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鬼使神差
我快步衝進了卧室,反手將門關緊,心臟『砰砰砰』的快要跳出去了……。
「鬼才要和你洞房呢?」
我滿心都是這話。
「開門。」卧室門之外傳來胭脂的動靜。
我大口呼氣,然後就是生氣。
站起身,猛然將門拉開。
胭脂笑嘻嘻的走進來,挑釁的問:「怎麼,大老爺們也害怕了?你祖父說你是學醫的,經常給死人解剖,就這麼點膽量?嘖嘖。」她一邊說著,一邊自顧自的找個地方坐下,自然的像是身在自家。
我被就感覺一股氣猛然堵住嗓子眼,氣的指著胭脂吼著:「誰怕了?只是瘮的慌,設身處地的你想想,活人院子出現一座大墳,裡面還有一口紅棺,只要是正常的人都害怕吧?何況,天還未亮……,咦,這都四點多了,為何天還沒亮?」
狐疑的走過去,推開窗戶向外看,下意識的掃了院子一眼,心落回肚子里,因為,那座大墳不見了,這讓我好過了不少。
抬頭看看天際,猛然一驚。
原來,不是時間不到,而是,厚重的烏雲遮擋天空,黑壓壓的,看起來和傍晚沒有區別,眼瞅著,大雨又要來了,氣候也太不正常了!
「周郎,你就別看了,紅蓋頭死女人怨氣衝天的,影響的方圓百里氣候巨變,所以,只要她還在,最近一段時日都會是變化無常的天氣,越是陰暗的環境,越適合她出沒。」
胭脂走到我身邊,一邊捋著小辮子,一邊解釋著。
我悚然一驚,這才明白,氣候變化無常竟然是因為那隻女鬼作怪。
作為一名預備醫生,我卻無法用科學的方式理解『嫁衣女』這種存在,只能用女鬼稱呼她了,也算是適合。
除此之外,真就想不明白那種存在該如何稱呼了,以往的世界觀已經在這兩天時間中轟然坍塌,先不說其他,只說我身邊這個非人非鬼的胭脂,就搞不懂是怎樣的存在。
看來,世界遠非表面看起來那樣簡單,科學解釋不了的,不代表不存在!
「你和鐵牛哥到底有沒有遇上?」扭頭看向胭脂。
「遇到了,我半夜來找你,正好和那個黑臉大漢遇上,這傢伙很厲害,還有一口桃木劍,我想收拾他也很費勁兒,但我知道你和他的關係近,就暫時退去……。」
「那後來和我說話的鐵牛……?」我沉思著。
「一定是嫁衣女鬼模仿的,你個缺貨啊,竟然真的開門出來了,好在我不甘心的返回來找你,就看到你摔在地上,女鬼要殺你,我就衝出去阻攔。」
胭脂幽幽的看著我,眼睛已經恢復了正常,看起來清澈、純真。
莫名的我臉一紅,在女孩這樣的眼神下感覺很不自在,又想到她喝過自己的血,異樣感就更強了,不由的有些吃驚,好像,自己對女孩的好感加強了……。
「院子里的那座墳哪去了?」心有餘悸的看看院落,黑漆漆的,墳頭早就消失了。
「看樣子你還是害怕,嗯,其實,它就在我身邊,但是,我不想讓它被人看到,就誰也看不到。換言之,要是躲回去,即便當世最強大的方士也別想找出我來,怎樣,我厲害吧?這一手保命絕技在身,天下大可去得呢。」
胭脂又開始得意了。
我心頭一動,仔細打量胭脂一眼,心裡話了,這不就是變相的不敗之身嗎?她一躲,誰都找不出來,果然厲害。但一轉念,霎間毛骨悚然。
「你的意思是,那座墳還在院子中,只是我看不到、碰不到……?」我驚的臉孔煞白。
「你才想明白啊,真是地地道道的缺貨呢。」胭脂眼中都是笑意。
我感覺她腦袋上應該長出兩根惡魔角來,她就是地道的惡魔好不?
