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內家拳

  那兩個人倒在人群中，立刻又壓倒了一大片，那些人手上還帶著刀，這麼壓上去，好幾個人立刻哇哇大叫了起來，那胖子孫立見狀，立刻大聲吼叫，說：「你們他媽的別大意，這個張文正很能打，雲少手下的幾個高手，都輸給過他，你們謹慎點兒！先打那兩個女的！」


  那些人聽了，立刻轉過去抓秦思瑤和溫雪菲。


  顯然，他們不但低估了秦思瑤和溫雪菲，而且好像是見色起意，沒有直接用武器招呼上去，而是伸手去抓，這就很要命了。


  秦思瑤的攻擊短而急促，那幾個人，根本沒來得及碰到她，就被她直接截了下來，而且胸口，下半身或者是喉嚨，立刻遭到重擊。


  秦思瑤下手也非常恨，專門打要害。


  不過，倒也還算有分寸，如果是我，掌握不好力度，估計打著幾個地方，是直接可以把那些人給打暈過去，甚至身體弱一些的，可能就直接被我給打死了。


  而我沒想到，溫雪菲的拳法，雖然看似較慢一些，但是大開大合，行雲流水，和李連川的八卦掌有幾分相似，但是又不像是八卦掌，而且，更讓我驚奇的是，那些近了她身的人，有好幾次，居然被她直接一推，就像是彈出去一般，趔趄倒地。


  雖然外行可能看不出什麼奇怪的地方來，只是覺得她手臂推人的力氣大，但是，看在內行眼裡，卻完全是另外一種感覺。


  這不是力量，這是巧勁，只有用巧勁去打人，才能做到把人輕輕推出去，人會像是被什麼彈中了一樣摔倒，這種攻擊的可怕在於，普通攻擊，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拳頭打在人身上，實際上自己也會受到不小的衝擊，速度同樣也會減慢，這就容易給別人製造反擊的機會。而這種把人彈出去的功夫，卻能收住自己的力，自己的身體不會受到太大傷害，也不用花費太多體力，就借著別人的力量，直接把別人擊倒了。


  我看在眼裡，只覺得佩服和驚訝，但是，周圍的人再次圍上來，被打倒的人再次站起來，一切都容不得我多看多想。


  我閃身一掌掃出去，連續劈中兩人的身側，借著，我又是一撞，那兩人同時被我撞的跌了出去，我瞅准突破口，一個肩部跳出去，本想擒賊先擒王，誰知道，剛出去，其他站著的打手就再次圍了上來，我急忙回身肘擊，左突右沖，或貼或靠，雖然又擊倒了好幾人，但身上也掛了彩，那麼多刀片，縱然我再厲害，也總有能夠碰到我身體的。


  但是，我們卻怎麼也沒辦法突圍，那幫人都是老打手，抗打擊能力很強。


  都說要學打架先學挨打，就是這樣，這幫人之所以厲害，並不是都會什麼武功套路，更不是他們力量有多大，而是這幫人，一個個都不怕摔，不怕打，把他們放倒在地，他們會再次站起來，又發起一次不要命的衝鋒。


  我們三人，卻都不敢直接動手殺人，怕惹麻煩。


  而這些人卻根本沒在意會不會出格，那死胖子孫立也根本沒在意，他的目的，好像就是置我於死地的。而在這個時候，溫雪菲忽然側身貼靠在我旁邊，低聲說：「看來沒必要再手下留情了！」


  我一怔，說：「你要下殺手？！」


  溫雪菲並沒有多說什麼，突然朝為首的一人衝過去，伸手一掌，那人自然是趕緊抵擋躲閃，而溫雪菲卻再出一拳，剛才那一掌切他脖頸，只是虛招，但這一拳卻是實招，這一拳，直接打在那人的腹部，那人退了兩步，並沒有倒地。


