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等我回來，告訴你個秘密
第29章 等我回來，告訴你個秘密
心裡苦澀的說不出話來，酒的辛辣也就被壓下去一點都感覺不到了。
一來二去，買的酒很快就喝完了，我又打電話去前台要了幾瓶，全部下肚之後我已經站不起來了。
以往我喝酒都是在有外人的情況下絕對要保持理智的，哪怕醉了。
但是奇怪，每次和唐秦喝酒，我總是會醉的很快。
唐秦酒量很好，喝了還精神抖擻。
我看著他斜著眼睛看我，像是在笑話我，不知道嘴裡說了句什麼，然後走過來扶我。
他扶著我到床上躺下。
「等我回來，告訴你一個秘密。」
看著他已經變成了好幾個模糊的人影，含糊不清的推開他，「秘密什麼的，最好別告訴我，我不保證我……」
我話都沒有說完，後面的事情就都記不清楚了。
只隱約覺得他在我床邊坐了很久。
第二天。
我起床的時候，唐秦已經離開了，我被子蓋的很好，屋子裡卻很亂，酒瓶歪歪斜斜的到處都是。
我收拾一下，洗了澡，出門了。
劇組仍然早早的就開工了，我來到車裡準備給喬一化妝，但是看見華萱正和喬一聊的很開心，見到我去，華萱泛起職業性的微笑，「程余來了，今天喬一的妝還是我來化吧。」
她語氣里是不容置疑，我想要反駁，但是話到嘴邊還是沒勇氣說出口，華萱的技術等級比我要高。這我不得不承認。
所以，我有什麼資本讓華萱老師住手換我來？
喬一笑著站起來坐到化妝鏡前，對我笑道：「程余，你休息吧。」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看著他們畫好了妝，喬一去拍了，華萱自己往外走。根本就當我是空氣。
今天要比昨天更憋屈，我握緊了拳頭，又放鬆，又握緊又放鬆，直到心裡的不甘被壓縮到最小，這才走出去。
下一場是大街上，需要的群眾演員較多，我見到他們的化妝師有些忙不過來，於是過去幫忙。
這一場主要拍攝男一號帶著喬一去遊樂場，所以演情侶男男女女比較多，化妝師的主要任務是把群眾和男女一號區分出來，從第一眼的視覺上面。
我看見一個女群演帶了一條乳白色的圍巾，她的膚色很白，把她整個人都凸顯的尤為顯眼，這樣不行。
「你過來一下。」
我把她的圍巾取下來，把她外面黃色衣服的領子拉起來，立刻遮住了半張臉。效果一下出來了，她整個人光芒立刻減半，這樣才配和女主角出現在同一畫面內。
「你幹什麼？」忽然一個女人喝住了我，「誰讓你把她的圍巾拿走的？馬上給她戴上。」
「你說什麼？」我看著這個女人，30出頭的樣子，打扮的挺醒目。
「哪裡來的閑雜人員？演員造型也是你能動的？」
她一把從我手裡扯過圍巾。
我轉過身來，靜靜的看著這個女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華萱壓我一頭就夠了，連她下面的人都這麼抵觸我，空降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吧。
「怎麼回事？」
華萱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把我正往外冒的火氣頓時壓住了，臉色再怎麼也好不起來。
「華姐，這不知道從哪兒來了個搗亂的，把我……」
「別亂說。」
華萱壓住她的話，「這是這次電視劇的總化妝師。」
「她……」那女人顯然沒想到，「她就是這裡的總化妝師？這麼年輕？」
「別在程老師面前沒禮貌。」
華萱看了看那個女人，對其他化妝師說：「昨天她沒過來，你們這些人也不知道提點她一下。按照程老師的意思做就是了，別廢話。」
她說完拍了兩下手，「都動起來動起來。」
這場面又紛紛轉回剛才的樣子，我轉身時聽見那個化妝師和其他人小聲的議論，「這就是你們說的超年輕的總化妝師？也就是長的還不錯，我們華姐來了，估計也沒她什麼事兒了。」
我聽著這些話，想要去理論，可是一時間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這一次來的不是華萱，而是別人，其實我的處境也不會這麼尷尬。
在喝醉酒的時候，我也想過，要不要向譚斐反應一下這件事情。
但是，這其實沒有辦法反應。
華萱是帶著團隊來幫忙的，她的能力比我強，地位比我高，但是明面上總化妝師還是我。
這是給我臉的事，她多幹活，我不用幹活，我再不知趣，那簡直是給臉不要臉了。
所以，這件事我是協調也不是，不協調也不是。
只能這樣。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在江邊拍了夜景之後，大家紛紛鑽回車裡睡覺，我也放下手裡的東西準備去休息一下，但是發現，華萱在裡面。
她見到我進去，問，「這是你的位置嗎？工作人員告訴我在這邊，我就來了。你要在這裡休息嗎？那咱們一起吧。」
我看了看只容得下一人的鋼絲小床，上面已經被換成了她的個人用品，只能搖了搖頭，隨便找了個借口，「我進來拿我的杯子。」
「好吧。」
華萱當仁不讓，躺了下去。
不僅沒了我工作的位置，連睡覺的位置也沒了。
我心裡難受的緊。
泡了杯咖啡端著站在江邊，江風撩起的頭髮，冷的我直打哆嗦。
我喝了口咖啡，咖啡居然也是涼的，順著喉嚨下去，無助的感覺更甚，眼睛乾澀的厲害。
「誰讓你技不如人，隨便來個人就沒了你的位置，程余程余啊，你也不是想要什麼都有！」
我呵呵冷笑，自言自語。
一個許筱筱就能讓我沒了男朋友，一個華萱，就能讓我沒了工作。
我竟然忽然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我自己太差，所以才走到這種境地。
「這麼冷站在這裡做什麼？」
身後忽然傳來男人的聲音。
我不用轉頭就能聽出來，是譚斐來了。
我抱緊了咖啡杯，雖然它是冷的。
我沒有回頭，「透透氣。」
「車裡太悶？」
譚斐好笑，「這麼冷的天，保暖還來不及，你居然嫌太悶？」
「太悶就是太悶，還需要理由嗎？」