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四個女人一台戲

  這一架打完，我們的開業儀式照樣舉行，我們的人雖然多多少少掛了點彩，但卻都沒有受什麼大的傷害，最慘的就是迴風，被人用棍棒招呼的渾身都是傷痕，但也還能站得住。我看他那副樣子，我又感覺可憐，又感覺好笑。


  他還一個勁兒的問我今天打得是不是有點進步了，我只能笑著說是。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桌球廳里就有客人進來了，這些人好像並沒有受到剛才那場都鬥毆的影響。我蹲在桌球廳外面很遠的地方抽煙，遠遠看著那邊的情況。鍾興安和仁叔說，雖然這家店的盈利恐怕不會太多，但會給我一部分分紅，但我最好還是暫時少在這附近出現。


  我明白他們的用意，我出現，是早晚要被發現的，而且很可能很快就傳到雲逸的耳朵里，那接下來的計劃就不太好辦了。


  沒多久，葉靈靈打來電話，說他們果然截住了陸大軍，可惜的時候，陸大軍沒抓住，那幫人就像是一群忠誠的狗，死死的護著陸大軍讓他逃走，他們怕在大街上鬥毆會找來警察，沒多久就散了。倒是把陸大軍的幾輛車全都開了回來。


  我心裡有些好笑，葉靈靈這傢伙做事一向來很損，這回也不例外。


  秦思瑤那邊，他們攻進了陸大軍公司的大門，因為陸大軍為了找回面子傾巢出動，所以，他們的防備極度空虛，秦思瑤他們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直接把他們幾輛裝著武器的車給開了出來，根據計劃，直接開到了鍾興安找好的一個廢棄倉庫里，那地方距離市區很遠，很隱蔽，而且原先也是鍾興安買下來，卻砸在手裡的地產。


  這一下，陸大軍應該要徹底懵逼了。


  當天晚上，我們在鍾老闆家好好的吃了一頓，我們已經很久沒那麼暢快了，之前遇到的，全是雲逸那樣的高手，完全沒想到這個陸大軍完全是個衝動的低智商，幾乎被我們耍的團團轉。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那幫乞丐幫的傢伙，他們也吃了不小的虧，卻依然躲在暗處，不知道想要幹什麼。


  我們在餐桌上交談甚歡，還喝了酒，席間我去衛生間回來的時候，才發現，張曉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過來，但卻沒有下樓，在樓梯間獃獃的看著我們。我心裡忽然有些心酸，上前去，說：「你醒了，怎麼不下來一起？」


  張曉晗搖了搖頭，轉身往樓上走，我追上去，說：「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張曉晗忽然苦笑，說：「你幹嘛把我救回來，讓我死在那些人手上好了。」


  我說：「你是我妹妹，我不可能不管你。」


  她扭頭冷笑，說：「你現在說這話，不覺得有些可笑嗎？在你眼裡，我的生死根本就不重要。」


  「那次，我不是那個意思的。」我連忙解釋。


  張曉晗笑著說：「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你是有絕對自信的，可是，我希望我的哥哥，能夠真正在意我，不願我冒一點點險。雖然這可能是個奢望，但是，我心裡過不去那個坎。我現在還能夢到你當時那個不屑的眼神。真的……對我來說那就是最可怕的東西。」


  我心頭一顫。


  「我是自作自受，我是活該，誰讓我對不起你呢。」張曉晗臉上又泛起一抹苦澀的感覺來，說，「現在我這就叫報應吧，什麼都沒有了……」


  「那些乞丐，沒有對你做什麼吧？」我是出於關心，才這麼問的，可是這話問出來，卻好像捅了馬蜂窩，張曉晗頓時表情都變了，扭頭死死盯著我，說：「你覺得他們會對我做什麼？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被一群髒兮兮的乞丐抱來抱去，綁在那兒任人宰割，你覺得他們會做什麼，他們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難道這還不夠嗎？」