  為首的那個胖子孫立，大概是把一切看在眼裡，立刻大笑起來，說：「哈哈哈，一個小女孩的粉拳，也想和大老爺們斗嗎？你是在撒嬌嗎？」


  可是，他話音還在，那個挨了溫雪菲一拳的男人，忽然捂著肚子彎下腰去，「噗」的一聲，居然吐出一口血來，血液黑紅色，還帶著一些渣滓，懂行的一看就明白，這樣的血液，是從肚子里吐出來的，而不會是牙齒或者喉嚨。


  溫雪菲這麼一個看起來文靜端莊的女孩子，如淑女一般的人，一拳之下，居然把一個一米八的大個子，抗打擊能力極強的男人打到吐血！


  一旁的秦思瑤也低聲說：「內家功夫？」


  我頓時一怔。


  我只知道那些古武術世家很可能都會一些內家功夫，但沒想到今天親眼見到。外家拳，一般靠的是良好的體質和絕對的力量。可是內家功夫不同，內家功夫，就包含著所謂的內功，內功加之於拳頭上，那就是傷人於無形，直接把人打出內傷的本事。我在秦思瑤房間里那幾本書上看到過介紹，說內家功夫如果練到爐火純青，甚至有時候即便殺了人，也很難找的出原因來。


  那男人被一擊吐血，頓時所有人都怕了，沒有人再圍上來，相反，居然一個個的開始後退。


  胖子孫立急了，大喊：「你們這群廢物，退什麼？怕什麼，他們才三個人！」


  一通大吼，終於又有不怕死的人朝我們沖了過來，我剛要出手，秦思瑤也剛要拔出腰間的隨身匕首擲出去，溫雪菲卻再次以極快的速度出手，像一道閃電一般，直擊那人的胸口，那人伸手擋了一下，溫雪菲身體一轉，手指一劃，頓時，那人一身慘叫，再看她的大腿上，居然硬生生開了一道口子。


  我記憶里，溫雪菲是一個非常愛乾淨，甚至有些潔癖的女孩子，她絕對不可能留了長指甲，而且就算是有指甲，那人的腿上，也不可能瞬間開一道像是被刀子割傷了一般的口子。


  「指劍……」秦思瑤再次低聲說。


  我陡然又是一驚。


  內見功夫練到一定境界，單手碎石，單手碎磚，都是可以達成的，而且這也是非常常見的。但這種能夠把手練的如同一把小刀一樣，迅速破壞人的軟組織，就要非常高的實力了。我沒想到，溫雪菲的武功，已經高得超越了我的想象。


  我只記得，在書上看到過，曾經在八十年代，有一位練習內家拳的老人，在於一名外國人比武時，只用兩招，就打斷了對方的氣管，劃破了對方的大腿根部，直接導致那外國人不治身亡。但我沒想到在，這一切，會讓我在這兒看到，而且如此真實的展現在我眼前。


  那人捂著流血的大腿，推到了人群里，拿著刀片的傢伙，終於是一個都不敢上來了。


  溫雪菲冷冷盯著那些人，說：「功夫是殺人技，不是花拳繡腿，你們如果再執意為難，就不僅僅是受點兒內傷外傷這麼簡單了……呵呵，我建議你們，趕緊滾去醫院吧。」


  我一直覺得秦思瑤武功極其厲害，那一手截拳道，基本上沒有人能近她的身，但我沒想到，溫雪菲居然更強，她不需要任何兵器，就能打出有兵器在手上的效果來。


  我甚至懷疑像郭叔那樣的人，是不是她的對手。


  「呵呵，真沒想到，溫家人的武功，居然這麼高，領教了。」那個胖子孫立，終於開口認慫了，他們退了一步，說，「好，今天算我們栽了，我們不為難你們，但是，你們也得清楚，我們不是抓不住你們，如果不是比試武功，我們直接把那些傢伙拿出來，你們也一樣要束手就擒。」


  我知道，他說的是槍。


  「少廢話，滾吧。」溫雪菲冷笑一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