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秦思瑤生病了
我低著頭，說：「我說了你也不會信。」
秦思瑤冷冷說：「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信？」
我想了想，終於還是把今晚的事情和盤托出，這個時候，我太需要一個人理解我相信我了。秦思瑤聽了之後，沉默了一會兒，說：「你為什麼不辯解？咳咳……」
我有些激動，說：「你們從來沒有給我辯解的時間，你們也從來沒尊重過我！在你們眼裡，我永遠低人一等。」
秦思瑤又咳嗽一聲，呼吸有些急促，像是哪裡不舒服，但還是冷冷說：「尊重？你為什麼不問問自己，你憑什麼得到別人的尊重？既然你這麼在乎自己的自尊，為什麼不自己把尊嚴討回來……不論，又什麼手段？」
我一怔，感覺心裡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
這個時候，秦思瑤卻不說話了，我發現，她一隻手摸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正捂著自己的腹部。
我看了半天，有些擔憂的問：「秦老師，你不舒服嗎？」
「和你無關。」秦思瑤繼續開著車。
看她冷冰冰的樣子，我不敢多問。
可剛過一個十字路口，突然，秦思瑤一個急剎車，把車停在了路邊，還好我系了安全帶，否則非得飛出去不可，我嚇了一跳，扭頭，再看秦思瑤，已經雙手捂著腹部，微微低著頭。路燈昏黃照進車裡，但我還是能看出，秦思瑤這個時候臉色煞白，表情有些痛苦，我很少見她臉色這麼難看。
我趕緊說：「今晚你是找我芸姨看病的吧？你到底怎麼樣了，秦老師，我送你去醫院！」
秦思瑤沒理會我，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會開車嗎？」
萬幸，我還真會開車，雖然我只是高二，但初中的時候，我就偷偷跟著幾個狐朋狗友摸過車，那會兒沒敢告訴任何人，因為沒駕照，怕被芸姨知道。
我撓了撓頭，說：「會……就是技術不好，也沒本兒……」
「少廢話，你來開車。」秦思瑤說。
我有些為難，怕被抓。
秦思瑤卻又說：「你不開就自己滾下車去。」
我當然不能把秦思瑤一個人留在這，趕緊答應了下來。
一路上，我開的很小心，畢竟有一陣子沒摸過車了，但對肢體類的東西，我彷彿有種特殊的天賦。架勢也好，打架也好，都是無師自通的。
秦思瑤斷斷續續的幫我指路，可見非常難受，卻始終不肯去醫院，只讓我送她回家。
來到小區門口，她忽然讓我停車，從包里掏出一個空的包裝袋來，扔給我，說：「去旁邊超市，照著這牌子買，買錯了要你好看。」
我低頭一看，這分明是一個姨媽巾的包裝袋。
我特么一個小處男，女朋友都沒談過，哪裡幫女孩子買過這種東西，可看著秦思瑤犀利的眼神，我就不敢多說話了，趕緊去了超市。買那東西的時候，超市的收銀員還笑著問我是不是給女朋友買的。我心裡不由得一動，心說我到希望是給女朋友買的，可秦思瑤這種人，別說女朋友，大概在她眼裡，我連朋友都不是。
幸好我聰明，沒弄錯東西。
送秦思瑤到了小區，我搗鼓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把車成功倒進車庫裡。秦思瑤不耐煩的說：「扶我下車。」
我趕緊幫她開車門，把她扶下來。這個時候，秦思瑤的臉色比剛才更白，看來她是真的很難受，否則她一個小指頭都不可能讓我碰。
可我現在卻扶著她，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體香，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她，而且她還對我沒有反感。我不由得，又想起了在侯遠鵬會所里見到她的那一幕，莫名的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好不容易，我把秦思瑤送回了卧室，今晚我送了兩個女孩回卧室了，可這一次的感覺卻和送張曉晗回去完全不同。
秦思瑤脫了外套，躺在床上之後，看起來狀況依然不太好。真沒想到，像她這樣的女人，也有暴露弱點的時候，她似乎也感覺有些尷尬，看著我，說：「你還杵在這幹嘛？還不滾蛋？」
我卻一是腦抽，搖了搖頭，說：「秦老師，你這樣，我不太放心走，要不還是聯繫聯繫芸姨吧。」
秦思瑤說：「不用了，老毛病了，今晚她幫我看過，沒什麼用。」
「可是……」
「閉嘴，別煩我。」秦思瑤不耐煩的說，「趕緊滾。」
我嘆了口氣，退出了房間，但是想了想，我還是沒走，直接坐在客廳里。我確實有些不放心她。我之前聽小姨提到過，說有些女人姨媽痛就是非常劇烈，甚至由於體質特殊，還可能導致昏厥。雖然秦思瑤對我挺凶的，但畢竟救過我好幾次，我還欠著她的。
