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答案

  王路再一次趴在地上的時候，已經是完全沒了戰鬥力，卻還是咬牙，說：「你，李震……我們是害了你，不過，也是為了幫雲家辦事，咱們要是不幫雲家，死的就是咱們自己，我說了，我王路沒事，但兄弟們要吃飯！」


  「你兄弟們要吃飯，我兄弟不吃飯了？」李震抬腳踩在王路臉上，說，「你不是要我滾出本市么？現在要滾的是你，收拾傢伙滾吧！而且，你別回來，你回來一次，我揍你一次！」


  我拉了李震一把。


  我看不得他現在這樣，雖然王路可惡，但這個時候，他踩別人的臉，多少有些難看，李震退了一步，王路掙扎著站起來，說：「李震，你報復心理很強，我早就看出來了，呵呵……你也，就那麼回事吧……」


  「什麼就那麼回事？」李震怒聲說，「你他媽還嘴硬，操！」這一個「操」字出來，李震再度出拳，一拳過去，王路整個人徹底癱倒下去，怎麼都站不起來了，我越看越覺得這麼鬧下去不行，趕緊說：「送去醫院吧，別真打死了，今天咱們這事兒，就到這裡，反正已經解決了。」


  李震這才點了點頭，說：「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咱們兄弟幾個就真完了。」


  我笑著搖了搖頭，說：「沒事，收拾收拾吧，包括孫立那邊，都收拾收拾……」


  這一戰，算是徹底結束了。


  只是一次算計，我們成功解決了臨海市的三個勢力。


  徐湛的實力雖然不算解決，但也和李震握手言和了。


  兩個都是林老闆的人，我估摸著，他們也沒理由繼續爭鋒相對了。


  李震為了感激我們，又是老套路，許諾我們一部分的分紅，我甚至懷疑，是不是這林老闆都跟這幫人說好了，只要我們辦成一件事，就給我們一部分分紅，這樣來幫我們賺錢。


  在徐湛和李震和談的酒宴之後，葉靈靈和秦思瑤的身體也基本康復了，我們暫時回到了那個地下停車場裡頭住，反正這個地方，早已經被發現了，我們也沒必要再東躲西藏，就算是藏起來，沒準也還是會再被發現，倒不如，乾脆我們繼續回到這裡。


  原本依照林老闆的計劃，我們完成了臨海市的事情，就應該立刻輾轉到下一個地方，以免雲家人追上來反撲我們。


  上回在市區的臨市，我們就遇到了雲家的劉奔，誰知道這裡會不會還有他們的人。


  溫雪菲也提了幾次，要離開臨海市，去下一站濠江市，說那地方，比這裡更繁華，而且更多有意思的事情。但是，我依然不願意離開。按照計劃一個月的事情，我一周之內就辦完了，和上回一樣，時間非常短，但我依然還要留在這裡，張曉晗還沒找到，關於零二八的線索，更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我不能就這麼走了。


  似乎其他人都還算比較理解我，周鳴海也建議我們暫且留一段時間，只有溫雪菲，她好像一直有些著急。


  但我沒有心情去顧忌她的想法。


  我必須找到張曉晗。


  這些天，我幾乎每天夜裡都睡不著，在離著屋子不遠的空地上練拳，我總覺得，我大半夜呆在這裡，一定會有人出來和我說話。起初的幾天倒是沒有，過了一周之後，終於，那天晚上，葉靈靈出現在我面前。她也沒睡，出來溜達，還問我要了一支煙，蹲在我旁邊抽。


  我當時隨口問她身體好些了沒有，她點了點頭，卻猛吸一口煙，說：「有件事，我一直想對你說，但是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心裡當時就咯噔一下，其實，我幾乎能夠猜到她想說什麼。


  那天晚上，她打電話說自己發現了張曉晗，接著，就忽然失蹤，被人抓了，那麼，張曉晗到底去了哪裡，還有她帶血的手機，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身上好像並沒有受傷，那受傷的人到底是誰？

  難道，是張曉晗？

  我根本不敢往下想。


  葉靈靈一直沉默著，過了很久，終於慢慢開口，說：「那天，我是看到張曉晗了，不過，他當時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那個男人我沒看見臉，我看見他們進了巷子，於是就跟了進去……但是後來就被人抓了。」


  「那你的手機是怎麼回事？」我問，「你手機上還有血跡。」


  「來抓我的是孫立的人，孫立的人鬥不過我，自然是要掛點彩的，不過我手機也落下了，其實事情很簡單。」葉靈靈說，「最關鍵的問題是，張曉晗當時並沒有被脅迫，她有人生自由，但是，她一直跟著那個男人，而且兩個人之間也有對話，看起來應該是認識的，在這種情況下，她卻沒有選擇逃走，而是和那個男人一起進了巷子，並且，同時在巷子里消失了，這件事，才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我咬了咬牙，其實我清楚這說明了什麼，但是心裡還是不大相信。難道，張曉晗真的是徹底背叛了我們，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那個男人又是誰。


  「我其實有很多機會可以逃出來，但我沒有選擇逃，寧願讓他們對我下藥，我也沒有逃走。」葉靈靈說，「沒別的，我就是想在那裡多探聽一些關於張曉晗的去向。」


  「打聽到了么？」我說。


  葉靈靈繼續說：「那裡的隔音效果不好，他們對話，我幾乎都聽得見，加上孫立這個人，本來就沒什麼腦子，說話沒什麼避諱……」


  「那你知道了什麼？」我有些急切。


  葉靈靈說：「很可惜，他們也不知道張曉晗具體去了哪裡，但是，他們是清楚張曉晗是誰的，而且他們似乎也認識那個男人是誰，只不過，從他們的話里判斷，那個男人，只說了自己是雲家的人，但並沒有說，自己到底是雲家的誰，雲家可以說是卧虎藏龍了，或許是我們沒有見過的人，也不一定。」


  我點了點頭，握著拳，強忍著心裡的不安和憤恨，說：「這麼說，很有可能，張曉晗，是真的再一次倒向雲家了，而且這回，她甚至還幫雲家人算計我們，要置我們於死地，是么？」


  「我不清楚雲家人對她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又或者脅迫、承諾過什麼，但是現在我所了解的情況是，張曉晗確實是反水了，只是這件事，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她大概是看我沒回話，接著又說：「我知道，你未必會相信我。」


  「不，我相信。」我笑了笑，說，「傻的次數太多了，也不能一直這麼傻下去……」


  「如果真是這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葉靈靈問我。


  我搖了搖頭，說：「無論如何，我還是想要找到她，我不抱什麼希望了，只是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還是那麼執著……」葉靈靈笑了笑，「我剛才也注意到了，自始至終，你一直都在問我，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得到了什麼有關張曉晗的情報，卻從來沒有問我一句，我怎麼樣，經歷了什麼……」


  「我……」我一時語塞。


  「張文正，我想問你個問題，你可以不回答。」葉靈靈站起來，說。


  「你……你說吧……」我嘆了口氣，說。


  「加入這一次，我是說加入，被抓的，是秦思瑤，你是會關心氣死要多一些，還是會關心張曉晗多一些？」葉靈靈直接問。


  我一時間呆住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而我只是遲疑了片刻，葉靈靈就又說：「行了，你不用回答了，我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