老范為他尋的一節樹樁上,紅著眼睛嘆著氣看著黃泥吊爐裡面熏烤的馬肉發獃。


  就在白老闆剛要起身,用手裡的刺刀調整烤肉位置的時候。忽然身前一到黑影閃過,白老闆也是多年的老兵,條件反射的身子向左邊躲了過去。


  但是這一躲還是慢了那麼一絲,一根粗大的柴火棍子敲到了,白老闆的肩膀上,疼的白老闆『哎呦』的叫了出來,斜刺著倒向了地面。


  「誰!」


  「不許動!」


  雖然槍里都沒了子彈,但是眾人站崗的時候,還是喜歡端著槍的,這也是韓震漢要求的,因為大家除了大刀,和繳獲回來的弓箭彎刀沒有其他的武器了。


  並且拎著彎刀砍刀站崗執哨,總是有點不倫不類的,也只有步槍加上刺刀,才能讓哨兵看起來像是放哨的樣子。


  聽到了白老闆的叫聲,周圍不遠處的四五個哨兵都圍了過來,傷人的兇手,蓬頭垢面的,曲著腿彎著腰,雙手微微張開,渾身濕噠噠的往下還滴著水。


  被人圍起來以後,也不答話,左衝右突的,想要逃走。眾人怎麼可能讓他得逞,逐漸的縮小了包圍圈,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傷人的兇手。圍了過來。


  沒想到,還沒等大家如何動作。那個傷人元兇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開始嚎啕的大哭了起來,那哭聲撕心裂肺的,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不是滔天的冤屈都哭不出這個聲調。


  這個坐在地上哭的傢伙一出聲幾個哨兵才是嚇了一跳,竟然是個女人,大頭兵最見不得女人了,營房裡面住的都是帶把的。


  戰場上拼殺的也都是老爺們,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難道不是英雄這美人關就過得,只能說,女人關都難過的很。


  就在幾個哨兵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的時候,韓震漢和孫虎終於趕了過來,看見地上哭著的丫頭。韓震漢一眼就認出了她。


  「你不是自己逃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見著女人哭的傷心韓震漢也狠不起來,就開口問道。


  女人還沒答話,孫虎卻先開了口,


  「團座,這人是?」


  「就是之前俘虜的那個女將軍。」


  韓震漢沒有理會著女人,一邊俯下身子查看白老闆的傷勢,一邊回答著孫虎。


  一臉驚訝的孫虎,仔細的看著一身泥水蓬頭垢面的女人,小臉上畫魂了一樣。但是她著往地上一坐,凹凸的身材因為濕了的衣服貼靠在身上,顯露了出來。


  「若是梳洗乾淨了也是個美人。」嘴上沒說話孫虎心裡想到。


  還好只是打在了肩膀上,多年從軍的的身體,白老闆還不至於這一下就被打廢了過去。活動了幾下就在韓震漢扶了下站了起來。


  「把她押到團部去!」


  這幾天韓震漢也沒有什麼事情,坐下來就回想了這一路來的遭遇。怎麼就到了宋朝,自己也解釋不了。


  但是路遇蒙古騎兵,對方上來就喊打喊殺,自己這一團的人,如果不是還有些許彈藥,加上那幾十顆手雷。還真就要被那些騎兵給打殺個乾淨。


  這事也沒個前因,就是看你不對,說話不爽,就要非打既殺的。殺了幾十個來了千八百,如果不是跑的快,現在這八百多個弟兄們可能就要共赴斷頭台了。


  想著想著韓震漢就笑了起來,說來這一路上,蒙古人是又送馬又送刀的,這最後還送了個女人。這一路到了這世外桃源俘虜倒是捉了兩個,本來跑了的自己又跑了回來。


  滿屋的原木香味清新爽人,韓震漢坐在這個所謂的團部的大廳里,面前幾個戰士押著兩個人站在場中央。


  「鄧之春,我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你也看到了,你在我著也吃了七八天的馬肉了,我這裡沒有多餘的口糧養閑人!」


  「知道,知道,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鄧之春一副搖尾乞憐的樣子,讓跟他一同押在堂上的完澤十分的不屑,輕輕的冷哼了一聲。


