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追溯源頭
第392章 追溯源頭
「天意啊天意…..」
匆匆趕來的神秘老人，不，此時應該說是神秘中年人，在了解到趙小微的情況后不禁長嘆出聲。
見中年人長嘆不已，張伯言就更慌了，趙小微的情況很明顯不正常，不僅一改溫婉的性格，變的極其暴虐，甚至還有生吃活人飲其血的癖好。
「先生，小微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張伯言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抓著中年人的褲腿不放。
「唉！凡事終究躲不過一個因果……罷了罷了……」中年人眉頭緊鎖，沉吟片刻，終究是嘆息一聲，將張伯言扶起，「是我欠你的，所以我就再幫你最後一次，不過」
中年人的話沒說完，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張伯言急道：「不過什麼？」
中年人抬頭看了他一眼，暗自搖了搖頭，道：「算了，現在為時尚早，等時間到了，你自己知道！」
「我先說好，這一次她食人血肉已經激發出潛在的暴虐性情，很可能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恢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中年人一番話下來，張伯言已經傻了，獃獃的說不出話來。
中年人沒有管他，繼續說道：「此時如果放任不管，她最後會失去神智，迷失在阿鼻地獄，徹底淪為一隻食人的野獸，我可以救她，但是」說到這裡，中年人再次停了下來。
一聽趙小微還有救，張伯言空洞的眼睛再次煥發生機，急忙道：「請先生救她！！！」
「你先聽我說完再做選擇不遲，如果要想留住她的性命，必須……」中年人附耳說道。
「什麼？」張伯言吃了一驚，眼中神色慌亂無比，似乎是聽說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中年人搖頭苦笑，張伯言難以置信的問道：「先生確定？」
「嗯！」後者點了點頭，「救與不救就看你怎麼選擇了！」
張伯言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他猛然抬頭，咬了咬牙道：「救！」
中年人彷彿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絲毫不驚訝他做出的選擇，只是嘆息一聲，喃喃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中年人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為趙小微拔毛換髓，先將其一身戾氣除去，然後為其擇主！
沒錯，就是擇主！
讓張伯言成為她的主人，將壽命平均共享，然後控制住失控的趙小微。
而這個為趙小微拔毛換髓的人，自然也是張伯言，這也就是為什麼今天我見到張伯言時發現他的身體素質這麼差的原因了。
本來經過多年的溫養，張伯言已經轉化成妖，就算沒有學過武藝，光憑一身妖體，也不是一般尋常人等。
但是他卻作為養料給趙小微拔毛換髓，一身精血已去其二，妖丹刺破，再無凝聚之日，抽血斷骨拔髓，這一套下來他沒死就已經是奇迹了。
趙小微是活了下去，但是只能活成現在這個樣子，只有在月圓之夜，藉助中年人留下的浮光捕月大陣，趙小微才有短暫的清醒時刻，可以離開石棺。
否則其餘時間，必須躺在石棺中，一旦離開石棺，就會變成眼前的樣子，六親不認，遇神殺神，見佛殺佛……
事情說到這裡我就已經大概了解一切了，看著眼前斷臂的張伯言與六親不認的趙小微，我長嘆一聲，舒盡胸中的抑鬱之氣。
按理來說，張伯言與趙小微身上都背著好幾條人命，而且兩人早已不算是人，本著除魔衛道的理念，我應該毫不猶豫的將這二人斬首，可是……
「唉……」看著眼前心如死灰的張伯言，我問道，「這樣的結局就是你想要的嗎？」
張伯言的身子僵了一下，沒有說話，但是卻將頭垂得更低，深深埋進了雙腿之間。
張伯言是個可憐人，趙小微也是個可憐人，整件事情里沒有誰對誰錯，誰是誰非！
如果非要找一個替罪羊出來，那麼恐怕就是土匪頭子了！
「你不是笨人，我想你也應該知道那名老人幫助你的目的了。」我慢慢起身，對著還在掙扎的趙小微走去。
張伯言沒有回話，但是也沒有阻止我，現在的趙小微簡直是生不如死，我想這種情況應該不是他想看到的。
可是要對趙小微下毒手，他卻又不能狠下心來，也許他一直在等待，在等一個人，一個可以結束這一切的人……也許那個人就是我。
「不再看一眼嗎？最後一眼……」手中噬魂凝聚，感受著手中的「沉重」，我低聲問道。
良久，沒有一絲聲音傳來，不是張伯言不想看趙小微最後一眼，而是他怕自己一旦看了，會再次做出錯誤的選擇。
「希望來世你們再聚前緣！」語落刀下，趙小微的喊聲戛然而止，一顆早已冷透的腦袋順著石階滾落而下。
我不知道我是帶著什麼心情揮下這一刀的，我也不知道揮下這一刀后我的心裡是否覺得我做的對，是否為自己選擇了「大義」而感到高興。
我只知道，在張伯言說出那句「謝謝」自行了斷後，我的腦子轟的一下，頭一次對我選擇的路看不清……
張伯言殺了很多人，但是沒有一個是為了自己殺的，可是他卻該死，趙小微也一樣。
我帶著無比沉重的心情將兩人的屍首一起放到棺材里，喃喃道：「希望來世你們有重聚之時！」
退後兩步，我掏出一張符篆，右手一捻符篆憑空化火，對著張伯言兩人的屍首丟了過去。
等兩人屍首化為灰燼后，我從角落找來石棺的蓋子將兩人的沉睡之地徹底封上，出了小樓，我抬頭望天長舒一口氣。
「我會為你們報仇的！」
第二天一早，陪上官櫻綾逛了逛街，因為下午有學術討論，所以中午吃完飯她就直接回去了。
我在校園裡逛了一圈，始終沒有碰見那天的老大爺，本來我是有些事情打算問問他的。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我來到第一大學的職工樓，躲過門口的警衛順利來到六樓，走廊的盡頭便是我這一次的目的地。
其實張伯言與趙小微最好的結局就是死在那群土匪手裡，但是既然張伯言有這個機遇，遇到了神秘老人，也是命運的安排，結局無可厚非，也許一切都是命，都是定數。
但是其中有一件事我很奇怪，那就是神秘老人的真正目的，還有他是如何在多年後以一副中年人的面貌再次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