將窗子關上,和胭脂坐回椅子中說話,但知道計較這個問題無果,那就說說別的事吧。
「胭脂,你知道紅蓋頭女鬼是誰嗎?她為何要殺我。我和她無冤無仇的,這事兒是不是太冤枉了一些?」
我想弄清楚女鬼為何盯住自己,因果這東西很玄妙,有因才有果,但想破腦袋,記憶中也沒有紅蓋頭女人,倒是想糊塗了。
沒得罪她,為何纏住我了,還講不講理啊?
「那女鬼是誰我不清楚,因為,我也是最近才下山的,和你祖父有約,他要是去世了,我就下山來看你一眼,要是看中了,婚書有效,和你訂婚。要是看不中,我就直接回去了,不會找你了,因此,我也不知道那隻女鬼為何要大開殺戒。」
胭脂眼中也都是不解,一邊說,一邊搖搖頭。
我驚訝的眨眼,本以為胭脂會知道那女鬼的來歷,結果,她也什麼都不知道,這可如何是好?
可以確定,『紅蓋頭』不會善罷甘休,這次沒殺死我,還有下次,要是持續下去,保不齊哪一下就折在這裡了,還死的糊裡糊塗的,那可不成!
「胭脂,我想求你一件事。」琢磨一下,看向胭脂。
「你說吧。」小辮子被姑娘握在手中搖著,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既然你打算留在我身邊了,那就跟著我去一探究竟吧,看看紅蓋頭為何纏住我不放,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隱秘……。」我看向姑娘。
「你是不是想去探一探村長家的宅院……?」胭脂馬上明白我的意圖,將頭一甩,小辮子齊齊落到背後。
「是啊,要是我一個人,絕對不敢去,此時不是有你了嗎?」
我只能厚著臉皮說出這話來,其實,鐵牛哥更適合這事,但村子中的邪事兒肯定不少,都需要他在。再說,鐵牛和胭脂水火不容的,我怕他倆見面會再打起來。
心底下也不想去勞煩鐵牛,眼前有個現成的胭脂,我就求助一下吧,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不丟人……。
「想要我幫忙啊,可以,你先將手印摁了。」胭脂笑了一下,再度將婚書掏出來擺在我面前。
「這是啥意思?」我看看婚書,裝著不懂。
「少跟我打馬虎眼,摁上你的手印,就等同訂婚生效了,不然,我哪能放心?先跟你說好哈,一旦摁上手印,終生不能反悔,除了我,不可以和其他女子有任何關係,一旦違約,你將會被我撕成碎片……。」
我的臉霎間黑如鍋底。
「胭脂,你這就不講理了,我是個正常的男子,不說別的,我需要有後代吧,你畢竟不是生人……。」
我還沒說完,就被胭脂打斷了話。
「你放心,雖然我的狀況有些古怪,但身體機能保持的完整,且維持這樣子數百年不成問題,要是你最終符合我的標準,就能和我成婚了,那時候,我自然會為你生……。」
說到這裡,胭脂不好意思了,臉紅紅的,低頭繞著衣角,一副女孩家家害羞的模樣。
我目瞪口呆。「沒想到胭脂不是生人,竟然還能和人一般生兒育女……,這……?」
看著胭脂暈紅浮現的臉,那樣的美麗,燭光下看美人,越看越美,我有些糊塗了,鬼使神差的說:「那好,我答應你……。」
剛說完這話,我就回過神來,急忙伸手捂住嘴巴。但可惜,說出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一旦出口想要收回可就晚了。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周水,將右手拇指咬破,摁手印吧。」胭脂高興的看向我。
我驚愣於當場,很想找一塊豆腐去撞。「還有沒有腦子,怎麼就答應下來了?但已經同意了,我還能反悔嗎?」
嚓嚓嚓!
動靜傳來,聽著像是刀兵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