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坦白
第312章 坦白
我也沒有什麼心思繼續澆花，直接回了屋子。
坐在沙發上我怎麼都定不下心來，譚斐給我的那張協議書，讓我十分在意。
後來我左思右想還是給沈黎川打了電話，想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嘛？他來找你了啊。你在家什麼地方都別去，我現在就過去。」
沈黎川不願意在電話裡面把話說清楚，我也只能繼續坐在家裡等消息。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瑪麗回來了，我讓她先去做飯，然後繼續等沈黎川。
好在他不多久就出現了。
「你還好吧？」
我站起身問道，「你們之間協議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黎川看了下廚房的瑪麗，就拉著我去了書房。
關上門之後，他才對我說道，「來，不要激動，我們坐下來說。」
「我怎麼能不激動，你和譚斐背地裡到底都瞞著我什麼了？現在他要我履行承諾幫非凡做一次現場代言，我該拒絕嗎？」
沈黎川嘆了口氣，說道，「這是我和譚斐之間的承諾，如果你不願意，這事情我會找譚斐溝通，你不用擔心。」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覺得好受了嗎？告訴我到底你們為什麼做這個協議。」
沈黎川一臉為難，似乎不願意說。
我也不催促，總之今天不把話問清楚，我是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
「好了，我說就是了，你別生氣，情緒波動太大會影響到你肚子里的孩子。」
我總覺得沈黎川好像隱瞞了我不少事情，不過我也不會怪他。
沒有沈黎川，我也不可能開始新的生活，今天的一切都要多虧了他。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在幫你推廣追夢系列的時候，我遇到了一些麻煩。你知道我們公司都是崇尚利益最大化。」
「我知道，那段時間你應該承擔了不小的壓力。」
那次無意之中聽到沈黎川和他朋友的對話，我記得他好像是拿自己的前途做了抵押。
「前期投資都是要儘快看到成果的。但是因為資金問題，上面覺得你拖延產品發布時間，對公司造成資金上的重大損失，當時要我立刻停到這個項目。」
「我知道，所以你賭上了你的前途。」
「不止這樣，其實當時就算是賭上我的前途，公司也沒有給我那麼充裕的時間。這個計劃本來是註定要停掉的。我那時候也是不知道怎麼和你開口，這時候是譚斐找上了我。」
聽到這話，我的心莫名揪緊了起來。
譚斐主動找上了沈黎川？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就為了那個協議？
「我真的很意外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得知了我的難處，居然願意主動不求回報的對你進行投資。後面所花費的費用其實不是公司的，而是譚斐單方面資助。」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的雙手在顫抖，明明那時候我們兩個已經分手了，為什麼譚斐還要那麼做？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當時他二話沒說就給了所有贊助。公司考慮到前期投資的問題，所以也就默許了這個項目的進行。好在你最後沒讓我們失望。」
「因為這個事情，所以你們之間做了那種協議？」
「其實也不是，譚斐做了不少事情，據我所知，他也和我們公司進行過溝通，具體情況是怎麼協定下來的我也不知道。」
我強壓下心頭的那股酸楚，問道，「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這些？」
「這是他主動要求的，說是如果你知道他插手幫你，以你的性格一定不會接受。程余，對不起，這事情我的確不該隱瞞你。但如果你真的不想做這件事情，那就交給我處理，一切後果我來承擔就好了。」
「你能承擔什麼？」
我的聲音很低，其實我不是在責怪沈黎川，而是在責怪自己。
我以為我已經做的夠好了，沒想到一切還是要他幫忙，沒有他我會有今天嗎？
不管是為了沈黎川，還是因為我欠了對方這麼大的人情，我都不可能拒絕譚斐的邀約。
「程余，真的對不起，但是商業就是這樣，我想譚斐應該也是看中了你的才能和價值，所以才……」