  張曉晗的表情，嚇了我一跳。


  她又笑著說：「你是不是覺得，我這種淫蕩的女人，連乞丐都會去套近乎？」


  我連忙說：「怎麼可能，我怎麼會這麼認為？」


  「那你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如果嫌我髒了你們的地方，就讓我走吧，我隨便去哪裡都行，反正，不會再打擾你了。」她呵呵笑著，一邊說一邊後退，卻忽然腳下一滑跌坐下去，我上前去拽，卻沒拉住，她摔倒在地上，我想去扶，但她一把甩開我的手，說：「不用你管，我就算爬也不用你扶我……」說完，一點點的挪回了房間。我不知道她是沒力氣還是摔傷了，心裡有些擔憂，但是房間門已經緊閉了，我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忽然感覺有人在扯我的衣袖，我扭過頭，看見小鯉魚站在我身後，臉紅紅的，說：「小哥哥，你怎麼在這裡啊，快下去吃東西啊，都快要吃光了，鍾老闆家的廚師，又加了兩個菜。」


  說實話，我真沒有太大食慾，但卻還是笑著擺了擺手，說：「你先下去吃吧，我馬上就下來。」


  「小哥哥，你不下去我不走了哦，你不在下面我不開心。」她低著頭，笑嘻嘻的說。


  我看著她的臉，心裡微微一驚，說：「你喝酒了？」


  「我，就喝了一點點……」小鯉魚笑著說，「以前當乞丐的時候，沒有喝過，就試了一下，還挺好喝的。」


  「小孩子喝什麼酒。」我發現，這個傢伙走路都有些歪歪斜斜的，哪裡是只喝了一點，我怕她再下樓摔倒，只好轉過身，扶著她一起下去。


  她卻貼著我的身子，說：「我不是小孩子，我都快要二十歲了。」


  我嘆了口氣，說：「我真覺得你在虛報年齡，你這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二十歲……」


  「真的呀……」她整個人幾乎攤在我懷裡，我不敢抱起她來，只能用力扶著，她卻依然笑嘻嘻的，完全不顧及下頭那麼多人，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小哥哥，我這個人，不怕疼……」


  「什麼不怕疼？」我說。


  「我從小都不怕疼，無論別人打我也好，用東西扎我也好，我都不怕。有一次和人打架，他們用刀子在我手臂上扎了一下，流了好多血，可是，我一點都不疼，就是覺得手臂沒有力氣……」說著，她露出胳膊給我看，我才發現，她雪白的胳膊上，的確有一道傷疤。


  我相信她說的不是醉話，有一些人，天生痛覺神經不敏感。


  而說完這些話，小鯉魚忽然又伏在我耳邊，低聲說：「小哥哥，我聽說女孩子第一次那個那個會很疼，可是我不怕，所以我也不怕那個……」


  「你說什麼啊你……」我當然知道小鯉魚在說什麼，但還是裝傻，這孩子是真的醉了，說完之後，她自己都不好意思，捂著臉，嘻嘻嘻的笑著，跑到旁邊的沙發上，埋著頭。


  我現在已經不時當初那個青澀的高中生了，我知道小鯉魚在暗示我什麼，但我不動聲色，只當她是醉話。


  我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香餑餑了，一大堆人倒貼過來，我完全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真心，有多少人是虛情假意另有目的，或者，可能都另有目的。


  我回到桌旁坐下，這個時候，身旁的葉靈靈忽然說：「小鯉魚，看不出來啊，小小年紀，喝點酒就學會撩漢子了，真是不簡單，呵呵呵……」


  我有些尷尬，沒回話。


  誰知道，旁邊的秦思瑤也開口，說：「女人的天性，有的人是喝醉了酒才釋放出來，有的人不喝酒也裝醉。」


  「喲呵，你的意思是你喝多了也這麼浪？」葉靈靈不甘示弱，說，「那文正，你多灌她點酒吧，晚上她保證好好伺候你。」


  「找死？」秦思瑤冷冷抬頭。


  「怎麼，想跟我過兩招？」葉靈靈也不甘示弱。


  眼看著兩人都要劍拔弩張了，忽然，鍾老闆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一看，臉色猛然一變，說：「雲家人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