  「你可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麼人?」


  鄧之春斜眼瞄了一下身邊的完澤,又馬上轉回了頭,趕緊開口說道


  「知道,知道,這,這是,是完澤郡主。」


  韓震漢眼角一收,目光凝視,自己這是跟這些蒙古貴族有仇嗎?來勒這宋朝,先殺了一個親王,這有綁了一個郡主。


  堂上的韓震漢良久不語,誰知那被鄧之春道出了身份的完澤郡主確是開口說道,


  「你們不是沒有糧食了嗎?把我送回太原道,我給你們糧食!」


  韓震漢聽了,一聲輕笑,

  「這位完什麼郡主,你不是餓急了,從水裡跳出來,打了我的軍需官,想搶肉吃嗎。你自己的都餓成這樣了。還給我糧食?可笑!」


  「那不一樣,我回了太原道,我自然就有糧食了,在這山溝溝裡面,夜裡還有狼,白天到處都是你們的人,我也找不著東西吃。」


  「這小妹,還裝起了闊憐,老子信了你地邪,看你給老白打地,青了辣嗎大一片。你哪來地那麼大的勁兒」


  老范從團部外急登登的走了進來,一邊說還一邊聲討著堂中的完澤郡主,和他一起進來的還有順子。


  順子一如既往的沒有話,只是走過二人身邊時,回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隨後徑直走到了姚然的身邊,伏在韓震漢的耳邊輕聲的說了幾句。


  順子的話讓韓震漢,眉頭打了一個結,目光也深邃了起來。


  「把這個女人給我綁結實了。分別看押起來。」


  「是」


  四個押著俘虜的戰士轉了個圈就往門外走去(實際上營房並沒有門)


  「給那個女人弄點湯喝!」


  「團座,心太軟嘍,你四沒得看見,老白被她給打地.……」


  「總不能給她餓死了吧!」


  老范要是上來了勁,韓震漢也招架不得,見戰士們把人都押走了,韓震漢又叫人招來了,孫虎,王參謀,還有白老闆三人。


  人到齊了以後,韓震漢對著順子說,

  「你說一下吧!」


  「我們在山上打獵的時候,看到外面東南的林子裡面有不下千人在搜索,應該是找我們的。」


  「對方不知道我們的戰鬥力如何他們肯定不敢輕舉妄動!而且我們這裡地形隱蔽,山間又多雲霧找到我們這裡並不容易。現在這裡暫時是安全的。」


  順子彙報了在山上看到的情況后,王參謀接著順子的話結合地形優勢分析了一番。


  「問題不是這裡是否安全!主要是我們這裡也不是長久之計,一是根本就沒有補給,二對方如果一直都在找我們,早晚都會找到。」


  白老闆也對於現在的狀態開口說了話,白老闆本就是軍需官,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餓著肚子別說打仗了,多餓幾天人都餓死了。


  白老闆發言之後,所有人都不說話了,事實就是如此,連大頭兵都看得出來,不然那麼好的戰馬,不是沒有糧食的話誰能忍心殺。


  眾人的目光匯聚到了韓震漢的身上,情況如此簡單明了,這個山坳是不小,但是肯定養不活新兵團這麼多人。搶老百姓的糧食?還是另謀出路韓震漢肯定的拿個主意的。


  「給那個什麼郡主套上頭套,順子帶人翻山給她放嘍!隨時觀察敵人動向,白老闆,明天晚上一人準備五天的馬肉。王參謀,帶人收集一下那些盔甲和彎刀。」


  這幾天韓震漢也沒閑著,團里的情況,周圍的情況,都匯聚到了他這裡,最早得出結論的就是他自己,但是出路在哪,這個時代里,他沒了在軍中橫行的靠山,手裡的槍械沒了子彈跟燒火棍無疑。


  此時內缺糧草,外有追兵,這山裡留不得,必須要出去才行。


  過了正午,新兵團的營地里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順子回到了韓震漢的營房,跟韓震漢彙報了那個女人已經放到了山外。而且一路都是由人背著還轉了幾圈,保證她找不回來。


  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在順利的進行,但是越是這樣韓震漢心裡就越是緊張。出去以後的路要如何走,這一團的弟兄們已經跟著他死過了一次。


  到了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何處可活,何以為家。八百人的出路都在韓震漢的肩頭。對於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屬實壓力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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