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繼續罵
第4章 繼續罵
這股陰冷的感覺直接讓我把已經到嘴邊的話又生生憋了回去,倒不是說我真的害怕了。
吃藥,上吊,跳崖,卧軌,老子什麼沒幹過?怎麼可能怕了一股冷意。
而是我一旦想要說出心裡的話,我的身體就會不自主的僵住,甚至連張開嘴巴都做不到。
這可真把我嚇了一跳,死,咱不怕,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可是要讓我一輩子這麼僵著,那是萬萬不能滴喲。
似乎看出了我的異狀,上官戰笑呵呵道:「呵呵,剛才你肯定被嚇到了吧?沒事了,只是一些不幹凈的東西罷了。」說著他拍了拍手上的土球,將其收進一個袋子,看了看我。
「我先前也已經說過了,這個世界的確不像我們知道的那麼簡單,所以有些事情你也應該明白的?」
我聽出了他的弦外話,意思是希望我不要將剛才發生的一切講出去,畢竟現在的社會可是很抵觸封建迷信這一類的東西。
似乎是以為我還在驚嚇當中,上官戰將先前的紙袋輕輕放在地上,深深看了我一眼,就自顧自的離開了。
看著他做完這一切我才回過神來,媽的,就這麼走了?把老子往這一扔,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瞥了一眼地上的錢袋,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擺明了就是不想和我有過多的糾葛啊,想要用錢堵住我的嘴。
我在心裡默默的罵了一句「你等著老頭,我還非要黏上你不可了」。
不過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的那筆錢並不是想要堵住我的嘴,而是我救了他孫女上官櫻綾的謝禮,所謂有因必有果,我捨命救了他孫女,如果她要是不做點什麼,可是會折壽的。
而上官戰之所以急忙的離開,也是怕會連累到我。但是那時的我哪知道這麼多,全把人家的好心當了驢肝肺。
其實剛才的一切實在是太過突然,雖然我的背上一直有一隻鬼的存在,甚至有時候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它。
可是我卻從來沒有看到過鬼,所以才會被上官戰剛才的表現和那隻女鬼的模樣給嚇到了。
要不然哪會如此狼狽,在上官戰徹底消失在我的視線后,我的身子就恢復了正常。
踮起腳望了望,發現上官戰和他孫女早就沒了蹤影,我吐了口吐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左腳剛抬起來,卻聽到了一陣唏噓聲響起。
我猛然轉過頭去,大喊了一聲「誰?」
偌大的林子里連半個人影都沒看到,我心想「媽的,今天是怎麼了,這平時難得一見的牛鬼蛇神,怎地今天都來找我打諢了?」
我站在原地壯起膽子大喊道:「媽的,哪個小鬼在這裡給爺爺作祟,趕緊給我滾蛋,老子可不怕你,老子背上就有一隻,你還嚇不到我呢。」
不過說實話,當時我雙腿都他媽的在打顫啊。雖說我身上有一隻,可是畢竟沒見過不是,而且它除了帶給我點讓人厭惡的影響,也沒害過我什麼,時間久了自然也就不怕了。
可是今天,先是從上官戰眼睛了看見了女鬼,冷不丁的嚇了我一跳。再加上背上的這隻,一句話沒說直接就給我「凍住」了,直到現在身子還有點發涼呢。
不過如果它真的說話了,也許我會更加不堪吧。
但是自古就有個理,善人怕壞人,壞人怕惡人,惡人怕凶人,這鬼也是一樣的,所以我才會強撐著吼罵道,裝出一副很兇的樣子。
不過就在我說完這句話后,整片林子安靜的可怕,為什麼這麼說呢?
因為即使這裡很少有人來,但是當下正值夏日,這個時間段少不了蟲鳴鳥叫的,可是此時除了我的呼吸聲,我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就連一絲風聲都沒有。
忽然,我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將我緊緊盯住,而且有什麼東西正在緩慢的靠近我,瞬間我就炸了毛。
我咬了咬牙,握緊拳頭,心中默數了三聲,猛然從左側轉身,閉著眼睛揮出一拳。
不是我吹,雖然我沒有專門練過,可是就憑我這些年混跡各大工地練出的一副好體格。
哼,不管他到底是人還是鬼,這一拳打實了,板逼叫他腚眼朝天。
可是事實並非如此,因為用力過猛再加上我閉著眼睛,就好像有人在背後朝我屁股踢了一腳似得,我登時一個狗吃屎栽了出去。
「我艹,媽的,你給老子出來,畏畏縮縮的算什麼東西,有本事給老子站出來說話啊。」
都說人在最恐懼的時候往往有兩種表現,一是極端的憤怒,發出歇斯底里的咆哮;二是極致的沉默,緘默不言。
而此時的我,很顯然就是處在第一種狀況當中。
不過除了吼叫與咆哮,現在的我也沒有任何好的辦法了,只能用這種最原始的方法發泄心中的恐懼。
「嘿嘿嘿黑,看來你很害怕啊?」
一陣牙齒和鋼鐵摩擦的聲音從我的耳邊響起,那種刺耳的摩擦聲根本就不是人能夠發出來了,以致於瞬間我的汗毛都炸立了起來,渾身上下激起無數的雞皮疙瘩。
我一邊咽口吐沫,一邊盲目的在原地打轉,想要找出說話的人,不,準確的說應該是那個東西。
因為我敢確定這種感覺絕對不是人能帶來的,有些事,只有親身經歷之後才會相信,就比如現在的我。
「好了,不要找了,現在的你還看不到我,而且你也應該知道我沒有惡意,否則的話,在我寄宿在你身上的第一天你就已經死了。」
這一陣陰陽怪氣的話,從林子的四周傳來,彷彿我的周圍有著無數的聲音在重複著同一段話,起初我還有點恐懼,可是當他說到寄宿在我身上時,我立刻反應了過來。
媽的,搞了半天是我身上的那個東西在搞鬼,頓時我就火冒三丈,破口大罵起來。
足足罵了半個小時,直到我的嗓子都已經冒煙了,我才停了下來。
這時那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才再次出現,用一種欠抽的口氣問道:「怎麼了?不罵了?罵不動了?要不喝口水歇歇繼續罵?我再出去晃悠會。」
「咳咳咳,我艹,咳咳,尼瑪。」這個龜兒子敢情剛才一直不在,這半個小時我是白罵了,一想到此處我的心裡就又蹭的一下升起一股無名火。
這也沒辦法,這麼多年來,我求爺爺告奶奶的想要和它聊聊,這個鱉孫到好,一句話都沒有,一百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愣是不搭理我。
我就尋思你擱我身上呆著就呆著吧,咱們好好溝通一下,說不得也和電視里的那種養個小鬼的人似的,給我點甜頭啊,不能一直讓我這樣被人嫌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