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虛虛實實
「你休想得逞!」
嚴榮大吼,對林遠凡的一舉一動都有所注意,發現林遠凡出劍想要打斷自己的神通,他果斷地再祭出了一個半透明的青色盾牌擋在了身前。
轟隆一聲巨響,血煉長劍徑直撞在了青色盾牌上,盾牌被劍上的巨大力量震地向後退了一段距離,但也只能做到這樣,這一劍無法破開盾牌的防禦,僅在盾上留下了一道並不算深的痕迹,無傷大雅。
林遠凡眉頭微皺,手上動作未停,控制起長劍在空中急速穿梭,不斷地展開進攻,可那青色盾牌十分靈動,在嚴榮神識的控制下一次又一次地擋住了林遠凡急如雨的攻勢。
而就在這段時間中,嚴榮積蓄的神通也來到了尾聲,一個讓人心懼,散發著炙熱的白色火球出現在了劍尖之上,如同一個被壓縮后的小型太陽,光芒四射,只是這個太陽是被嚴榮用神通凝出來的,很不穩定,隨時都有爆裂的可能。
「林道,你的死期到了!流火!」
嚴榮面色猙獰,雙手握住燃燒著的長劍對著林遠凡全力斬下,被長劍控制的白色火球好似一顆隕落的流星,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速度飛快地向著林遠凡沖了過去。
林遠神情變得相當鄭重,手一招,血煉長劍向他飛來,而他身子不由分說地向斜後方急退,不想與這團狂暴的火球正面碰撞。
「你逃不掉的。」
嚴榮手中長劍緊緊地指著林遠凡,其神識已將林遠凡牢牢鎖定,在他的指引下,那團白色流火一直緊追林遠凡,距離越來越接近。
林遠凡發現身後不遠便是冰牆,無法再退了,心一橫,右臂肌肉鼓動變得粗壯了許多,神識鎖定那團暴躁的白色火球,手執血煉之劍施展出了「身死兩茫茫」,生死二氣湧出,一劍接著一劍,一連七劍,七道凌厲蕭殺的劍氣出現,七道劍氣合二為一,威能變大了七倍。
流星一般的火球和林遠凡的恢弘劍氣速度都快到了一個讓人肉眼無法捕捉的地步,唯有眾人的神識能發現其存在,如此短的距離,二者瞬息間就碰撞到了一起。
強大的劍氣直切開了火球,可也因為如此,在這團白色火球中蘊含的強大的威能直接爆發了出來,轟隆一聲震天劇響,震蕩波最先擴散,隨後便是滔天火海,直接將這密閉空中的大部分範圍給籠罩了,一片火焰的世界,就好似一顆小型太陽在林遠凡身前爆炸了。
洛扶風製造了的冰封空間先就有了裂紋,此刻又受到這一股巨大的能量傾瀉,再也支撐不住崩塌了,巨大的堅冰從高空墜落,穿過火焰砸到了笑道和冰面上,這些落下的堅冰對三人來說沒有任何阻礙,手一揮便讓那些朝他們落下的冰塊變成了碎塊。
嚴榮冷冷地注視著火海,覺得這一下林遠凡就算不死也該重傷了,神識掃蕩,他發現了林遠凡的身影,先是一怔,而後怒容滿面,因為他看到林遠凡依舊還站著。
「林道!!」
嚴榮氣急,沒想到這都沒能讓林遠凡倒下。
一聲咳舒從火海中傳出,隨後便是林遠凡的笑聲,只聽得林遠凡笑道:「現在看來,想廢我,你還沒那個本事。」
隨著他的話語,空中還殘留的火海中出現了一個通道,四周的火焰避讓,林遠凡出現在了嚴榮三人面前。
只是現在的他模樣變得有幾分狼狽,衣衫不整,不少地方都被燒焦了,臉色略帶蒼白,氣息不太穩定,嘴角上還掛著一縷鮮血,只是林遠凡立刻穩定了氣息,臉色恢復了紅潤,好像沒有受什麼傷一樣。
剛才那白色火球爆炸地方距離他還有一段距離,但他還是受到了劇烈的沖,之後出現的烈焰將他淹沒,這才變成了剛才的樣子。
嚴榮冷哼一聲,長劍直指林遠凡,冷聲道:「林道,你都變成這副模樣了還敢大言不慚,當真是死鴨子嘴硬。」
林遠凡氣勢再度提高了一些,更勝之前,沉聲道:「我到底如何,你有本事就再來試試,看看我是嘴硬還是真有這份本事。」
嚴榮心中冷笑連連,認定林遠凡必定在先前一擊中受了不弱的傷,對自己全力催動的神通,威能到底會有多強大,嚴榮心中很清楚,就算是一般元嬰修士也難以抵抗,何況林遠凡還不是元嬰。
在嚴榮眼中,林遠凡只不過是一個善與取巧,懂得一些小心機的人,實力或許能越過元嬰的門檻,可一旦面對認真的自己,那點心機就毫無作用,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陰謀詭計都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而現在林遠凡表象的越強硬,就讓他越堅信這一點,覺得林遠凡已經是外強中乾,強行壓住了體內的傷勢,其真實實力沒有多少了,怕是不堪一擊。
所謂實則虛之,這正是林遠凡先前使用的伎倆,嚴榮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判斷沒有錯誤,勝利的天平已經倒向了他這一邊,再加把勁,林遠凡肯定無法招架。
「寧師弟,你覺得林道是真的受了重傷還是裝出來的?」這時洛扶風向身旁的寧飛雪傳音問道。
寧飛雪眉頭微皺,仔細打量了林遠凡一番,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端倪,表面上的東西他不好做判斷,只得說道:「我判斷不出,但我知道此人心機深厚,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有很大的可能他是真的沒有受傷,這般表現反而是為了迷惑我們。」
洛扶風輕笑,搖了搖頭,平靜道:「沒想到寧師弟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寧飛雪眉頭一挑,問道:「洛師兄何出此言,難道是看出了他的虛實。」
洛扶風顯得有些得意,解釋道:「他從火海中出現時有一個小細節,或許你們都沒在意,可我卻注意到了,那時他眼珠微動,小心地觀察了四周一圈,之後目光在他的右側稍作停留,最後才看向嚴師弟,這說明那時他心中已在盤算該如何脫身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確實受了傷,難以再戰,等下逃走必定會選擇我說的那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