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打死人了

  他再次抬起手，朝我當頭劈過來，我身子一閃，直接從床上滾下去，他立刻收了招，說：「呵呵，小子，垂死掙扎，比泥鰍還滑！」但這個手，我翻身到了床下，直接從床下，一把抓住他的腿，大聲說：「你就是紙上談兵，只會套路！」說完，猛地一拽，那老頭，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而我立刻從床下跳出去，整個身子貼向他，他來不及後退，被我直接靠中，同時肘擊胸口，他「唔」的吼了一聲，退後兩步，跌倒在牆上。


  我斜手一劈，出了個虛招，他像是完全沒想到我的打法，又是用實招抵擋，甚至立刻重心遷移，我的腿卻抬起來，直接當胸又踹了他一腳。


  與此同時，站定身形，握拳，深吸了一口氣，提起勁來，直接朝著他一拳打過去，那老頭當然不甘示弱，也揮拳打過來，眼看著兩拳交錯，我猛地變招，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另一隻手換作肘擊，直打在他的臉頰上。


  我冷笑一聲：「吃了虧，還不知道變通？」


  說著，我壓住他的肩頭，奮力往旁邊一摔，魏白城完全失去重心，整個人立刻如同垮塌了一般，重重摔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病房的門開了，外頭，幾個人影同時沖了進來。


  我還沒來得及阻止，那為首的就大喊著衝上來，吼叫著說：「我讓你們他媽囂張，知道厲害了吧！」說完，三個人，立刻圍住了那老頭，一陣拳打腳踢。為首的那個，就是迴風，我上前去阻攔，但是已經攔不住了，三個人跟瘋了似的猛踢猛打，迴風最後還拿起旁邊一個打針用的金屬架，又是砸又是戳，我忍無可忍，上去直接拽住迴風，把他摔了出去，另外兩個人，也我第一時間，把他們按倒在地上。


  這個時候，外頭有更多人走了進來，溫雪菲和周鳴海走在最前面，周鳴海開了房間里的燈，這燈一開，我再看著地上的魏白城，立刻是大驚失色。


  魏白城這個時候，有出氣沒進氣，臉色也是煞白一片，嘴裡流出鮮血，身上還被戳了兩個小窟窿，同樣泊泊流血，額頭上，也在不住的往外流血。


  「怎麼會弄成這樣？」這一下，連溫雪菲似乎都驚了，厲聲說。


  我沒空解釋，說：「快叫醫生吧，這樣下去……」


  「別叫醫生了，沒治了。」周鳴海反手關了病房的門，說，「誰打的，投案自首吧。」


  我一怔。


  旁邊的迴風大吼：「我打的，這混蛋自己爬上來想要殺人的，我這是正當防衛。」


  「殺的是你嗎？」周鳴海冷冷說。


  「是我師父啊！」


  「看這樣子。」周鳴海說，「在你打他之前，他已經被你師父制服了吧？」


  「那又怎麼樣，他自己賤，找死！」迴風說。


  周鳴海冷冷說：「行了，你自首吧。」


  「自首？幹嘛自首？咱們就算怕惹事，把屍體處理掉就行了。」迴風大聲說。


  我反手給了他一個耳光，說：」閉嘴！」迴風當時就懵了，其實這一刻，我也懵了，人不是我殺的，但是我這當然是算攤上人命官司了，而且，魏白城是一級拳師，是濠江市黑白兩道都有朋友的傢伙，更重要的是，他不是那種滿身污點的人，這種重量級的人物，警方是不可能不管的，這一下，麻煩是真的大了，可能甚至比上回雲靖所謂身死的時候，麻煩都更大。


  我咬牙瞪著迴風，他帶來的那兩個人，也都已經懵了，看著慢慢斷氣的魏白城，誰也沒有說什麼。


  最後，是周鳴海打破沉默，說：「聽著，迴風立刻帶人去自首，按我說的做，不要多說什麼，否則，我不能保證你們可以安全出來。」


  「憑什麼？我正當防衛……」迴風居然還在死犟。


  周鳴海說：「你就算正當防衛，也只有自首，才能把這事兒徹底洗乾淨。」


  「我要不去呢？」迴風說。


  我說：「你要是去，需要我出面說話的時候，甚至需要我承擔責任的時候，我都可以幫你，但你要是不去，我現在就打倒你，把你綁了去，接著把所有責任推到你一個人身上！」


  「我那是為了幫你，你怎麼……」迴風瞪眼看著我。


  我直接打斷他的話，說：「幫我？你確定你是在我幫我嗎？幫我殺人？」


  他不說話了，但很快又低聲嘟囔起了什麼，只不過我聽不太清楚。


  周鳴海很快把那幫人拉到了另外一個房間里，去教他們該怎麼對警察說。


  他們走了之後，溫雪菲對我示意，接著說：「現在可以把人送去搶救了……」


  這個時候，這個魏白城，已經是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樣子了，估摸著就算進了搶救室，也沒辦法活著出來了。但我們還是按響了警鈴，讓醫生過來處理，那些醫生進我病房，看見魏白城的樣子，一個個都傻了眼，大概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房間里會突然多出來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死人。


  幾分鐘后，魏白城進了搶救室，我和溫雪菲在搶救室門口等著，溫雪菲低聲對我說：「我早說過，要早點處理迴風……」


  我嘆了口氣，說：「我以為你看得住他。」


  溫雪菲也暗暗嘆氣，說：「我也以為我能看住他，但這傢伙，其實要做什麼事，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去做，已經不僅僅能用任性來形容了。」


  「簡直就是個豬一樣的隊友。」我咬牙，握拳。


  這個時候，周鳴海忽然出現在我們身後，說：「是這個搶救室？」


  我點了點頭，說：「怎麼，你也要參加搶救？」


  「總要看看，如果能救活，也能減輕那幾個人的罪過，就算救不活，我也得想想辦法，把你的那些痕迹給抹了。」說完，他直接進了手術室，那些醫生居然並沒有阻攔他，反而把手術室的防護服和口罩什麼的都拿給了他，他進去之後，我長出了口氣，說：「我得回去看看，那傢伙是怎麼進來的，如果能證明他是進來暗殺我的，這件事，又能小一些。」


  溫雪菲點頭同意。


  回到病房，果然，我在窗戶上發現了一個小口子，大概有一個人的拳頭那麼大，圓形的口子，顯然是用利器切割了玻璃，接著伸手進來，打開了窗戶，我開窗往下看，在下頭草坪的一側，扔著一個包，我二話沒說，直接跨窗而出，溫雪菲想要阻止我，卻沒來得及，我直接藉助醫院大樓的跑水管、窗檯和下層的緩台，很快就落到了地上，撿起那個包裹，就立刻爬了上來。總共五層，我爬上爬下也是來去自如，我再次回到房間里的時候，長舒了口氣，說：「事實證明……上下自如，這傢伙完全有能力上來。」我打開那包裹，發現裡頭果然帶著一些東西。


  很多都是魏白城的東西，包括錢包，甚至還有身份證什麼的。


  我說：「這傢伙是不是傻，殺人帶這些東西來幹什麼？」


  溫雪菲說：「他應該是臨時起意，也許是半路上，忽然接到了電話，立刻就趕過來了，他非常恨你，所以覺得機不可失，什麼都沒準備，只能把包放在下頭。他以為必然能殺死你，沒想到你還能站起來，所以很自信，想著，殺了你之後，再翻身下樓，拿東西走人。」


  我點了點頭，說：「接下來，就看周鳴海怎麼幫我們圓這件事了。」


  其實，我心裡還有些不安，周鳴海這傢伙，似乎有著很大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