這一晚，我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也根本睡不著，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我剛一睜眼，就看見秦思瑤站在卧室門邊看著我。
我嚇了一跳，揉了揉眼睛，說：「秦老師你……你起床了？好一點兒了嗎？」
秦思瑤皺了皺眉，說：「你一晚上都守在這？」
我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我……這不是怕你需要幫忙嗎？」
「誰許你呆在我家一晚上的？」秦思瑤又冷冷說。
我趕緊站起來，說：「秦老師你沒事了我立刻就走，現在就走……」
「滾去洗漱乾淨，瞧瞧你那樣子，惡不噁心？」她卻厲聲說。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聽了她的話，趕緊去衛生間洗漱，想著洗完了趕緊走，別又惹她生氣，還不知道要怎麼整我呢。
而我洗漱完出門，卻看見，秦思瑤坐在桌旁，默默的喝著牛奶，而桌子的另一側，擺著一杯熱牛奶，還有煎蛋、三明治和蘋果片。
「趕緊吃，吃完趕緊滾。」秦思瑤臉偏向一邊，她起色好像好了不少，也恢復了那種對什麼都不屑一顧的態度。
我卻有些懵了，說：「你……給我做的嗎……」
「你要是不吃，就直接滾蛋，婆婆媽媽的幹嘛？」秦思瑤依然不看我。
我心說不吃白不吃，這些年，除了芸姨，還沒有第二個女人給我準備過飯菜。這三明治和煎蛋都是現做的，還熱熱的，我還真沒想到，秦思瑤居然會這麼對我。我飛快的掃完了桌上的東西，說：「老師，謝謝你啊……」
「回去睡覺吧。」秦思瑤又說，「今天破例，你可以不去上課，我不追究，但以後要敢逃課，我對你不客氣！」
我趕緊點了點頭，其實這時候，我確實已經累癱了，倒在馬路上我估計都能睡著。
回到學校，林修不在宿舍，我好好的睡了一覺，準備晚上直接去藍色空間幹活。
然而，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陣手機鈴聲驚醒，我不耐煩的拿起手機，接通電話，那邊，卻是藍色空間酒吧領班的聲音：「正哥，你快來，快來吧，出事了，酒吧出事了！」
我頓時嚇出一背冷汗，睡意全無，翻身下床，想問個清楚，但是，電話卻掛上了，像是被人掐斷的。
我一看時間，才六點多，這個時候酒吧剛剛開門營業，我一般到八點才去，但現在我也顧不得那麼多，穿好衣服就往酒吧趕過去。
我到酒吧的時候，這裡已經是滿地狼藉，五六個店員，紛紛在地上打滾，那個給我打電話的領班，正被一個男人踩著臉，那男人手裡的棒球棍，在地上划來划去的，我聽見他說：「小子，我告訴你，就你們這些社會底層的渣滓，我就是打死你們，也就跟弄死一條狗是一樣！」
說完，舉起棒球棍，就要抽下去。
我厲聲說：「住手！」一個箭步衝進了酒吧。
我剛進去，酒吧里打砸的那十來個人呼啦一下就圍上來了，紛紛擋在我面前。
我清楚的看見為首的那三個人，正是昨晚調息張曉晗的富二代。
我心裡一怔懊惱，張曉晗啊張曉晗，你到底要給我找多少麻煩？！
地上，我的那些兄弟們，已經都被揍的七葷八素，整個酒吧也已經不能看了，能砸的全都砸了。
為首的那富二代看著我，說：「喲，終於來了？昨晚你挺橫啊？我葉鋒還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大膽子的狗。」
「昨晚是我得罪了你，有什麼事，沖我來。」我咬牙說，到了這個時候，我也是騎虎難下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
「行啊，你很牛逼嘛？是練家子是吧，今晚我就看看，到底你頭硬還是我的棒子硬，給我打！」他伸手一指。包括昨晚他帶的那倆跟班，旁邊十來個人同時朝我圍過來。
我立馬雙手護著頭部，弓腰護著腹部，往前猛衝。樣子雖然看起來滑稽狼狽，但顯然很有效，一下子，我就撞在了面前那人身上，這些個富二代體質一般，肯定不像我這樣經常鍛煉，被我一撞就是一個趔趄。
趁著人群打開了出口，我一個箭步衝出去，直取葉鋒，那小子揮著棒子指揮，根本沒想到我會來這一手。
我一把抓住葉鋒，從背後勒住他的脖子，順手操起一個酒瓶在桌上敲碎，不顧手上的划傷，直接把尖銳的酒瓶斷裂處，對準了葉鋒的頸部，說：「來，都上來，你們再動一動試試看！」
狠的怕不要命的。
我這一舉動，顯然讓他們覺得我是亡命之徒，頓時，所有人都被震懾住了，一動不動的看著我。
葉鋒顯然也怕了，說：「哎，小哥，別這樣，你這樣，真出了什麼事，對誰都不好……」
我咬牙切齒的說：「讓你的人趕緊滾出去！」
葉鋒答應了一聲好，伸手剛要讓人撤走，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人影從人群中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