「住口，他不是那種隨便利用別人的卑鄙小人。」
我下意識的對沈黎川吼道，等吼完了我才知道我說了過分的話。
「對不起。我激動過頭了。」
「沒事，程余，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或許由我來說很諷刺，因為我是那麼的喜歡你。這半年多來，我對你的感情你應該很清楚。」
「不要說這些，我……」
「我知道，你不會答應和我交往的。但是孩子總需要一個健全的家庭。我願意把他當成是我的親生孩子來照顧。你就不能給我這個機會嗎？」
面對沈黎川的真摯告白，如果在不知道譚斐為我做了那麼多之前，我或許就會一時衝動的答應了。
可現在，我做不到。
「對不起，我想我們只能當朋友。譚斐的事情我不怪你，你也是為了我才陷入兩難的境地，算起來我應該跟你道歉才是。」
「這麼客套的話，從你口中說出來，也是一種傷害啊。不過從你剛才那麼大聲為譚斐辯解，其實我已經看出來了，你的心從來就沒有忘記過他。」
「這和譚斐沒關係。」
「有關係的。我和你從小在一起，你的脾氣我最了解了。如果不是真正喜歡的東西，你不會在意那麼久。不在意的，你隨時都可以捨棄，只有你真正喜歡的，你才會念念不忘。」
我沒想到最了解我的人會沈黎川，一時間有些窘迫。
「抱歉，我的話過於直接了。我沒惡意。說到底我只是想要你幸福，如果你還是忘不掉譚斐的話，我覺得你應該給彼此一個機會，能夠讓你們的孩子擁有一個完整的家，不是皆大歡喜嗎？」
我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真的要再給彼此一個機會嗎？可是今天的譚斐，還會給我機會嗎？
他的冷漠是前所未有的，或許我們真的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
「孩子是我的，我會照顧好他。至於我和譚斐之間還能不能有未來，也只能等到時候再說了。」
我承認我的態度是有點消極，可是我也沒有辦法。
在我那麼多次傷害譚斐不信任他之後，我真的不奢望自己和他還能有什麼未來。
「程余，另外還有件事情我要和你道歉。」
「什麼？」
最受打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現在沈黎川要是再說什麼離譜的事情，我相信我也能坦然接受。
「其實有關譚斐和那個呂貝卡……」
「不要說了。我不想聽。」
這半年多我刻意屏蔽掉了所有關於譚斐的信息，不看電視不看新聞，為的就是不讓自己知道譚斐是不是已經結婚。
現在想來，我好像沒有去注意譚斐的手指上是不是戴著戒指。
他結婚了吧？
「不，你一定要聽我說。這件事情我一直挺自責的。你知道我做事情一向光明磊落。但是就唯獨這件事情我耍了點手段。」
「什麼意思？」
「譚斐和呂貝卡結婚的假消息是我讓人散播的，我當時知道你和譚斐還有糾纏，何況你們還有了孩子。如果就那樣看著你投入他的懷抱，我不甘心。」
「你的意思是……」
「沒錯，消息是假的，我故意讓人拍到兩個人進入酒店的照片，然後大肆宣揚。其實呂貝卡只是來和譚斐談生意罷了。他們兩個並沒有結婚，也沒有什麼曖昧。」
我呆愣當場，一直都以為我是很聰明的一個人，可現在我才知道我有多蠢。
原來譚斐根本就沒有和別的女人有什麼曖昧。
「這半年多我一直都在關注譚斐，欺騙你的這件事情一直讓我很內疚。我想著如果他能夠真的找了別的女人，那麼我就不算是欺騙你，你也可以徹底死心了。」
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我恨沈黎川，當年的事情其實也不完全是沈黎川的錯。
我從心裡就沒真正相信過譚斐，如果有信任，也不會隨便就相信了別人說的話。
這件事情我不會責怪沈黎川，要付出代價的人是我，牽連別人也改變不了什麼。
「程余，事實上半年多來譚斐他……」
「行了，我不想聽。總之事情我也問清楚了，我欠的人情我自己會還清。至於別的你也不用再說了。」
「程余，我的提議你真的不考慮嗎？等到孩子臨產，難道你要孩子的父親欄是空白的嗎？就算只是一個名分，我也希望你和孩子能夠不受到外界的任何傷害。」
這半年多，沈黎川的確是讓我有些心軟。
這不光是他對我千依百順，照顧我又無微不至。
我和沈黎川從小一起長大，他了解我，我對他也不是一點都不了解。說沒感情那是假的。
其實這段時間我也有在考慮，是不是要接受沈黎川，讓孩子有個完整的家。
可是有件事情如果我不去做完，我是無法真正答應沈黎川。
「再給我點時間吧，我想通了我自然會告訴你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